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映像摄影社夜，内
摄影社的门开了。
灯亮起。
秦川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踉踉跄跄走进来，坐到电脑桌前。把头埋在手里。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打开了电脑。
电脑里出现了他和王筠瑶的结婚照片。
他看着王筠瑶那一张张灿烂的笑容，为过去的美好日子和现在的痛苦而难受。
秦川：筠瑶……筠瑶……
他轻声地呼唤着。
11.程红家日，内
程红的双手坐了个收功的姿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正在老虎皮地毯上坐着练瑜伽。一边听着程蕙的叙述。
程红：姐，这次你做的太好了。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此刻，她从地毯上跳起来，跑进厨房倒水。
她穿了一件紫红色的练功服。
穿着一件白衣服的程蕙坐在黑色的沙发上，神情恍惚而疲倦。手里神经质地拉扯着自己的手提包。
程红递了一杯水给姐姐。
程蕙：我做到了吗？我做了什么？
程红：你不是说王筠瑶决定明天去做人工流产吗？呵呵……我希望她能认识到，她不配过这种幸福的日子。看见她得意地挺着个肚子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的，我就生气。她就像只快乐的鸟一样叽叽喳喳的，根本不知道她破坏了别人的幸福，不知道她给别人带来的痛苦。现在她有报应了……干杯……
程红喝了一口水。
程蕙：可我希望她不要去，我希望能阻止她……
程红：姐……
她脸色一沉，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动着。
程蕙：小妹，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样做，到底得到了什么？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样，在偷窃别人的快乐，可自己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快乐。让我好厌倦，好无奈。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不得不这么做，好像已经身不由己，不这么做，我就觉得嫉妒，觉得他们抢走了我的快乐。我……真的好累……
程红：姐……
程蕙：你不知道，有时候我真想杀了她。我看见她躺在煤气边上，煤气孜孜得冒着……我看见她在晾衣服，那绳子离她的脖子那么近……还有那刀，那刀一个劲地闪着寒光……我真想杀了她，不是为了子寒，不是为了我的孩子，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能摆脱噩梦的纠缠，为了……能一了百了……我真的累了……我这是在干什么……这是为什么呀……
程红：姐……
程红的语气里含着同情。
程蕙烦恼地摇摇头。
程蕙：小妹，我不想再住在那里了。
程红：可事情还没完……
程蕙：不管事情完没完，我都不想再住在那里了。我不想再做一个心怀恶意的卑鄙无耻的窥视者，不想再去破坏人家的幸福，不想再被过去的噩梦纠缠，我想把这一切都忘了，都忘了……
程红：忘了？
程红缓缓地站起来，走到窗前。
程红：可有时候，过去并不愿意成为过去，它们会死死纠缠着你，不放过你……
程蕙：小妹……
她惊讶地叫了一声。
程红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转过来，看着姐姐。
程红：不是这样吗？姐，你的心底深处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程蕙有些犹疑。
程红：不管怎么样，姐，我尊重你的决定。你说搬回来就搬回来。只要你愿意，我都支持你。
程红的话让程蕙放下心来。
程蕙：小妹……
程红：不过，王筠瑶决定去做人工流产的事，你现在恐怕也不能再阻止了。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他们之间本来就有问题，相互不信任，不宽容，你就不要太自责了，就顺其自然了，好吗？
程蕙还是有些犹豫，最后勉强点点头。
程蕙：但愿筠瑶会改变注意。
程红：但愿吧。
她有些不屑。
程蕙：那我先回去了。
程红：嗯。路上小心些。
程蕙走了出去。
程红走到窗前，落寞地着程蕙离去。
窗外的程蕙解除了心中部分疑惑，略显得轻松，她苍白的脸上有一抹微弱的笑容，她朝程红挥了挥手。
程红勉强笑笑，也朝她挥挥手，然后茫然地看着窗外。
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转过身。
她忽然发现程蕙的包还在沙发上，忙捡了起来。又再次走到窗前。发现姐姐已经走远。
她想了一下，拿起了自己的衣服，走进洗手间。
12.大街上日，外
程蕙在大街上心不在焉地在车站等车。
车站旁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店。
脸上还是愁容满面。
画外音：
程红：可有时候，过去并不愿意成为过去，它们会死死纠缠着你，不放过你……
程蕙烦恼地摇摇头，似乎想赶走这莫名的感觉。
公共汽车来了，她正想上车，背后一只手拉住了她。
她惊讶地转过头。
赵光：梅太太。
程蕙：是你？
赵光正笑容满面地站在她身后。
13.咖啡店日，内
赵光和程蕙坐在咖啡店里。从窗口能看见外面的车站和等车的人。
程蕙：赵先生，好久不见了。
赵光：是啊。你最近过得好吗？听说你搬到了乡下？怎么想到去那里的？
程蕙的脸不自然地一沉。
程蕙：噢，有亲戚住在那里。
她轻声地说着。
赵光：噢。我还以为你是到那里去画画的。我记得你是个画家？
程蕙笑起来。
程蕙：我不是画家，我只是个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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