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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水中妖(1 / 2)

落日峰比武大会结束后,前十名本都可下山行道,只是方青虹由于被罚思过,故此只剩下卫离、邓环,杨崇义、陆大平、金虹、吕文辉、孙成龙、董寰、陈忠等九人。

九人下山之前,又从落日峰藏宝阁中挑选了一遍终南派前辈们登仙而去后留下来的法宝兵器。卫离挑了一弓一箭,色做墨玉,入手清凉,式样古朴,,弓名墨玉、箭名穿云,乃是昔年终南派第一代祖师天机子所留,千年神物,果然通灵,卫离拿起墨玉弓时,穿云箭嗡鸣不止,卫离也感应到了它寂寞的心,当即选定了它们。陆大平挑了一件大斧,斧长六尺,十分沉重,斧名六丁,到是挺合他心意。邓环得了一柄扇子,也不知是那位酷爱舞文弄墨的前辈留下的,上面的山水画到是十分见功力,扇名山水,也甚合邓环心思。其他七人也分别选到了自己喜爱的法宝兵器。

这日正午,骄阳四射,掌教冲宵率众送他们下山。众人心潮澎湃,只因他们虽是道士,讲究无为二字,但都豪情年少,多年苦修,又有谁没做过烟蓑雨笠、行侠天下的男儿梦呢。尤其是卫离,十年囚禁,终于得脱,思乡之情,油然而生,恨不得肋生双翅,即刻飞回去,拜见父母。只是这次下山,掌教有命:“最近流星河附近出了怪事,时不时闹场大水,搞的十里汪洋,灾民甚多,要他们务必先去赈济灾民,查清真相后,方可分开行道。”

九人刚与众位师父、师叔、师兄、师弟等依依惜别,道完珍重,正要下山,忽隐约听到落日峰上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南阳的咆哮声:“哪个兔崽子偷喝了爷爷的好酒,看爷爷我不……”。原来是南阳闲来无事,想去找坛酒来解闷,不料十多坛子好酒仅剩下两坛,南阳辛辛苦苦才攒下这么些,如何能不心疼。

众道士面面相觑,不知其所以然,均想:“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做的,死定了”。

陆大平、卫离、邓环三人做贼心虚,忙不迭三马当先,跑的比兔子还快,冲下山去,直到听不到师叔祖的咆哮了,方才停下来,气喘吁吁,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正不亦乐乎时,其他几人方才追了过来。一行九人走到山脚,陆大平发牢骚道:“流星河那么远,又不让我们飞,难道就靠两只脚走吗?”

邓环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讥道:“你在天上能看到地上疾苦吗,妖怪能没事大白天的在空中兜风吗,你既不了解民情,又碰不着妖怪,还有什么道可行啊”。

邓环本是谦谦君子,可不知为什么一碰到陆大平,就要针尖对麦芒,寸土不让,大概前世是冤家,这世却成了师兄弟。

卫离见二人又要争吵,忙在旁劝道:“二位师兄说的都有道理,不过这赈灾之事,却宜早不宜迟,我们大可等赈灾之后,再去慢慢行道不迟”。

其他几位师兄都觉得小师弟所说大有道理,点头赞同,陆、邓二人也没有反对。卫离见众人基本同意,嬉笑道:那我们就飞吧。当先纵起遁光,拔地而起,其他几人如何肯落在他身后,一时间,遁光耀眼,九道长虹直冲高空,道道色彩不同,彩光流动,照的大半个天空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卫离身处高空之上,团团白云被遁光冲的支离破碎,棉絮般四散飘开,大感有趣,不由想起幼时金虎、火鸦带他飞来终南时的情景,昔年的愿望,今朝终于实现,自己离蓝天白云是如此的接近,心胸大为开阔,长啸一声,遁光速度更快,瞬时便消失在白云深处。有道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其他几人总算是没了管束,惟恐落后,俱都象刚是逃出笼的小鸟般,催动遁光,紧随卫离而去。

终南山思过崖上,一人孤零零立在山崖上,注视着天空中五彩斑斓的遁光,目光中俱是愤恨之色,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我会将本来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加倍拿回来的……。”

卫离等人飞行甚快,只飞了约莫一个时辰,隐约瞧见远方地平线处波光粼粼,向是一条大河,卫离心道:应该是那里了。减慢速度,向下降去,飞到近前,只见那河宽约三十丈,绿水盈盈、河流端急、旋涡翻滚不停,两侧河畔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只有几棵大树歪歪扭扭立在那里,虬根翻露,数只乌鸦孤零零的散立在几处树梢,梳理羽毛的闲暇,不时嘎、嘎的叫唤几声。

几人按下遁光,落在河畔三丈处,立脚处没进泥土半寸,噗、噗冒出几个水泡来,显然是大水刚退不久。几人走到河畔,仔细打量,只见河堤甚高。邓环奇道:“现在并非雨季,这河堤又远远超过水面,如何来的大水?”

