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目光真的有其质,而在半里之外,受敌之小风之命而率众潜伏的曾五七就明显感觉到了有一种异样的穿透。那一种感觉就像一把以风铸就的无形之剑,倏地穿入到了思域中。
曾五七一怔,瞬间又似嘲的笑了一记,然而在心底终究是在意这等突如其来的心灵之感受了。
空穴不会来风,即便曾五七不相信这等如剑一般的隔空穿透为人力能所及,但内心一旦怀疑,就不能等闲视之。
“难道是那一个人?”曾五七不由自主的将思路联系到那人身上,而那人正是在岩洞之战迫小风以“急风暴雨针”来破敌之欲得活口的半剑。
经过岩洞之战,在小风以及曾五七的思域里,无疑已将在他们眼里“武学修为出奇”的半剑,列为第一号敌手,而更因其对出手的时机以及对战况的瞬间把握的超绝能力,又将其定为敌之主将。
所以,自水岸、无望生他们四人先引入局以来,小风一直按兵未动,即便数个时辰前,宋玉、郑合等七人二拨行来,小风依然成无动于衷之态势。想敌之主力大规模的兵将,以及敌之主将(半剑)未现,先动即有打草惊蛇之驭病。
可惜小风终究料错了,因为:即便小风先手得普罗多莫之天时地利,怎奈他们这一次所要面对的敌手,无论在战谋还是人员组合上,更是在宋玉不着痕迹的调率下,将令后来的“三山五域”甚至程哀举为之惊叹:“天下间何曾来了这样一个完美的组合?!”
出于慎重,曾五七仔细的回想了想,想其“洞天福地”一门的“窥视之术”以形、色、感而观敌,再借先前半剑在与己方交过手之人的身上留下可供参考的蛛丝马迹,即便其经过伪装,也不可能伪装到“随声无影”的“伪影之术”的神妙境界,因此,以“窥视之术”来察敌,应当不可能看走眼,敌之主将半剑也正因此不应该在这敌之第二拨人马当中。
虽然因所敌对的非是半剑而稍有安心,但出于慎重,曾五七决定,还是再观望个三五个时辰后再定杀局,反正天已入黑,而破晓黎明方才是其“洞天福地”——《招魄术》所能发挥最大功效的时段。
等!像狐一样的耐心去等,这是曾五七最后的决定。
可惜,“任他似狐”这四个字,正是同一刻,宋玉转过身来似个玩笑的,也是自入局以来对原聚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闻言,原聚的脸上不见任何的表情,只一沉身,重归先前的以不闻、不问而入在武学上称之为“小我”的境界中去了。
郑合暗吸了一口气,以他之智,怎不知宋玉短短四个字中所透露出的含义。而相对于原聚的一动一静,郑合则揣度:因原聚所修的定是为一种精神意念冲破人之极限的武学方式,适才其举动无疑昭示着其已感觉到了敌之存在,想原聚历来行事如行剑,事事力求以我为主,当宋玉此时的“任他似狐”一言,显示出宋玉已经全盘掌握的强绝信心,一种从战略上,完全超乎敌之想像的,从而临驾任何敌手之上的霸然气势,即便是原聚也不得不因这一气势而改变初衷,因为在入洞时,原聚就曾说过:“在战略上当以宋玉马首是瞻。”原聚所要坚持的只是自己相对独立的战术准则罢了。
隐隐的不禁有些感动,甚至是有一种阔别已久的跃跃欲试的心动,郑合在心里暗笑了一声。
“任他似狐,而谁又是狐?”。
也就在这一刻,也许正如宋玉能全盘掌握一般的玄妙,那先前为雪山一直担忧的无望生的传讯也恰如其时的到了。
鸟渡传音之术。在小风登达巨王木之顶端,无望生“我飞呀飞”之前,敌之一方又怎能料到:竟然有人会用这等匪夷所思的方式传递讯息的。
任他似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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