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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回 赶考送别(1 / 2)

李壬成亲后,一年半张静生下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全家的欢喜就不用说了,因李壬兼祧三房,族里希望他再生两个儿子,一房一个。但他父亲希望他进京赶考,不要耽误功名,中进士以后还可再生。两边争执,李壬乘机赖在家里,不想离开。他与妻子静儿感情甚好,相亲相爱,也相敬如宾,但他真正舍不得的,还是珠儿。他与珠儿成双后,感情更笃,恩爱缠棉。珠儿处处为李壬着想:他有妻室,又要读书赶考,所以坚持每月只见两次,每次只度一宵。正因见面不多,又如此体贴,李壬更疼爱她。这样拖了两年,张氏肚子争气,又生一儿子,再两年张静再生一对龙凤胎。如何能再拖呢,这是个问题。一天,李壬正在江边闲步,想念珠儿。这天是初八,初五会面后,珠儿就上峨眉去了,要过了十五才回来。近来珠儿练功抓得很紧,在山上时间较多,又是峨眉有连日道场佛事,因此,还有12天才能见面。突然有急骤的马蹄声,小书童六禄,骑一匹高大白马,跃过矮树丛,飞奔而来。李壬一惊,等六禄停下,问:‘你是调皮要想跑马,还是有什麽事?’六禄说:‘舅大人来了,要你马上回去。’李壬一听,心想糟了,准是又要让我进京赶考,想个甚麽办法拖延才好,或者还是鼓动叔父反对。一边想,一边上马,对六禄说:‘你慢慢走回来吧。’六禄说:‘小公子,你先走,我还要收拾你的书房,你不会再来了。’李壬大惊:‘怎麽不来?就是进京,少说也要拖半年六个月的。’六禄说:‘这回由不得你了,三天内要你走人,我也要进京开眼罗。’李壬一听,魂都没了,连忙飞马回家。

李壬的舅舅也在京城为官,这次是公差,顺便来探望妹妹,即李壬的母亲,并带来李壬父亲的信。信中要李壬马上进京,一是准备考试,二是说自己身体不好,要李壬去吩咐些事情。李壬母亲吓一大跳,问哥哥,丈夫是否真病,要不要紧?哥哥说:‘病自然是有一点,但不重,如果病重,就会要你一起去了。希望壬儿三天内动身,不然七天后,我从川南办事回来一起走。’在这种情况下,叔叔们也不好反对,加以张氏又孕,可望再生一子。李壬一算,还有12天才能见到珠儿,如果三天之内走,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多等三五天,仍见不到珠儿,反要同舅父一起走,更受拘束,万般无奈,给珠儿写了几封长信,缠缠绵绵,留在小屋中。而他母亲已为他包好下行的船舱了。李壬告别母亲、妻儿。他走前,竟见不到珠儿,心如刀割。但又不能说父亲病了,不赶紧去探望之理。只能磨磨噌噌地,同奶公李义和书童六禄上了船。因为要过三峡,所以这是很大的木船,中部隔成六个房舱,后艄住着船老大两口子和一个孩子。另有船工8人,一同管船,晚间同仆人们一起睡在前舱。船的下舱,装载大量货物,均是四川特产,把船压稳。因是下水,不用大力划桨,船行也很快。李壬上船后,有了旅伴,说说话,才慢慢解除了一些思念的痛苦。

六个房舱三大三小,李壬和六禄要了一个大舱。另两大舱,一是住着川西首富、簪缨世家的梅公子,名真,字金书,带着一个13岁的小书童,也是进京赶考。最大一间住着一个五十多岁,衣着华丽的虬髯江湖豪客,带着两个姬妾,4个健仆,说是进京会友。三小间一是一对生病母女,母亲黑衣黑巾,身量甚高,无人见她们面貌,一上船就在房中熬药,说是女儿得了痨病。一位是年近三十,黑须如漆,两目神光充足,中等身材,着土黄色道衣,背宝剑,悬葫芦的道士。还有一个是一个跛足柱拐的汉子,头发胡须蓬乱,看不出年龄,衣服褴褛,像个乞丐。在船上,少不得互通姓名。虬髯豪客姓仇名海,说是镖师,进京访友。李壬觉得他不像镖客,倒像绿林好汉。道士自称姓锺,名字叫元才,道号平凡子。仇海拱手请教:‘道爷属哪一教派?’平凡子谦和地说:‘贫道属黄河教。’仇海肃然起敬,知这是一剑仙名派。乞丐说:‘我叫武跛子,乞讨为生,吃遍四方,这一路就要叨扰各位了。’仇海惊问:‘可是名震川东的丐帮帮主、兼船帮总舵把子,神拐武劈涛武大爷?’武拐子两眼一张,目光如电:‘铁棍子仇爷好眼力。’梅公子有二十岁,身材颀长,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猿臂蜂腰,风流倜傥。他带的行李不多,琴、剑、书箱,但都很华贵,琴似古物,剑饰明珠,就连13岁的书童梅喜,也很俊美。李壬家是川东中上家庭,但书礼传代,也很古老,故富庶的西川沃土上的巨富梅家,对李家互有耳闻,因而上船后,梅公子和李壬就认了世交,关系分外亲密,年龄差两三岁,兄弟相称,基本上天天一起吃饭谈论,琴棋书画。

