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公安局刑侦大队夜,内,雨
刑侦大队灯火通明。
苗方沉思地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摊着黄莺自杀的资料。
小李兴冲冲地拿着文件走进来。
小李:尸检报告出来了。
苗方:怎么样?
小李喝了一口水。
小李:死者怀孕两个月。
苗方的眉毛往上一抬。
小李:现在我知道了。死者跟个有妇之夫有婚外恋,她怀孕了,对方不要她了,她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都对上号了,她爸爸不是说她当晚还拿回来一大笔钱?肯定是男方给她的。她一时吃不准就接下来了,可后来想想又后悔了。可钱都拿了,还怎么说,没办法,就自杀了。那男的没想到弄出人命了,害怕了,后悔了,就跑到她家来看看,正好被我们逮到。他只好说那女孩子得了绝症,想不开自杀了。没错的了,婚外恋自杀,跑不了的。可以结案了。
小李一气说完,又喝了一口水。
苗方:你想像力倒蛮丰富。
小李:嘿嘿……
苗方:你该去写剧本。
小李:啊?
苗方:他难道不知道我们会验尸?一验尸,黄莺怀孕的事能瞒住?
小李:他没那么聪明吧……
苗方:还有,黄莺拿回来的钱足足有一万美金。你看秦川坐着公共汽车到现场,像有那么多钱的吗?
小李:那他跳出来凑什么热闹?
苗方想了想。
苗方:走。
小李:哎,头,去哪儿?这么大的雨。
苗方:找秦川。既然黄莺临死前还想着见他一面,可见他们就算不是情人关系,也是非常密切的朋友。看他还知道什么。
苗方大步走出门。
小李又喝口水,赶上。
15.秦川家客厅夜,内,雨
门慢慢地开了。
秦川迟疑地走进自己的家门,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终于把包放下了。
秦川:我回来了。
屋子里黑乎乎的,他打开了灯。
见客厅里没有人,他倒有些不放心,四处找起来。
秦川:筠瑶,筠瑶?……
他到厨房,卧室,厕所等地都找了一下,然后狐疑地回到客厅。
客厅婴儿床上也没有多多的影子,他这才有些急,看了看对面程蕙家亮着灯的窗户,正要出去,却忽然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本陌生的日记本。封面上黄色的小鸟触动了他的神经,他不知不觉走过去,拿起来翻看。
渐渐地,他的脸颤抖起来,仿佛受了很大震惊。
他专心地,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又带着某种怜悯的意味。
王筠瑶:是黄莺的日记吗?
秦川猛地抬头。
王筠瑶不知什么时候,抱着多多从程蕙家回来了。正站在他面前。憔悴的脸色,枯槁的眼睛,一袭邋遢的长袍,像个疲惫而空虚的鬼魂一样。
王筠瑶:下午送来的,你不在……
王筠瑶转身向婴儿床走去,准备放下多多。
秦川:所以你就拆了?
王筠瑶被说的有些懵,转过身,嘴唇动了动。
秦川:看了?你,你……
秦川站起来,拿着日记本走过去。
秦川:王筠瑶,这是给我的,给我秦川的。
王筠瑶:我,我没有……
秦川:这是一个可怜的,不快乐的,死去的小女孩写的日记……日记,你懂不懂?一个人心里最隐私的东西,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东西。而你……你看看你,吃醋吃到什么份上?吃一个刚刚死去女孩的醋,偷看她的日记……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亏你还受过高等教育,看过那么多中外名著。
王筠瑶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秦川的怒气在二十四小时的沉默后终于爆发出来。
秦川理直气壮地盯着王筠瑶,王筠瑶忽然委屈地大哭起来。
秦川软下来,扭头又走向沙发。
王筠瑶一边哭,一边从婴儿床里抱起多多,往外走。
秦川:你干什么?
王筠瑶不回答他,只是哭着往外走。
秦川追上去。
王筠瑶打开了门,令他们惊讶的是,门口站了两个人,正是苗方和小李。
王筠瑶和秦川都愣住了。
秦川:你们……
苗方:我们来找你了解死者黄莺自杀的真正原因。
秦川和王筠瑶对视一眼,那目光中充满恐惧、无奈、怨恨、和不信任。
16.程蕙小屋夜,内,雨
程蕙在窗口焦虑地看着秦川家的门重重的关上。她皱眉坐到椅子上。背后是窗外的树影。
柜子上没有梅子寒的照片,但那瓶朱砂还在,正在这孤独冷清的小屋里,发出幽幽的暗红色光。带着点猥亵的颤抖,充满了诡秘和诱惑。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程蕙的沉思。
她马上站起来接电话,匆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程蕙:喂,小妹,小妹,是你吗?警察来了……
17.程红家夜,内,雨(对切)
程红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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