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求小姐是负责撰写幻想乡历史的作者”
美玲竖起一只手指说道,带着凉过了一个路口,来到一栋朴素的房子前:“该怎麽说,自幻想乡开辟以来,她就开始动笔写了,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
“喔?这麽说她已经很老了罗?”
“跟凉差不多年纪吧?”
“………耍我?”
“不是啦!”美玲慌忙地摇着手,解释道:“阿求小姐的灵魂是不停轮回转生的,所以才能持续写作……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美玲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一脸歉意地笑着。
“我也是听帕邱莉小姐说的,好像用上了某种咒术……嘿嘿,太难的事情我不懂啦。”
凉算是理解了,用易懂的的方式来说,就像**喇嘛一样,不停的轮回,但是保有前世的记忆,藉此不停息的撰写属於幻想乡的历史……凉想着自己在百年时光中,不停地汇整资料,拿着同一种笔,写着相同的东西,他绝对做不到的事情,那个阿求却做得到。
多麽可敬的坚持?
想到这里,凉不禁对还未谋面的“阿求小姐”肃然起敬。
两人进入建筑中,扑鼻而来的是一阵熟悉的气味,凉知道这是书本发出来的特有气味,就和图书馆的味道一样。
放眼望去尽是书本,有空间的地方都摆着书架,差不多三米半的大型书架把一楼切割成无数走道,完全静谧的空间沉淀着大量资讯的份量,让凉不禁有种想全部浏览的冲动。
此时踩踏在阶梯的脚步声传来,在最後排书架那里,通往二楼的走道有个娇小的人影正缓缓下楼,过耳削平的浅紫色短发上,带了一朵粉色的牡丹花,不施胭脂的脸显得十分亲合可爱,深紫色的眼睛和些微下垂的柳眉,有种让人一看就知道的温柔,虽然有点稚气未脱,不过长大一定是位不可多得的古典美人,身穿绿黄红三色的和服,举手投足间充满让人迷恋的优雅气质。
“啊,阿求小姐~~”美玲热情的挥着手,对来人打声招呼。
“欢迎啊,长孙先生,还有美玲小姐,我是稗田阿求。”她双膝微弯,对着两人施了一礼。
意外的,素未谋面的她知道凉的名字,像个熟人一样对他打招呼,却不会让人觉得故作熟稔,让凉有种奇异的感觉。
“你好,请问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於是他有了这个疑问。
阿求抿着嘴笑了一下,指着自己的樱桃小口说到:“人云亦云,以人传人,即使不出外户,方能知天下事。”
这根本是御宅发言啊,没问题吗?
凉不禁腹诽。
“呵呵,开玩笑的。”阿求缩了下肩膀,吐出小舌头,对囧着一张脸的凉说:“当然是托人蒐集情报啦,而且,紫小姐偶尔也会来帮我的忙喔。”
既然是紫和她说的,那的确没甚麽好惊讶。
阿求带着他们上了二楼,那里有张颇大的圆桌,上面摆满各式的文件,以及正在进行的某些书面资料。
“这些是?”凉指着搁着的毛笔,还有书写到一半的文章问。
“啊,这些是今年的重大事件记事,我编纂的‘求文史纪’一部分。”
阿求在主位坐了下来,吩咐在这里工作的下人端茶给两人。
“虽然外人进到幻想乡不是稀奇事,要说上一次的时间,似乎也不长,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和那位见面,所以想请长孙君告诉我现在外面的年代,还有其余事情。”阿求用稚嫩的声音说着学者般的言语,让凉觉得她有种超脱年龄的成熟,却不会觉得有违和感,这样的个人特色说实话挺吸引人。他想了一下,然後回答:
“现在的日本年号平成,距年号新立以来,已经过了22年……”
他把在日本史上学习到的知识概略的说了一遍,说实话,凉对本国的历史熟悉多了,不过幻想乡的地界在日本,自然照着它的历史对照,幸好这段时间没有很长,而文科算是凉拿手的部分,所以解说得算详细,阿求一边点头,手一边快速的书写起来。
过了二十分钟,两人的问答才算过了一段落。
“嗯嗯,原来过得不算很久。”阿求停下笔,抵着下巴审视自己写的东西。
“只是近百年的时间确实不能算久,照中国动则四千年的历史比照,这点时间只能算白驹过隙。”凉也点头附和,忍不住感叹道。
“长孙先生是中国人?!……啊是呢,长孙这个姓确实是天朝上国的姓氏,这麽说起来是美玲小姐的同乡?”
两人一齐看向红美玲,中华小娘仰着头,嘴角留下一道水痕,很安详地在梦乡与周公讨论人生。
“想跟她谈点深度问题都不行呢。”凉深深扶额,这同乡毫无疑问是农村来的乐天派,一副自在活天地任我行的模样。
“美玲小姐绝对会长命百岁,呵呵。”阿求掩着嘴笑了下,顿了下,转头对凉说:“长孙先生,如果以後找不到人聊天,可以来找我。”
亲手帮他续了杯茶,阿求梳理了下耳後的发丝,少女又继续动笔。
“我想您是来找书的吧,一进门就被我拉着,说实话很对不起,作为赔偿,我这边的书您随便选一本带走吧。”
阿求举手朝四周画了一圈,笑着说:“您来这就是为了找书吧,请您慢慢看,哪里不明白随时找我。”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凉点点头,看了一眼红美玲,苦笑了一下,然後跑到一楼,开始随意地浏览。
少女注视少年的背影一会,然後把视线拉回纸张,阿求就在美玲的鼾声中继续作业,
“哈罗~~”
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隙缝,一条手臂从里面钻出缓缓地挥舞着,像是算好时间,紫就像条虫一样的跑出自间隙,出现在阿求面前。
“紫小姐,您可以不要这麽恶趣味吗?”
阿求头也不抬的抱怨,紫一脸不在意地拿出扇子,悠哉地往脸上搧了搧。
“不~~要,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兴趣。”哼哼哈哈的笑了下,紫的脚总算落地,不忍说爬出来的样子真的很像某种生理行为……不懂的是好孩子。
她走到扶栏旁边,倚着下巴看着凉挑书的背影,眼珠一转,对着阿求问到:“阿求啊,你觉得那小子是怎样的一个人?”
阿求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表情奇怪的回答:“我和他刚认识不久,你要我怎麽回答呢?”
“恩……”紫轻点着下巴,然後说:“给我单纯的直觉吧,直观来说,那个少年,有没有勾起某些感觉呢?”
阿求一时不理解八云紫究竟想做什麽,但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沉吟良久,她发现确实有不寻常的地方。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会产生距离感,在不认识的关系下,是最明显的时候,譬如陌生人坐在你旁边,心里会产生排斥感,而若是对谈,言语上就会客气很多,比较内向的人,音量会变小。
仔细思考下,和凉对话却没有这种不自然的感觉……或者说,因为太自然反而不自然?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阿求不敢确定这是紫要的答案,因为这种人虽然不多,却也是有的。
“只能说像水一样吧?”凭着文人的纤细形容,阿求说了这麽个譬喻。
“是嘛?”
没说对错,紫‘嘿~’了一声,眯着眼睛,脑袋里不知道转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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