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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章 有的男人不能睡!(2 / 2)

目睹乡农们进了农科的教舍,又在整个庄内转了一圈见秩序井然后,唐松便到了西院偏厢。

刚一走进院子,便见那六个匠人都在院中忙碌着,此前他们携带来的工具也都尽数张设起来,正在做着将突破性想法转化为实物的试验工作。

此后的一些日子,随着清心庄内一应秩序的确立并走向正轨,唐松在西院呆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他干不了什么实际的活计,却总有一些很好的想法能启发那些匠人们在最正确的道路上少花不该花的功大。

这天午后,唐松刚在西院陪着匠人们吃过断中的午饭,有一杂役来报,言说有一位礼部官员前来请见。

唐松回到公事房,方一推开门就看到正咧嘴而笑的贺知章。

“好一个礼部官员,好你个贺季真,官威都用到我清心庄了”

“那敢哪,我分明让门房带我直接去找你,他却不肯”言至此处,贺知章抖了抖身上的官衣,“说来说去,都是给这张皮害的”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自己倒茶,坐下说话”唐松说完,先自坐了下来,“说吧,这趟跑我这儿是干什么的?”

贺知章先给唐松送来一盏茶水,随后才自踹了一盏坐下,“秋风渐紧,眼瞅着就是中秋了。秋去冬来年节一过就是新一次的科考之期,明年可是第一吹通科取才,我又是操办此事细务的\'。中实在玄虚。因就转到大人你这儿看看了”

闻言唐松也没说什么,直接叫进了一名杂役,让他带贺知章四处看看。

约莫小半个时辰,贺知章再回来时已是满脸带笑。

“放心了?”

“放心了”贺知章坐下来,将之前倒下的那盏残茶一饮而尽,“虽说开了通科,但朝野对此非议实多,便是礼部内亦是如此。不瞒犬人此前我最担心的便是此科虽开却无人来考到那时乐子可就犬了。现在有了这里的三百多考生吾无忧矣。跟着大人办事,就是舒坦哪”

见他如此,唐松笑了,“无事献殷勤,说吧,还有什么事?”

贺知章嘿嘿一笑,“别的也不敢劳烦,只是这通科前所未有此次考卷该如何安排,礼部也是挠头不已,大人总该给个章程。为这事陆相都问过好两回的”

“时间还早,这个倒不需急,不过既然问到考卷,那明岁的通科能给出几个取中名额?”

“听礼部里人说,上次陆相过问此事时隐隐的提了一嘴,只不过还不曾章奏,陛下亦不曾朱批,做不得准”说话间,贺知章伸出一只手正反摇了摇。

“十个?有点少啊”

“这是第一次开通科,断不可能将取中名额给的太多。就这还要看他们分发之后的考功,若是考功太差,再下一科怕是连十个都不会有了,甚或一并将通科取消了也未可知”

“嗯”唐松点点头,“考卷之事且待我与教谕们商议过后,自然给你一个章程交差”

贺知章连连拱手,“这就好,多谢大人”

正事说完两人又闲聊了一回,不知不觉天色就已暗了下来,贺知章需要回城,唐松索性就与他一起到了洛阳城内。

依旧还是上次那家位置偏僻,却胜在洁净酒好,主要接待士子们的酒肆。两人依旧在前次那间用屏风隔出的雅阁里坐了。

酒菜上来,贺知章边给唐松斟酒边皱着眉头道:“大人,清心庄外的那些国子学生委实厌烦人,你就任他们这样天天堵门?这可不像大人你”

唐松的表情却轻淡,“不如此又能如何?我若真出去与他们折辩,反倒是成金了他们,再者,此事也根本辩不出个结果来”

“大人说的是。但这样一味退让也不是个法子,怕就怕他们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届时万一冲突起来。没准儿通科之学就此夭亡在他们手中了”

唐松端起酒樽的手不停,口中随意道:“初时五十六人,现在每日已有一百多人,国子学生们确乎是越来越多了”

贺知章放下杯著,紧紧的看着唐松。

“事涉国子学,这又都是有些家世背景的青衿,只要他们没有什么过激举动,京兆衙门及禁军就不便有所举动,也不愿插手进来。这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等他们真有过激举动时一切就都晚了”贺知章说完,沉吟之间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唐松看了看他。

“大人。”贺知章压低了声音,“怎么我越想越觉着此事有些…。””

不等他说,唐松先已把他要说的话给说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对,就是这个意思。前次是你颌着乡贡生们请圣像入皇城,结果万骑禁军亦不敢稍动。这一遭却是他们用国子学生堵门,都是读书人,论身份,国子学生可半点都不比乡贡生们差,且是这次还与崔莅那回不同,确实让朝廷不好措置,最终这所有的矛头可就都指在大人一人身上了”

