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秦川卧室夜，内
秦川在手提电脑前制作照片。
穿着浴衣的王筠瑶从洗手间走进来，手里拿着梳子，在梳理头发。
王筠瑶：还不睡？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秦川：一会儿就睡。这是人家加急的活儿。
王筠瑶：我今天看见陈飞了。
秦川：噢。
他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王筠瑶也不在意。她随意地对着窗户在梳理头发。窗户里印出她模糊的脸。
王筠瑶：他不喜欢报社。
秦川：是吗？
王筠瑶：他看上去很不对劲，好像失恋一样。
秦川：是吗？
王筠瑶：我觉得应该帮他找个女朋友。
秦川笑笑。
秦川：你呀。就是精力太充沛。
王筠瑶：就是没合适的。我大学的同学他都认识，我中学的同学又都不在上海……
王筠瑶还挺认真地在心里找着合适的人选，眉头微微皱起。
秦川关上电脑，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
秦川：女人啊，总是想着，她们认识的每一个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就是她所认识的某个女孩的丈夫。
王筠瑶：你干什么？看不起女人啊？我不答应的。
王筠瑶的女权主义再次抬头。
秦川：不敢，不敢。看不起谁，也不敢看不起老婆大人啊。
秦川笑着进了跟卧室连在一起的洗手间。
王筠瑶还在想着，忽然她脸色一亮。急忙地跑进洗手间。
9.卧室洗手间夜，内
王筠瑶：有了，有了。
秦川正在刮胡子，一脸的泡沫。
秦川：有什么了？
王筠瑶：陈飞的女朋友啊。我有合适的人了。
秦川：你又想折腾谁了？
王筠瑶：不是折腾，我是好心。
秦川：噢。说来听听。
他觉得有趣地答应了一声。
王筠瑶：蕙姐……
秦川：啊？哎呀……
秦川马上割破了下巴。
两人手忙脚乱地对付流血事件。
王筠瑶拿出红药水给秦川擦着。
秦川：你看看你……
王筠瑶：合适吧？天才的构想……
秦川：我看不太合适……我们对蕙姐根本就不是很了解。她从哪里来的？以前有什么经历？她靠什么谋生……
王筠瑶：那有什么关系。
秦川：这些都是应该知道的基本情况……
王筠瑶：基本上来说，蕙姐是个大好人，这，你总该承认吧？
秦川：是，这我承认。
王筠瑶：而且你总该承认蕙姐很漂亮吧？
秦川：是，这我也承认。
王筠瑶：那不行了？
秦川：我总觉得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介绍给陈飞……
王筠瑶：你们男人……
王筠瑶不屑地看着他。又对着镜子梳头。
忽然，她想起什么。
王筠瑶：哎，秦川，你推三阻四的到底是为什么啊？
秦川：啊？
他不明白王筠瑶的问题。
王筠瑶：该不是你自己看上人家了吧？呵呵……
秦川：你胡说什么……
两人笑着打闹起来。
红药水被打翻在地。
秦川：哎呀……
他弯腰收拾。
王筠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王筠瑶：我看很合适……
她很自信地说着。
忽然镜子里出现了秦川血红的脸。
王筠瑶尖叫了一声。
秦川：啊……我是妖怪，我要喝你的血……
秦川用红药水涂在脸上，张牙舞爪地跟王筠瑶开玩笑。
王筠瑶：你真坏……
王筠瑶发现只是一个玩笑，便释然了。她笑着追打着他。
两人离开了洗手间。
镜子里照出洗手间小窗口的窗帘被掀起一角。
程蕙露出半张脸，一张寂寞，不快乐，有些嫉恨的脸。
10.程蕙小屋日，内
程蕙在小屋的厨房里心不在焉地洗着菜，她的表情恍恍惚惚，无精打采的。
房间里很暗，大白天的窗帘都拉着。
王筠瑶的一张笑脸出现在窗口前，她还没有注意。
王筠瑶：蕙姐……
程蕙：噢？是你……
王筠瑶：我进来了。
她绕到门前，准备开门。
程蕙放下手中正在洗的菜，迎出去。忽然想起什么，忙又跑到屋里，刚刚赶得及在王筠瑶进门的时候，把梅子寒的照片放进柜子的抽屉里。她尽量塞到里面，又关上了抽屉。
王筠瑶：蕙姐……
程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王筠瑶：当然是有好事咯……哎呀，蕙姐，我还是第一次到你屋子里来呢……你这屋子好暗啊，我帮你把窗帘打开。
不等程蕙反对，王筠瑶已经把窗帘全部拉开了。
阳光照射进来，程蕙的眼睛有些不适，她闪烁地眯了一下眼睛……
王筠瑶：多好的太阳……蕙姐，你这屋子跟我们不一样么。好小啊……也是买的吗？
程蕙：是租的。原来是个仓库……
王筠瑶：噢。我们的是买的。秦川买的。我原来住在市区的一间小阁楼里，是我外婆的房子。我妈妈是知青，她现在在江西，不回来。她说住惯大房子了，回上海挤鸽子笼不习惯了。不过，我们就要有孩子了，她说不定肯来呢……秦川说要是孩子生下来，我们还得努力工作，好买市中心的房子，将来孩子读书可是很重要的事呢……
王筠瑶高兴地展望着未来。
程蕙有些不自然地笑笑。
程蕙：你们计划蛮远的……你坐，我给你倒水。
她走到厨房，拿杯子准备倒水。
她的眼睛注意到窗台上一个小瓶子，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王筠瑶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王筠瑶：其实，我倒是很喜欢这里呢。这里的空气多新鲜，看不到人，只有空旷的田野……蕙姐，你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还把稻田当草地呢，呵呵……
程蕙：是吗？
她醒过来。缓缓地倒水。眼睛还在看着小瓶子。
她回头悄悄看了一眼王筠瑶，王筠瑶正看着窗户外的田野，兴致勃勃地说着。
程蕙悄悄地把小瓶子拿了过来……
王筠瑶：蕙姐，你还记得吗？你刚来的时候，教我养锅的事。把锅养好了，日子就过得美满了。我现在还记得呢。老式的那些说法真浪漫，可我就是不能体会。我还是养不好锅，锈迹斑斑的，看着恶心死了。我坚持要买个不粘锅，秦川没办法，终于买了一个。呵呵，怀孕就是好，秦川什么都不跟我争，什么都听我的……不过，他也好可怜，我看他都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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