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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二(1 / 2)

苏文举一听,转过身来,看着道士有些惊疑不定,当今世道本就不太平,深山老林流寇聚集,听城里说书的先生道,专有扮成道士和尚引骗过路商旅的好汉,到时候山上一帮子人冲将下来,将金银珠宝抢了不说,说不得连性命都保不住。[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想到这里,苏文举就摸了摸口袋,他身上倒是还有几块大洋,这可是他以后的买酒钱,见钱还在,他警惕的问道:“道长这是在叫我吗?”

道士一听,打了个道家稽首,说道:“正是!”

苏文举看道士的举止,倒是像模像样的,别人都给了他一礼,他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本能的就还了一礼,起身之后却是有些讶异,对面的道士似乎冥冥之中有着某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待在对方身边,自己心气都是平顺了不少,于是苏文举也不敢怠慢,问道:“不知道长叫住在下,可是有什么要事?”

道士一听,似乎也感觉他举止有度,暗暗点了点头,随即却是说道:“我观你阴气缠身,魂力外泄,怕是命不久矣!”

苏文举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哪有人刚一见面就咒人死的,本来还觉得道士面善,现在连打人的心思都有了,只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些年来身子早就被掏空了,道士虽然看着有些年纪了,打肯定也是打不过的,只能一甩袖子大骂晦气。

那道士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你若不信,回家之后,将铜镜放入清水之中,待到戌亥交替之时,自照便知!”

苏文举哪里还听得下去,这半夜三更,在这山间小道,随便遇上一人,胆子小一点的怕不是都当做了鬼,偏偏自己遇到一个神神叨叨的牛鼻子道士,哪里肯信,骂了句疯子就要离开,道士却是说道:“你若相信,明日子时还来这里,贫道自有办法免了你的灾劫。”

说罢,道士也不多言,转身就寻着山道离去。

苏文举当场就愣在了哪里,看着道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只剩下几道白影飘飘荡荡,在黑夜里时隐时现,让他浑身就是一凉,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只觉得山道两侧树木参差,宛若黑暗里欲择人而噬的厉鬼,张牙舞爪,顿时毛骨悚然,再不敢多待,转身就上了山脊,看着山下隐隐的灯光,心中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摸着黑向着村子而去。

道士却是没有走远,看着垭口上消失的身影,眉头却是皱的越来越深:“怪哉!怪哉!此人阴气蔽体,魂力外泄,要是寻常之人怕是早就生死……真是怪哉!”

道士摇了摇头,也不多想,他来此还有要事,便不再耽搁,手中拂尘一晃就下山而去,转眼之间人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话说这苏文举摸黑回了村子,心头惊惧不已,今天一连遇到两遭怪事,中午做的梦倒也说的过去,古人有云:黄粱入枕、南柯一梦都可以解释,但这七月十四半夜三更的时候,听说遇到过鬼的,还真没有听谁说遇见过道士,不过他也不在意,如今已经回到了村子,他本来胆子就大,现在就更不害怕了。

要说这个村子,倒是有着个名字,叫做“葛滕沟”,当年苏家祖上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最后做生意做出了明堂,就搬到了县里。

以前每逢大祭,苏家的老老少少都会来这里祭奠先祖,如今苏家早早的败落,加之族中人丁稀少,慢慢的来这里祭拜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只剩下苏文举的二叔苏孝文每年守在这里,因为年事渐高,便在这葛滕沟颐养天年。

苏文举回到村子之后,也没落脚的地方,就摸黑到了他二叔的住处,“咚咚咚”把门给敲开了。

苏孝文今年有着七十多岁了,人老眼花,在门口瞪了大半天才认出是自己的侄子,他虽然看的不大清楚了,但心里却跟明镜似得,等看清是苏文举之后,一巴掌就呼啦过去,打的苏文举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

“你这败家的玩意儿,还好意思回来!在外面吃喝嫖赌,败坏苏家门风,你不怕丢人,我这老脸还没地儿搁呢!”

苏文举这人虽说年轻时候,为人放荡不堪,吃喝嫖赌那是样样不落,活脱脱就是一个败家子,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从小就怕他的二叔,心里虽然有些火气,但看着眼前老人须发皆张,对着他怒目而视,心里就有些发虚,赶忙舔着脸,一边拍着二叔的后背,一边恭敬的说道:“二叔,您最近身体还好吧!您老年纪大了,生气不得,侄儿这次回来就是给老祖宗上坟的。”

二叔一听,本来吹胡子瞪眼睛的脸色也平缓了不少,转而却是一脸的落寞,苏文举借着二叔手上的油灯看得真切,心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老一辈的人物都见过苏家风光的时候,几十年前,老苏家说没就没了怎么可能不让人心寒。

“龟儿子,还不给老子把灯掌上,还要我这个老头子拿啊!”