陆大平抬杠道:“不是雨季就不能发大水啊,莫不成天要下雨,还要先知会你一声不成。”

众人都知道他二人脾气,懒得相劝,反正这里已远离师门,寂静无人,便是打翻了天也没人知道。远远躲了开去,自行勘察,只剩二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吵个不停。

卫离等人顺堤而行,走了约有五六里地,河势越发宽阔,烟波浩淼,绿水长天,依旧是先前那般荒芜景色,此时陆大平、邓环二人方才追了上来,衣服上满是泥点,脏兮兮的,自然是言语不合,文斗改成武斗了。

又行一里多地,只见一块石碑,上面所刻,正是流星河三字。那陈忠老成持重,皱眉道:“我们走了这半晌,也没有瞧见一个人影,不妨到空中瞧瞧,也好找个人问问情况”。

陆大平适才与邓环斗了一场,又走了这许久,早就前心贴后心,听了陈忠的话,登时想起吃饭这码事来,更感腹饥难耐。心想:“有人的地方一定有吃的了”。念及至此,忙道:“陈师弟所言甚是,我们快去”。也不待别人答话,遁光又起。

众人早听见他肚子咕咕做响,知道他定是饿了,只听邓环叹道:“只怕这蛮牛打问消息是假,吃饭是真。”众人闻言大笑。好在陆大平已飞的甚高,没有听见,否则又少不了一场争斗。

众人飞在半空之上,极目远眺,远远瞧见河对岸有个市集,缕缕炊烟不时伸起,已是开始做午饭了。陆大平伸手一指,朗声道:“我们就去那里罢”。

些许距离,片刻即到,众人不敢太过显眼,隐了遁光,落在离那市集二里处,步行入集。

一路行来,只见这集市虽小,人却是不少,街道两旁,或座或躺,挤满了人,只是俱都满面菜色,萎靡不振。

忽听铛铛铛三下钟声,街上众人好似听到了什么命令,纷纷起身,向那钟声处集合。卫离等人也循声而去,到得地头,原来是个施粥处,只见几个衙役打扮的人在维持秩序,众人排成两列,缓慢前行。

陆大平人虽鲁莽,但心眼却是甚为善良,眼见一位两鬓班白的老翁牵着一个端着粥碗,衣衫蓝缕的小女孩,颤颤悠悠从眼前经过,忙上前拦住,从怀中掏出攒了好几年的散碎银子,一股脑塞在老翁手里。

突兀闪出一个大汉,着实将那老翁吓了一跳,待看清手里白花花的银子,方才明白,忙不迭让小女孩跪下磕头,谢过恩人。陆大平一把拦住,苦涩道:“不必”。扫了一眼那女孩碗中,只见清汤一碗,上面飘着几棵菜叶,米粒只怕屈指也能数的过来。陆大平脸色一变,怒道:“老人家,这东西能管饱吗?”

那老翁眼圈一红,叹道:“人多粥少,这有总比没有强啊”。众人只见那小女孩紧紧抱着手中粥碗,小心翼翼,惟恐洒了一星半点的样子,显然是将这粥瞧的甚为重要,俱感心中一酸。

陆大平瞪着那几个衙役,恨恨道:“定是这些家伙从中克扣,且让我去找他们问个究竟”。松开双手,便要上前。那老翁顿时面无血色,将他一把拽住,口中道:“道爷且慢”。

众人见那老翁神色突地大变,均知必有缘由。

只听陈忠在旁道:“陆师兄,待问清缘由,再去不迟”。卫离等人也在旁劝阻,方将陆大平按住,气哼哼道:“若真是这帮家伙克扣,看老子不揪下他们的脑壳当夜壶”。

那老翁见陆大平身着道装,黑黝黝的面孔,说话却是山大王一般。惟恐言多有失,生出什么祸事来,忙告过谢后,便要告退。

众人中除陆大平头脑简单外,俱是终南派年轻一代中的翘楚,脑子自然不必多说,察言观色,也知老者必有苦衷,不敢明言。再说那边已有衙役注意到了这边动静,不时向这里扫视几眼,显是已起了疑心,这叫那老翁还如何敢说。

金虹低声道:“那几个衙役贼头贼脑,不时向这边打量,不如我们换个地方,顺便祭祭五脏庙,再问不迟”。

众人点头赞同,将老翁裹在中间,向别处走去。

老翁面露惧色,不知这些小道士要做什么,可一看陆大平铁青着脸,又不敢多问。

众人裹挟着老少二人,拐过一个街角,刚好是一间酒馆,大伙一拥而入。

酒馆内冷冷清清,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个伙计靠在柜台边打瞌睡。众人找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那伙计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大为高兴,忙起身过来给众人斟好茶水,招呼道:“欢迎各位客官光临小店,请问要用些什么?”