仇海举止阔绰,顿顿大吃大喝,带了不少路菜,沿途又买肥鸡大鸭、鲜鱼活蟹,连他住在前舱的仆人都是顿顿酒肉,更不用说他的两妾。他的四个仆人中,竟有两个是厨师。每顿吃饭,他都请武拐子上坐,武也不客气,酒足饭饱,抬腿就走,连个谢字也没有。仇海的房舱最大,把床铺一收,可以摆下4桌酒席。他几次宴请全船旅客,梅公子性格豪爽,每请必到,但他吃得不多,略尝河鲜,牛羊和鸡鸭都不大动,酒量却好。李壬随和,也参加几次,他吃饭不挑不捡,蔬菜、豆腐、肉食都可,不嗜美食。锺道士说自己是出家人,又在‘辟谷’,不但不参与宴请,也没人见他吃饭。平时,他的葫芦、宝剑放在他小舱桌上。当他站在船板上观景,江风吹来,衣袂飘飘,确是一派道骨仙风。他为人谦和,不但与旅客,而且与仆人、船工、船老大的小儿子,都合得来,随便聊天,亲切待人,不像许多出家人,一付孤傲之态。他喜爱品茗,这一点与梅公子投契,两人饮茶清谈,或下围棋,有一番清雅之乐。梅公子也借仇海大房舱招待过几次全船船友,同时在船头摆酒,遍及船工。仇海酒醉,就叫两妾弹琴唱曲。两女20岁上下,出身青楼,四只眼总在梅公子身上打转。至于那一对生病母女,自然不参加这些活动,成天关着门,不闻声息,只从房中飘出药香。她们在船上包伙,每天只一顿,由母亲用青巾包脸,到后舱打些米饭稀粥、罗卜青菜。这一对母女是坐小轿上船的,谁也没看见她们面貌,只觉女儿瘦弱,母亲甚高,难得听见她说话,嗓音低哑,却有一股磁性。

船每走一天,顺风顺水,竟有一百多里。一天晚上,停在一个码头,叫长寿。船一靠岸,就有一帮江湖豪客来请仇海赴宴,看来此人面子不小,随被簇拥上岸而去,直到五更方回。梅公子邀李壬上岸游玩,虽是夜晚,因是水陆码头,仍很热闹。梅公子想念朱虹,十分痛苦,但不露出,为了解愁,上岸寻欢。领着李壬,茶肆酒楼、烟花柳巷,无处不到,挥金如土。李壬从小受严格管教,何曾来过这些地方,不禁面红心跳。好在梅公子不过逢场作戏,竟管偎红依翠、浅斟低唱,不过图个热闹,坐一坐,丢下一块银子,就拉着李壬离去。几乎把县城转遍,回到船上,竟已三更。李壬归舱,六禄已酣睡,李义睡在前舱,不在这里。李壬洗漱后躺下,翻来复去,竟睡不实。一方面是今晚的经历,歌楼舞榭,令他兴奋,另一方面,仍是对母亲、妻儿,特别是没来得及告别的珠儿的思念。朦胧中,似听见痛苦**之声。李壬感到奇怪,披衣起来,却又无声息。他轻轻把门开一小缝,往外窥视,半响没有动静,正想回床去睡,忽见对面仇海住舱的门轻轻开了,一个黑影飘出。看身量是那生病母亲,仍是黑衣黑巾,但面部露出一半,李壬一惊,就从露出的一点来看,这是个有殊色的年青女人。女人一晃而过,好像在飘,毫无声息。李壬惊讶未定,梅公子的舱门又呀地一声打开,好像是女人走出,悄悄进了另一房舱,轻轻把门关了。不久到了五更,一大群人提着灯笼火把,拥着红光满面、酒醉已深的仇海回来。

第二天,李壬见到梅公子,梅把他请到房中,叫梅喜上茶后退出。李壬决心不提昨晚之事,因他对那种风流事不以为然,又觉得仇海凶恶,弄不好要惹出事端,梅公子虽然带着宝剑,估计是读书人的装璜,不大可能有很高武艺。梅公子低声说:‘波浪,兄昨晚遇一异事。’李壬心想,他要夸耀他的艳遇了,就笑说:‘金书兄莫非昨夜遇仙?’梅公子说:‘正是。昨夜带酒,回来后一头睡下,黑甜莫明,突得一梦,一个白衣人赠我一珠,反复说要好好收藏,祛病防身。醒来后确有一珠,在我枕边。’说罢拿出,递给李壬。这是一个龙眼大小,略作卵形,但一头稍大,有七窍相通,不透明的宝珠。此珠五色内蕴,光华闪闪,尤其是七窍之内,青气隐隐,有一点淡淡的异香。这显然不是珠宝,因为并不冷硬,而是微温,更有柔软之感。李壬称奇,问得珠时是什麽时候。梅公子说:‘我因睡得很甜,说不太准,但猜想约是四更。’李壬想了想,觉得朋友之间,应真诚相待,于是把昨夜所见说了。梅公子说:‘你想是疑我与仇海小妾有染。兄可对天盟誓,我虽不拘小节,作狭邪游,但不致淫人妻女。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话,那两个庸俗脂粉还不放我心上。’李壬忙说:‘弟自然信兄,正因如此,才对兄说这事。弟昨夜也是亲见,因起床披衣,不会是梦,其时也是四更。’梅公子想了想,问:‘你见那女穿何色衣服?’李壬记得很清楚,说:‘穿得很单薄,粉红色衣裙,颜色鲜艳。’梅公子摇头说:‘衣服颜色不对,身量也不对。两妾均娇小,而我在梦中所见,高挑苗条,确是美女,一身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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