苏文举一听,哪里还敢犹豫,二叔人虽然老了,但是刚才那巴掌可不老啊,随后接过二叔手上的油灯,跟在后面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布置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之外,就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两人坐下之后,苏文举也不敢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二叔才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孝心,知道明天就是先祖大祭赶回来祭祖,如今苏家人丁不旺,那些不孝子孙早就没了影子,也不知道在外面是死是活呢。”

二叔顿了顿,转眼盯着苏文举看了好半响,看的苏文举心里发毛,随即摇了摇头才继续说道:“这些年你的事儿,我也都知道些,经常托村子里的人去城里打听你小子的事,前几个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还以为你死在那个犄角疙瘩里面了呢……”最后声音越说越低,看着苏文举不断的念叨:“如今回来老就好,回来老就好啊!”

苏文举仔细听着,心中顿时觉得不是滋味,这些年饱受他人冷眼,没想到还有人真心关心自己,心中温暖不少,二叔没有子嗣,人虽说很严厉,但从小就对他特别好,如今听见老人这么说,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二叔眼睛虽然花了,耳朵可不背,听见苏文举的抽泣声,两眼一瞪,哭啥子哭,你二叔我还没死呢!我们老苏家的男人从来就没有哭的,当年我们老苏家就是从这走出去的,从什么地方跌倒,就给老子从什么地方爬起来,遇到点事儿就哭哭哒哒的,像什么话。

被二叔这么一吼,苏文举赶忙抹了眼泪,嘿嘿干笑了两声,岔开话题,问道:“二叔,三叔呢?这些年还没有三叔的消息吗?”刚刚问完,苏文举就后悔了,二叔和三叔之间的矛盾,他多少知道一些,一出口,就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沉闷了不少,说完之后就低下头不敢向三叔那边看了。

二叔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苏文举眼中全是慈爱:“你小子不要瞎想,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如今都是快入土的人了,二叔我还想着多活几年,哪有闲工夫想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还想看着你娶媳妇呢!”

苏文举心头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自己二叔,老人隐藏在眼底的痛楚哪里又是一两句话就能放下的,当年分家之后,二叔就隐居来到这里,这些年也从未踏出过一步,可想而知,当年的事情对他有多大的打击。

要说起当年那件事情,苏文举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印象的,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这家主的位置就没人坐了,按照他二叔的意思,肯定是子承父业,家主的位置理所当然就是苏文举的,但当时苏文举也就十岁出头,他三叔心中不平,闹到最后分了家业,也造成了苏家的分崩离析,经过这么几十年,苏家当年的风光,现在怕是早没多少人记得了。

随着屋中油灯“滋”的一声,爆了个灯花,苏文举起身去挑了挑,就听到二叔继续说道:“自从老三当年离开之后,我也托人多方面打听过,哎……他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二叔说完之后,满脸的憔悴,浑浊的双眼也似蒙上了一层雾气,看着油灯闪烁的火光怔怔出神。

其间苏文举挑了三次油灯,时间已经是到了后半夜,二叔到底是个老人,比不得苏文举正值壮年精力充沛,两人见天色不早,明天还要给先祖上坟,也就各自休息去了。

这一晚苏文举辗转难眠,想到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些荒唐事,就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亲和二叔,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伴随着一声鸡叫,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这一觉睡得很深沉,他只觉得自己才刚刚睡着,突然之间就感觉有人在大力扯他的手臂,他想要醒来,可就是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自己仿佛走在一根独木桥上,下面就是无底深渊,阵阵阴冷之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冷的他直发抖,下一刻就在他快要掉下独木桥之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时间“嚯”的一声就坐了起来。

“你这个龟儿子咋回事情,这么大人了,还要二叔叫你起床?忘记今天是啥子日子了吗?”

苏文举只觉得脑袋昏沉的厉害,双眼模模糊糊的,等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就看见二叔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自己,心头顿时一跳,赶紧跳下床,却是脚下一虚险些跌倒,他这才发现身上湿漉漉的一片,好像刚被雨水淋湿一样,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二叔,您老人家别生气,可能是昨天赶了一天的山路,累的够呛,您老消消气,今天这么大的日子,我怎么可能忘了!”说着就将在城里买的纸钱蜡烛摆了出来。

二叔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更是气得不行,只见苏文举拿出的纸钱全都被打湿,被他拿在手里早就烂成了一团,隐隐之间还有酒气散发出来,几根蜡烛全部断成了几节,二叔一看气的胡子发抖,就要上手呼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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