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亭并不追问，语气转沉说：“我是来告诉你，你的身份。”凌念齐如临大敌似的连连摆手：“别耍我，搞得跟007一样，我是谁还要你说啊！”易水亭哭笑不得，轻斥道：“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待见凌念齐绷紧了苦瓜脸，这才说：“你知道‘道原’吗？”
凌念齐茫然摇头：“no！”易水亭又说道：“儒释道三教，你应该知道吧？”谢天谢地，总算没有一问三不知，凌念齐用力点了点头。易水亭顿了顿，说：“每个准则都有对应的空间，佛与道也不例外，所有的空间并行存在，构成一个集合，而它们的定律就是本空间的维度，你明白么？”
凌念齐听得直冒冷汗：“她怎么跟张量老师一样！”一想到那门令他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的《张量分析》，凌念齐总会心生忌惮，生物学上把这叫做第二信号系统反射。
易水亭又问：“明白吗？”看着凌念齐拨浪鼓式地摇头，易水亭只好再行解释：“说简单点，就是不同的信仰，不同的规律都会派生出自己的行为空间，就像一张纸如果是一个空间，那么一沓纸就是我刚才说的情况，明白了？”她眼波跳动，极盼凌念齐回答：“明白。”
可是，眼前的人哟，你为何加了个“不”字？易水亭扬手顿足，虽然幅度不大，但对于一个淑女而言，能被逼出这种动作也是十分难得了。易水亭凤眼一瞪：“你少装蒜，我知道你多元函数考了九十八，不可能不懂！”凌念齐闻言愕然：“你竟然查我成绩单？”易水亭登即发现说漏了嘴，稍稍低眉，一派无辜的模样，任你铁石心肠也不忍对她再做追究。
凌念齐硬声道：“我明白了，佛教、道教、基督教，还有什么喇嘛教，各有各的世界，对吧？”字字如新炒的绿豆般蹦出来，硬、脆。
易水亭仰头一笑：“对了！每个人在不同空间中有着不同的表达，但互不干扰，就像佛教称佛有三身，道理雷同的。”凌念齐心里想：“她怎么越说越离谱，跑题跑到华盛顿了！”嘴上却说：“嗯，可以理解。”
易水亭如释重负，喜滋滋的说：“相对论学得好果然不一样。”又说：“道原就是道界的参考坐标。”凌念齐皱眉问：“什么，什么坐标？”
“呃——”易水亭抿了抿红唇：“确切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逻辑，也就是包含在空间中的一个个独立坐标体系，它们对比参照的联系点就是本界的原点。”
凌念齐似乎有些通透了，不住地点头。易水亭趁热打铁：“道原是道的原点，在这里的反映就是你，你就是道原……”凌念齐撇嘴说：“说得我跟superman一样。”
易水亭笑道：“美的你！”继而说：“其实，道原只是道界和世界的连通点，可有可无。万一你没了，隔上一段时间，会有新的道原。这期间，用你的话说，是‘地球仍然转，美女仍然看’，不会有什么不同，就是两界相对隔绝了嘛！”凌念齐一怔：“我的话，这是怎么说的，你从哪听来的？”，心里却想，他算什么，渺小的一个人，又如何会对浩瀚宇宙起到什么举足轻重的作用呢？自己永远是可有可无的。
“好莱坞的模板。”凌念齐扶在桥栏上，自言自语说。他转过头，看着风姿绰约，亦真亦幻的易水亭：“你别告诉我，要我去拯救世界啊！”易水亭微微一笑：“我这次只是告诉你，你是道原，没其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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