“所以我才不能轻动”唐松晃了晃酒樽,“现在稍有措置不当,即便是京兆衙门与禁军出的手,最终的黑锅还是得有我来背,一个不慎,就是士林公敌。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遍天下的骂名我亦不惧,然则事涉通科之存亡,某不得不投鼠忌器”

唐松所言半点不差,这真是个解不开的死结,就此,贺知章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见他这样子,唐松委实难受“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吧,若真到那一日时,某自有应对的办法”

“什么办法?”贺知章疾问道。

唐松笑而不答。

就在这时雅阁外间来了一批士子,这些人坐下后便开始说起八老之事。

两人停止了话语,边吃边听着外边的用话。

外边这些士子们几乎是张口之间便能将八老的生辰籍贯,乃至八人少年成名时的轶事说的清清楚楚。而且就是在这样随意闲谈之中,士子们说到八老时也是语带敬畏,不曾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听着听着,唐松放下了杯著,脸上虽依旧是一哥云淡风轻的样子但私下里却是惊心不已。

穿越过来后早在襄州时他就听过八老之名昨日又听沈思思提过说来对此八人算不上陌生,只是却没想到八人在士林间的影响力居然大到了这等地步。

在这样一个咨询极不发达的时代,随便一个士子都能张口将八老的生辰籍贯说出来,且在随意议论中都不曾有半点怠慢不敬,这事看来简单,但细想想却是大不简单,且是越想越不简单

能在这样的时代做到这一步,再用名满天下来形容八老实是小觑了他们细一思量,这种影响力简直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似乎是感觉到了唐松心中所想,又或者只是有感而发贺知章也停下了杯著,叹声道:“西汉初年,高祖刘邦虽定鼎天下,却仍需四处征讨叛军。为正国本,安人心,高祖遂于登基之初便昭告天下立惠帝刘盈为太子。俟其晚年,黥布诸叛渐平,高祖宠爱戚大人甚矣,遂就有了废惠帝,改立戚大人之子刘如意为太子的念头”

的雅阁内,贺知章的声音极低极轻,却自有一番幽微直达人心的力量,“当其时也,惠帝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其母后吕锥彷徨无计之间求教于张良,张良遂献一计。数月后,高祖于宫中大宴,惠帝奉命前来时,身后既不曾跟着护卫,亦不曾跟着宫人,只有四个白须白眉,面貌清奇的老人。大宴之中,四老便端肃拱卫于惠帝身后。”

“高祖见状,问左右:‘此谁也?,左右探问而归,答为:‘商山四皓”高祖闻言,面色一变。自此再不言废天子之事,?戚大人苦苦求肯,高祖亦只能黯然叹曰“商山四皓大贤之名流播天下久矣,其一言一动堪为民心之向导。某自定鼎以来,曾多次遣使征召此四人入朝为官,皆为四人所拒。而今他们却甘为太子拱卫,由此,联知太子之事,天下民心在刘盈,其人实不可废,否则便是为如意招祸也!后,惠帝果不废”

将这个典故说完后,贺知章幽幽的看了唐松一眼,“今日之八老实不亚于汉初之商山四皓,值大人通科方开之际,此八老重车进京,其间祸福,实难预料啊”

唐松静静听完,扬手之间将一满樽酒痛饮而尽。

先是沈思思,后是贺知章,再有这酒肆中的所见所闻,唐松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真的很难理解这时代人对隐士大贤的那种几乎没有逻辑可循的个人崇拜,堪称狂热的个人崇拜。

正是因为这份不理解,所以此前他对八老的重视实在不够,远远不够

不说此时他的声名因受通科之事的牵连而受损,便是声名最盛时,其影响力与八老相较也不过是萤火之比皓月,不可同日而语。

唐松无意与任诃人争名,更别说出身名门,成名已垂数十年的八老。

但万一八老将影响力用在了针对通科学校上呢?介时他们那恐怖的影响力必将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杀伤力,或许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就足以使自己耗尽无数心力,不惜坑蒙拐骗建立起的通科学校就此灰飞烟灭。

清心庄的这个通科学校自成立之初便饱受争议,一旦就此垮掉,再想重建诃其难也,甚或连带着科举中的通科也会被取消。

虽然这只是万一的猜想,想必似八老这般的德高望重之人当不会干出这等无聊之事,但万一这个万一真的发生,其后果之严重实非唐松所能承受。

届时,其毁掉的将不仅仅是唐松数月以来孜孜以求的心血,更是将他亲手种下的变革之种连根崛起。

这是对他过往人生,理想、热血乃至野望的全盘否定。

如果真有这样的结局,唐松不能接受。

绝对不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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