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办公室的门,迎面正碰上从电梯里刚出来的约翰,唐寒信口而出:“我帮了你的忙,今天你也帮我一天忙,公司的事,你负责一下!”
约翰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电梯已经关上了最后一丝缝。约翰摊开双手,耸耸肩,做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杜秘书来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麻烦你去唐总办公室坐阵吧,今天的事情多着呢。”
约翰道:“真搞不懂什么情况。”
杜秘书道:“唐总今天休假。”
约翰瞪了一下眼珠道:“晚上公司有例会,他休假,那谁来主持?”
杜秘书白了他一眼,也摊开双手,道:“不知道。”
唐寒知道程雪一定是回家了,于是直下到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可到了停车场才知道,自己的车根本就没有停到停车场里来。
凌晨来时,他把车停在了公司前坪。他又只好坐电梯上来,去前坪开车。来到车前,才发现杜秘书已经在车前等他了。他以为她还是因工作的事要找他,便没好声气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杜秘书吐了一口气道:“给你送早餐啊,看,这是你的饭盒。”
唐寒这才发现,杜秘书手上拿着他买给程雪的早餐盒。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接过饭盒,道了声“谢谢”,便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非常希望见到程雪,希望她还在前面走着,或是在路边拦的士。他真希望全城的的士都停驶,使他有机会载程雪一程。可是,直到紫云别墅大门口,他都没有见到程雪。
亭台,楼阁,草坡,树林,花圃,清池,全都在早晨的空气里静默着。他出门时天还是黑的,虽然有灯光照耀,可还是分不清景物。现在天大亮了,景色分明了,却失了赏景的心情。此时,程雪是他心中唯一的风景。他想立即到那一方风景前面,好好地看,好好地欣赏。
来到家门口,早有于婶摁了开门的铃。停好车,推开大门,来到大厅,可是,没有见到程雪。唐念程和唐念雪在大厅里看电视,田婶正在沙发上闭眼休息。晚上带两个孩子,她着实不容易,睡觉成了大问题,孩子们醒了,她得补一下睡眠。于婶过来道:“少爷,早餐弄好了,孩子们刚吃了些,少奶奶过会儿回来,到时一起吃吧。”
家里的早餐比外面要迟些,毕竟老的老小的小,比不得外面的上班一族,得起早,也得吃早。
唐寒道:“少奶奶还没回来?”
于婶点头道:“是啊,她去给太太买食材了,太太她想吃淮山粥。”
唐寒道:“我妈能说话了?”
于婶脸色黯然,摇了摇头,叹息道:“哎,没呢,只是前几天弄了一碗给她,她喜欢吃,全吃完了。你也是知道的,太太现在胃口很怪,昨晚上,她都没吃几口呢。”
唐寒低下了头,昨晚是他喂母亲吃的,母亲吃了多少东西,他清楚得很。程雪不在母亲身边,母亲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母亲离不开程雪,这个家离不开程雪,他,也离不开程雪。
程雪像是他的魂,他是追着魂回到这个家的。现在这个魂还没归家,自然,他的魂也还在外面。
他过到孩子们身边,想亲热一下孩子们,谁知唐念程看都没看他,直嚷着要他走开,怕他拦了电视,还把摇控器牢牢攥在手中,生怕被他夺了去。
唐寒于是走到念雪身边,抱住她,亲了亲,念雪也“嗯”了一声,别过脸去,眼睛一闭就要哭。田婶睁眼看了下,道:“少爷,念雪这孩子认生哩。”
唐寒道:“我是她爸,她也认生?”
田婶笑笑道:“小孩子嘛,认带不认亲,谁带她她就亲谁!”
田婶说着把念雪抱了过去,她一下子就不哭了,还不时拿眼睛过来瞅唐寒,像瞅一个生人一样。
田婶逗念雪道:“雪儿啊,这个人是你爸爸,看清楚了啊,是爸爸!”
唐念程道:“爸爸坏,爸爸坏,小灰灰的爸爸特别坏!”
唐寒摸了一下唐念程的头,苦笑一下,道:“宁肯看灰太狼,也不肯看我!”
唐念程看得太专注,根本就没听见唐寒说什么。电视完了,唐念程大喊了句:“我还人回来的!”
唐寒吓了一跳道:“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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