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记得那天的嚎叫，很惨，很惨。
“赫……”
黑毛僵的脖子发出一个服软的语调，他不会说话，活着的记忆伴随着生命的消失而慢慢离去。后来虽然勉强学会了，但是声带太久不用已经退化了，再也不能说话，只能发出赫的声音。
成为僵尸的时候，除了特别恨的某些人某些事会留下一些记忆，其他的一切记忆都会渐渐消失。不过伴随着僵尸的成长，记忆也许会回来，当然也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说话这样的事情肯定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石破天有些奇遇，但是当了僵尸太多年，奇遇到了之后，也就只能用“赫”表达一切的情感。
看着石破天僵硬的脸，死气沉沉的眼睛，石惊雨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还好昨天出门的时候路斐给他洗过头了，现在还算干爽。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依然用那种毫无生气的眼神看着石惊雨。根据以往的情况看，这是他还算服气认罚的表现。
石惊雨满意的点头。
虽然还有很多办法处罚石破天，但是石惊雨是不太愿意用那些办法对付他的。爷爷说过，黑毛僵虽然按理说应该是没有智慧的，但是石破天从进化成黑毛僵的那一天起，就表现出一个人类十岁左右的孩子的智力。
作为一名粗浅的相术师，爷爷是相信天命的，在数次求索未得之后，他放弃了，反而像对亲孙子一样对待石破天。
虽然爷爷没有要求过石惊雨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要是用雷霆手段对付石破天，爷爷在天之灵肯定会不开心。
“好了，你要乖乖的，这些是你过几天的口粮。你要是这几天一次性喝完了，过几天喝什么啊？我现在还不能赚钱呢，血浆倒越来越贵了，你别太难过，以后等我有钱了把，天天让你喝个饱。”石惊雨一边收拾着车地板上那堆血浆的空壳，一边在安慰情绪似乎有点低落的石破天。
收拾完毕，石惊雨把所有的血浆袋子都放进了一个小袋子里，放进了自己座位下面。这些袋子乱丢的话不是什么好事，一般他们都是把袋子拿还些提供血浆的人进行销毁。
“你这次居然喝了四袋大包血浆，肯定喝得很饱了吧？”石惊雨愁眉苦脸的看向石破天，手边拿起了自己的米线，开吃起来。
他带的血浆是大袋的，一袋里大概有1000ml的容量，也就是四分之一个人身体里的血液量。这么四袋下去，自家弟弟好比就在他出去买个米线的时间，喝了一个人身体里的所有血液……
啧啧……
用单手在石破天座椅底下看了半天，大概还剩个七八袋左右的血袋。虽然之前说要克扣他的进食量，但是真要饿他一个星期，他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来呢。这样算算，这些血浆也就够他二十多天的，二十多天一个来回，可能有些赶了吧……
他在那边算着，石破天当然是不会搭理他的问题。
反观这时的石破天满脸黑气，一副十分僵硬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十分满足的模样。
“喵~”细细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把他从思考中唤醒。
看了它幽怨的眼神一眼，石惊雨急忙从放在副驾驶座边上的袋子里，拿了细细喜欢的木制猫食盒出来，他今天也忘了给细细喂吃的了。
“你也饿了啊，那就吃呗。”
他一边说着一边倒上了细细喜欢吃的小鱼干。
“既然今天是第一天出来，那就都大吃一顿好了。”
石惊雨说完，干脆的拿着自己的米线下车，对着饭店的老板道
“给我加十块钱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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