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看右看没看见新娘子,房间里很安静,一对大蜡烛似乎烧了很久,烛泪滴滴答答落到桌子上。我一惊:阿蕊不见了。头上出了层冷汗,顿时清醒不少。
新床的帘子厚厚的垂着,把床遮住。我笑起来:“阿蕊,你在床上。”床上果然有声响,听不明白。
我第一次口中说出阿蕊两个字时,有点奇怪的感觉。这个名字也能属于我了吗?我走到床前,不知怎么回事,手有点发抖。我真笨,真傻,看自己夫人怕什么呢?我鼓足勇气,猛地掀开床帘,不禁大吃一惊。不错,床上躺着的是阿蕊,她的头饰、衣服都是新娘的装束。可她已经昏迷过去,她的脸上泪痕交错,她的双手,双足都被红绸带缚住,手腕上还有挣扎的痕迹。
我急忙解开红绸带,轻轻摇动她:“阿蕊,阿蕊,发生什么了?”
她的眼睛忽地睁开,声音微弱:“远哥哥,你来救我了。”
仿佛一盆冰水从头顶泼下,我从头到脚都在战栗。我回想起刚才拜堂的时候,灵光一现,原来刚才和我拜堂的根本不是阿蕊。难怪她对谢悠远的琴声和呼喊毫无反应。
我慢慢道:“阿蕊,我是罗艺,是你的丈夫。”
阿蕊一把捉住我的手,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我的手掌:“罗艺,是你。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带我去找悠远,我约好了和他一起走。”
她的眼睛很大,充满了渴望和信任。天那,她求的是什么?她在求我帮助她和谢悠远私奔。
我暴怒起来,厉声道:“阿蕊!我是罗艺!我是你的丈夫!”
她呆呆的看着我,又打量了自己,她忽地尖叫起来,用力扯自己身上的喜服:“不!不!不!我不要嫁给你!”
我捉住她的手,她象受惊的小动物般拼命挣扎。我把她环入怀中,哀求道:“阿蕊,你别闹了。我们已经拜了堂,成了夫妻了。”
她挣扎不动,盯着我道:“我不会和你拜堂,我没有和你拜堂。”
“不,阿蕊。大家都看到了,你和我拜堂成了夫妻。阿蕊——”
“不——”阿蕊的叫声几乎刺破我的耳膜:“不许叫我阿蕊!不许!”
我明白过来。正象小珠子这个名字是大家的,阿蕊这个名字是谢悠远的。阿蕊是她和谢悠远的秘密。好吧,我才不要时时想到那个该死的谢悠远,你是我的妻子,我会叫你蕊珠。这个世间没有阿蕊存在了,你是我的妻,是我的蕊珠。
蕊珠没有挣脱我的胳膊,我的怀抱。无论她怎么踢腾,怎么叫嚷,怎么哭泣。我始终把她抱在怀中,这一生,都没打算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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