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东方冉听到飞飞的惨叫,这才发现她替自己挡下了这一剑,看着怀中的人鲜血喷出,血流不止,手脚渐渐失去温度,心中酸楚悲伤,轻声道:“你怎么这么傻,这样挡,会死的”
她脸色苍白,伸出颤抖着的小手摸向他的脸,一字一句断断续续说道:“你没事,我就好”
他感受到怀中的人越来越虚弱,心头生出恨意正要起身大开杀戒,却不想身后又中了一剑,他尝到喉头翻上来一股腥气的铁锈味,嘴里像是有什么要跑出来,一开口便吐得满地黑血。
“中了我的毒,你必死无疑了”一个大汉阴狠的说着,又抬起脚踢飞了抱着飞飞的东方冉,狠狠摔在了窗台下。
两人喘着微弱的呼吸,虚弱的像张白纸,四目相对,似有千万语诉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红斑大汉急速上前又补了东方冉一剑,拔出剑柄时,却被东方冉狠狠抓住不肯松手。他被抓的有些发怒,劈去一掌想要拔剑,掌风一落……
“啊~~~~”
飞飞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有些快速,有些茫然,虚弱无力的爬上窗口,通过那个敞开的窗口,望着东方冉从六楼包间甩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湍急的河水中……
她竭尽全力地开口喊着“王爷!王爷!王爷!”自己原本轻灵的声音霎时变得那般嘶哑,那般细小,显得无助非常
她能听到耳边的三四个大汉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怎么处理东方冉,怎么处理自己……
他走了,我要跟他一起走……
念头闪过,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红斑大汉发现她的念头刚想阻止,却不想晚了一步,只拉住了她的裙角,人还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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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王爷,事,成了”罗万得到东方冉被杀并已毁尸灭迹的消息,赶紧回醉霖岚禀报。
“嗯,做得好!接下来,解决了东方玄和东方尹,看这天下之位舍我其谁!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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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王府,听雨轩
东方玄静静地站在听雨轩的庭院里,看着这里的一花一木陷入了沉思……
她不在听雨轩的这段日子里,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孤独,有些可怕,他夜里总是睡不着觉,她现在该到了清巫山了吧,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尹弟很照顾她吧……
想着想着,微风袭来,树上落花,一片片飘零了下来,有的还落到了他的肩头,他忽然感到有些胸闷,皱了皱眉头,正欲掸去身上的花瓣,听雨轩外走来蒙池……
“王爷,出大事了”蒙池脚步匆匆,有些沉重,额头冒汗,看样子是跑急了。
“怎么了,快说,是不是霜儿她……”东方玄眼神迫切,心急如焚。
“不是王妃,是,是冉王,失踪了”
“什么!五弟!好好地怎么会失踪,在哪里出的事”东方玄后退两步,眼眶含泪,他不敢想象,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是否与他那句“储君之事自当推荐冉弟”有关,可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世上哪来那么巧的巧合。
“据探子回报,今日冉王去了梦仙居,点了飞飞姑娘作陪,可到了晚饭时间,小斯也不见他们出来用餐便去敲门,敲了很久没人开门,一推,才发现屋里到处血迹斑斑,一片狼藉,窗口沾着黑血,血迹延伸到窗口外壁,可能,可能是掉进护城河里了”
东方玄沉默着听蒙池说完事情,藏在袖口的手指骤然一紧,青筋暴起,有些发白:“随我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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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云宫
“娘娘!娘娘!不好了!”妮儿一步一个踉跄,慌慌张张跑进淑云宫。
淑妃抬头:“何事如此慌张?”
“娘娘!冉,冉王爷,失踪了!”
淑妃一听噩耗,一时心血翻腾冲上了头,瞬间眼前一黑,倒地……
泥儿也慌了手脚,赶紧扶起淑妃将她安置在床上,便派了个宫婢出去找东方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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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寝宫。
“你竟然怀疑朕?”东方际弘胸口起伏,咬着牙问道。
“你到底将他如何了!你是在逼我就位吗!”东方玄怒吼道。
“朕,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吗?”东方际弘听到冉王失踪的噩耗已然病情又加重了一分,双眼黑陷,眼中无神,哀怨悲切,却不想这个时候,他内心最看重最愧疚的儿子跑来大张旗鼓地兴师问罪。
东方玄怒挥衣袖,将身体侧向一边,淡然说道:“在我心中,为了一己私欲不折手段,你,就是这样的人!你怎么能够狠得下心!他是你的亲儿子!他到底在哪?”
话音未落,只见东方际弘嘴角发抖,一个顺手,将玉枕朝着东方玄狠狠往下摔了过去!
啪!
东方玄看着脚边碎了一地的翠绿玉枕碎片,心也跟着一起疼痛起来,双手握拳,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转头看向他的父皇。
只见他瞪着的大眼气的不行,都快厥了过去,可随后,慢慢平复了下来,低下头眼角闪着泪光,沉默了许久,开口:“呵!既然你那么恨朕,好,好!”
“阿喜!阿喜!”东方际弘叫着门外的喜公公。
喜公公面如难色,急急忙忙跑进里边,看了看地上的碎玉片,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扶朕到书桌前坐下”虚弱的说道。
“皇上,您,您是想……”
“研朱磨,执毫笔,拟旨意!”他脸上一片决然严肃,坐到书桌前,摊开明黄绢布,执笔疾书……
写完交给喜公公两道圣旨:“这一道,去玄王府宣旨。另外这一道,去德凌宫”
东方玄站在一旁,看不见东方际弘写的内容,却听到其中一道给德凌宫,心下一惊,莫非……
“这圣旨,你?”一股不安情绪涌上心头。
东方际弘依旧坐在椅上,老泪纵横,眼神空洞,毫无生气:“冉儿的事,不是朕的意思,得知后已派人去寻了,可他生性自由洒脱,不宜作为君主。”
顿了顿,嘴角却浮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又说道:“朕不怕你恨朕,这个王朝,这个国家,这个天下,朕不能赌,赌不起!”
“你下了什么旨意”
“回玄王府去吧,很快你就知道了”
东方玄转身,走向大门,却在抬步跨过门槛时,身后传来一句话:“玄儿,后面的路还很长,朕不能陪你一起走了。能够为你做的,朕都做了,以后,靠你自己了。”
他听后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满脸泪水的父皇,那个虚弱无力的父皇,那个可敬可恨的父皇。
多年后,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他才深切地体会到他这个父皇的可怜与无奈之处,内心的万般孤独与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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