卫离道:“小二哥,就给我们拣几样现成的,不忌荤腥,快些上来,我们吃完之后,还有急事要办”。

那伙计应了一声,上后边忙活去了。

陈忠道:“老丈,现在四下清净无人,您大可直言了。”

那老翁犹豫了一下,瞧瞧孙女,又瞧瞧众人。卫离轻声道:“老丈但请放心,我等决不会将老丈所说透露给旁人的”。

那老翁好似终于下定决心般,咬牙道:适才这位道爷所说不错,这次水灾,听说朝廷本是拨了救灾款项,但到了县里,层层克扣,到得我们百姓手里,只怕十分之一都还不到。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仿佛触到了什么伤心事般,老泪纵横道:老朽这一把老骨头,到还无妨,只是可惜了我这孙女,幼年父母双亡……。

众人眼光落在那小女孩身上,只见她脸上灰灰的,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了,都看不出本来肤色,一双大眼却黑白分明,甚是灵动,只是充满惊惧之色,尚将那碗稀“粥”紧紧抱在怀中。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吆喝,“菜来了”,那伙计手托食盘,将酱牛肉、腌黄瓜、煮果仁等几样小菜及两大盘热气腾腾的大馒头给端了上来,在桌上摆好后,又道了一句:“各位客官慢用。”退了下去。

邓环抓起一个馒头,递给那小女孩,那小女孩只是看着,咽了几口吐沫,却是一动不动,大眼怯生生的看着爷爷。那老翁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邓环怜意大起,柔声道:“小妹妹,吃吧,没关系的。”一只手将女孩手中粥碗接过,放在一旁。另外一只手将馒头塞在女孩手中,又递给她一双筷子。那女孩儿确是真的饿了,也不吃菜,一个大馒头三两口便吃了下去,邓环忙又递过一杯茶去,口中道:“小妹妹,慢些吃,别噎着……。”

陆大平本是早已饿了,不料听了老翁所言,又见了小女孩的可怜样子,火气上升,那里还吃得下去。高呼道:“小二,拿坛酒来。”

众人本待劝他,可见他黑着个脸,他的暴躁脾气大伙又都知道,还有谁愿意去触这霉头,便是邓环,也没有再与他斗嘴。

待那小女孩吃得差不多了,邓环问道:“老丈,在下尚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

“道爷客气了,还请直言。”

“以现在节气来说,已非雨季,那河堤又建的甚高,怎会突发大水,将两岸淹没呢?”

那老翁沉吟片刻,叹道:“这件事情,老头子我确实也不明白,只知两月之前的一晚,无风无雨,那流星河河水却突然暴涨,河两侧数十里之内一片汪洋,此后,还暴发过两次,规模虽要要比第一次小些,虽说没出人命,但谁还敢回去,只好在大水冲不到的地方暂时避一避了。”

卫离几人听了,均沉思道:无缘无故大水泛滥,只怕那流星河里必有古怪……。

陆大平已将一坛酒喝完,见老翁与孙女都已吃饱,心急去找那贪官算帐,叫了声:“算帐”,手下意识伸进怀里,便要掏银子,不料却摸了个空,方才记起银子早都给了老翁,那里还有剩下的,顿时尴尬在那里。那伙计见了他神色,和以前吃白食的一模一样,估计是没钱付帐,拉下脸来,正要催促,这次邓环却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算了饭钱,解了陆大平的难处,其他几人尚在沉思中,没有注意到。

众人来到街上,问清县衙方向,与老翁话别之后,陆大平趁着四下无人,对邓环扭扭捏捏道:“谢谢师弟了”。声音简直比蚊子还低。邓环不由一楞,实在是没有想到从来不会服软的陆师兄会为了区区一两银子向自己道谢。待他回过神来,陆大平已经恢复了平常神色,仿佛什么也没说过。邓环对着陆大平轻轻一笑,也压低声音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师兄客气了”。那陆大平也是一呆。只因他二人在一起时,不是拌嘴便是打斗,几时说过客气话,今日却为了区区一两银子而彼此客气起来。二人心中俱是一暖,陆大平瞧邓环也有了几分男子气概,邓环瞧陆大平也不那么粗鲁了。

众人走出市集外,找了一处僻静之地,卫离抢先问道:“众位师兄,你们对这突发大水有何看法”。

陆大平道:“什么看法,我看应当先去将那贪污的一干人等抓将出来,砍了他们的狗头,看以后谁还敢贪污百姓的救命钱。”

陈忠道:“贪官虽然可恨,但我等此行的目的乃是为了赈灾和查明水灾的原因,其他事吗,最好是先放一放,待此间事了,再做不迟。”

孙成龙赞同道:“陈师兄所言及是,我等修道之人,赈灾救世,斩妖除魔方是份内之事……”说到这里,略微停顿,看着陆大平,又淡淡道:“至于杀孽吗,还是少造些好。”言下之意,是不同意陆大平的说法了。

杨崇义道:“我同意孙师兄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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