“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那女子和其余九人一样瞬间魂归黄泉，软绵绵地扑咚倒在了地上。那副娇美的容颜已经成了过去式，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烂西瓜一般的脑袋。石头呆呆地提着枪，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看着那女子的尸体，心里头是空荡荡的一片，那已经渐渐消失的恶心感不知怎么回事又涌上了喉咙，而且来得是如此强烈，最后他再也按捺不住把枪往地上一抛，跌跌撞撞地就跑到一边，扒着黄土坡就当场大吐特吐起来……。
“现在好点了没？”张博阳开着车问道。
“没……没事了……。”石头勉强挤出一副笑容，故作轻松，心里却暗骂张博阳这家伙着实变态。今天这一课让他记忆太深刻了，尤其是最后那个女子死亡的瞬间更是深深印在了他内心深处。现在的石头，满脑子全是一个个倒下的尸体，还有那漂亮女子一颗面目全非的脑袋像阴影般来回回荡着，石头甚至觉得，就算现在找一百个漂亮小姐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跳艳舞，估计自己下面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习惯了就好，明天休息一下，后天继续……。”张博阳用他一贯波澜不惊的声音说道。
“噢……啊！什么？还要再来？”石头刚随口一答就跳了起来，脑袋砰一下就撞到了车顶，连忙用手捂着，瞪大眼睛满面不可思议。
张博阳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后天还有七个死刑犯会执行枪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抓紧时间好好练练，对你将来有极大好处。”
“我……我靠！”石头张嘴结舌，骂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郁闷地坐了回去。“变态，这家伙太变态了……。”石头心里暗想道，偷偷看了一眼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张博阳。
“你小子心里是不是在骂我冷血？”前面是红灯，张博阳停下车随手点了支烟，笑眯眯地问。
“不不，这那能呢？组织上的安排嘛，我理解领导……。”石头连忙矢口否认，脸上还堆起了笑容。
“行了，别装模作样的，你石磊心里就算这么想也是正常的。”吸了口烟，张博阳拉开驾驶坐旁的暗格，从里面拿出几张纸丢给他：“看看吧，这就是你刚才枪决人员的名单和犯罪简略。”
东西不多，写得简单扼要，可里面的内容却是让石头大为吃惊。就如张博阳所说的，那些死刑犯的确是死有余辜，没一个是冤枉的。这些人里全没一个好东西，杀人、强奸、贩毒、绑架……随便那一条罪名都能送他们回老家去。就连那位让石头有些怜香惜玉的女子同样也在其中，所犯的罪行更让石头看得是目瞪口呆。
“策划贩卖儿童、妇女三十七起，其中殴打、药物至死六起，还亲自参与分尸？！我的娘哎！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女子别看长得漂亮，其心狠手辣在这些死刑犯中简直是屈指可数的，远比几个强奸、抢劫犯狠多了。她所干的那些事简直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只用一颗子弹就送她上西天已经是太便宜了，早知道这样，石头当初就应该多给她几枪才能解恨。
“怎么样，现在没心理负担了吧？”张博阳见石头的表情变化，淡淡问道。
“嘿嘿，没了，这种人不杀才怪呢，这怎么还会有负担呢？”石头脸色好多了，嘻嘻笑了起来。不过他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张博阳为什么不先给他看这些东西呢？弄得自己从刑场回来后压抑感这么强烈。
“你以后会遇见各种不同的情况，尤其是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难道还要先去考虑对方是不是该死么？记得我说过，做特工的不需要俘虏，只有死人才会让你绝对安全，在特工这行中，不光有狡猾的对手，还要面临无数未知的危险！你这小子好色，这是你的天性，我不会去管，也不会去刻意限制你，我只想让你知道，有时候越是美丽的东西也越会至人于死地！往往一件事物的真正面目，光是用表面观察是看不清楚的，你必须时时都保持冷静的头脑，以自身安全和任务为第一位！”
“也包括无辜者么？”石头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对方是无辜呢？”张博阳反问道：“到那种时候，难道你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么？”
石头顿时哑口无言，沉默不语。
休息了一天，第三日，张博阳带着石头再次去了刑场。这回，石头要比上次沉着了许多，像个老手一般熟练地拿起枪，根本不用张博阳在身后催促就上前一一行刑完毕。利索地干完后，石头就如同在基地打完靶一样，轻松自如地把枪丢还给了武警，还悠闲地点了支烟抽着，和张博阳随意地在尸体旁散步聊天，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张博阳看了暗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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