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倔强地努着嘴，慢慢站起身来。
“人是我杀的。”陈飞突然道。
“什么？”牧青不明白什么意思。
“那个方楚，是我杀的。”陈飞又道。
牧青细长的睫毛在睁大眼睛时十分好看，她愣了好久，才想起去年孟秋和学院发生冲突的那件事。
可她不明白陈飞是什么意思。
“我杀过很多人，将来还要杀很多人。之所以这样，可以说是我无牵无挂，不需要担心后果，大不了一死，我很喜欢这样的刺激。”
说到这里，陈飞认真看了她一眼，语气渐渐变得严肃，“可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就要去想，杀了这个人，身边的人会不会遭到报复。我会变得如履薄冰，事事都被约束住。”
可能是陈飞的冷静安抚了牧青，她也安静下来，沉吟不语。
“多久。”
她明亮的眼眸直视着陈飞。
这次轮到陈飞愣住了，面露不解。
牧青笑道：“可你无论如何都是要娶妻的，为什么不能是我？如果你对我没感情，也不会骗我。”
这还是第一次把话说开，牧青竭力克制着，可语气还是有轻微抖颤。
“我随时会死。”陈飞强调这点。
“死了再说。”
陈飞看她坚定的神情，深知这些话对她的性格来说不容易，再让她继续下去，实在不是男人。
“好。”陈飞情不自禁伸手抚过她的秀发。
牧青心花怒放，一脸甜蜜，不过她这次表现的很含蓄，贝齿咬着嘴唇，含情脉脉望着心上人。
“我给不了你承诺，可我值得你等。”陈飞说道。
“嗯。”
印象里，陈飞很少承诺，可牧青知道，这样的人一旦承诺，那绝对会做到。
“爱情是两个强者的风花雪月，不是弱者的是苦大仇深，你也要好好修炼。”
牧青的境界还才凡士二段，不过还没有冲过塔，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你放心，我会强大到不会成为拖累你步伐的人。”
“那我回去了。”
“好。”
两个人先后上马，朝着相反方向而去，没有誓言，没有信物，有的只是一句约定。
但两个人心中都暖暖的。
不知为什么，星河城一直给陈飞那种融入不了的陌生消失了，路上每个人都显得和蔼可亲。
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有种归属感。
他想到刚来到这世上，一个人藏身山洞中，牧青突然杀到，将自己压倒在地。
后来，他们找寻蛇心花的各种冒险，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发生的。
“是啊，几次骗她，确实是在乎她，不忍受她受到任何伤害。”陈飞心说道。
回春堂，孟秋还在等他，见他回来，立马凑上来询问结果。
“我和她说清楚了。”陈飞含糊其辞，故意冷着一张脸。
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这不是陈飞妄想，在九州大陆想要生存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算了，我懒得管你，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胡慕白成功突破修士了，就在昨天，消息很快就会传开。”
孟秋决定不去多想，很认真告知他这件事。
当初在黑风山脉，她可是亲眼看到陈飞和胡慕白发生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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