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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局者(1 / 2)

目光顺着倾斜的墙壁,似到了末端处,又在一个不经意的转折中,原先倾斜了的目光却已经变成了抬头凝望。屋顶正是用一整块类似于水晶的材质铸就,若透视天光却丝毫不会损及目力,反而会感觉异常的柔和舒适,原先因思局而呈纷乱的心绪恍若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小风自一月前发现这里就开始爱上了这种倾斜。视线中,倾斜光洁的墙壁、倾斜的暗刻有不规整花纹的天顶,当夜深人静时,月色就从这天顶的纹理中倾斜着落了进来,这时,若点燃一盏人间烛火,烛火无风也倾斜,而人就会在对面的那扇门上留下了一个无比倾斜的剪影。

有时候,小风怀疑自己思慕的正是这种浑若隔绝了的倾斜意味。想人于世间,常思特立独行而不同于众,奈何命运的眷顾反而令其愈发得不能放纵恣意而为。

即便小风常自认不才,却无从想一入世即得“三山五域”之厚望。而“明流山”、“万花谷”、“随声无影”这些秘然卓立于人间之派别无不倾其珍秘相授。

然而就在那一天,当小风以弱冠之年即登“三山五域”尊者之位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有时,一个人一旦被眷顾得太多了,命运往往也会随之附加于一种责任在其身。而当这种原本不为小风所喜的责任在内心积压得久了,在小风以为,终是要演变成另一种需要宣泄的杀意来释放出来。

三年前,“三山五域”开始决定扶植程哀举,也正是从那一个决定之日起,小风终于集“疾风骤雨针”、“归去来兮之法”、“种毒术”、“三花摹拟指”等多种秘技于一身。

而自此以后,小风即以“杀”名世,杀人于无形,更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杀众,当其杀过千,举南之地,即如毛三烈、不言道之强绝也只能昼夜提心相防。

但是,正所谓越杀其心越迷茫。当那一夜,以幻化七境的“三花摹拟指”杀吴余存于汉江之畔,小风忽然疑问:为何生命中要承受这恍如‘三山五域’之重?”

当夜,小风对镜贴花红,换一袭湖水色裙衣,树影婆娑处,人轻歌起舞,虽有雩婷之姿,又有谁怜?

但小风终是不能这般的顾影自怜。想一入世即被冠以男身之名,一言一动无不须按世所标榜之准则立身处世,怎能错阴阳而毁誉,更是毁及到“三山五域”之声誉?

女为男,男为女,何为男女?小风曾经是这样的困顿,内心竟隐隐的不平。然而,当这种不平渐要冲破沦丧之际,幸好机会来了。

其实,这原本并不能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原因是:小风的授业师尊之一,也是“三山五域”中备受尊崇的的“研毒者”武踵指明让小风陪同其前往普罗多莫。

而“陪同”二字在“三山五域”的字域里即意味着肃清四野。有时候,在小风看来:肃清四野之杀要远胜于事先有所谋之杀。而杀之无辜,杀之无由,其杀正为一种需要。记忆中,又有多少个这样因需要而行使的杀戮。

但是,终没有杀戮。自陪同武踵一路行来,人迹渺渺,竟连杀之一二也不可得?而一旦入得普罗多莫,杀戮更是被这恍如世所遗忘的域落尘封湮灭去了。

初时,小风很不习惯于这种空寂的聊奈。想往日碌碌,杀之熙攘时,何曾有过半刻闲停?但随着日子的西沉东起,渐渐的这种一开始就感觉平淡了的闲极竟变得愈发滋味了起来。于是小风聆听鸟语空山,细看天光水影,虽无花红绫罗,但人自美,心静自然美。

但是人一旦存于天地,其争斗就无从避及。而这一刻,即便诡秘隔绝如普罗多莫也不能。

一个月前,为寻黄花,探秘至灵魂瀑,小风终入局,更是入到了另一个同样以“陪同”之名而做的局中。由此,小风在静歇了三十七日后,重拾舔血。岩洞之战,虽说未尽其力,怎料惨烈决绝尤胜小风于人间所遭遇的任何一战,其人座下高绝异能之士直如层出不穷,而当一人出,以小风所率高手之众,竟无一人能挡其锋锐。

小风惊,更惊其人出手似只在活口。想黄花之秘乃“三山五域”之秘,怎得因一败而入他人之耳?于是,小风之“疾风骤雨针”出,其针之上更种以“流离”之毒。针出人亡,无论彼我,即落得尸骨无存。

小风终没有予人以活口,当其败退之日起,一洞连两局之局成。于是,小风思局,布局,更无时不期待有人来之破局。也许,当小风屏弃了留存在心中绮念方才真正为那个人间以杀术名扬之小风。而小风的这一杀局其名:“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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