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的心里顿时不安起来，道：“老公，我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你们还说我有魅力就不怕折煞我吗？我真的、真的承受不来。”
唐寒低下头，抿了抿唇，盯着程雪，道：“有一种魅力，不会因为年龄的增大而消失。那是一种感觉。”
程雪撇开脸，看向一边，道：“寒，你不要这么说了。这是给我生命加重，这样子，我会活得不自在的。老，是不可避免的。悲剧，不要待我更老些才来。男人对女人的好，在于岁月的久远。一时的迷恋，不是爱，是盲目崇信。我要的是男人的忠诚与守护。”
说完，她躺下了，静静地，任唐寒再怎么说，她就是不开口。
她终于忍不住谈到了忠诚。这令唐寒心中一凛。对于这件事，他不好赌咒起誓。他的所作所为，引起她的怀疑和伤心，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尽管，这并非他的本愿。
唐寒看了看小睡过去的程雪，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许紫衣的手术成功了，命保住了，可神智仍不清醒。医生说，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生存意志力相当薄弱。医理上，她的肌体的伤已经冶好了，可是，她的心理上的创伤却没治好。她的潜意识里甚至还有求死的讯号。
医生向唐家远及唐寒说起这话的时候，是隔着许紫衣所在的病房的玻璃窗的。透过玻璃窗，唐寒见到了痴呆着双眼，望向天板的母亲。平日精致讲究的母亲，此时狼狈不堪。
唐寒的拳头拽得很紧，待医生走后，他颤抖着声音问唐家远：“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唐家远扶了扶眼镜，侧过头来，看着满脸怒容的儿子，随即低下头去。
唐寒顿时明白了。他松开了拳头，张开手掌，抱住了头，深深地蹲了下去。沉吟道：“爸，你说过永远不会对妈妈讲的。”
唐家远立着，颤了又颤，道：“她收到了那个女人的来信。”
唐寒缓缓站起，看着父亲，心里奔涌着波涛。
轻问道：“来信？”
唐家远道：“是的。信里面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还把孩子的照片也附在里面了。”
唐寒道：“这么说来，我所做的了切全是白做了？”
唐家远不置可否。唐寒看了看唐家远，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许紫衣，轻声道：“我倒愿她就这样活着，这样也许还会收获后半生的快乐。”
唐家远道：“不，寒儿，我们一定要让你母亲醒过来。凭我们的条件，一定可以的。”
唐寒转过头来，以怀疑的目光凝视着父亲，道：“你是说凭我们的钱，能让母亲康复过来？可是，母亲的快乐能用这些钱买回来吗？你这么多年打下来的大唐盛世，连一个女人的幸福都承载不了，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这话时，唐寒一眼瞧见了站在门外的杨蓉和王小天。
杨蓉怔了怔，看了唐家远一眼，对唐寒道：“小天的作业还没做完，他老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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