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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2)

芭蕉向桃子招手。然后指了指我。桃子走过来把我带到一旁,“别怕”,她轻声对我说,“要相信芭蕉,更要相信你自己,”她说。相信芭蕉,我能理解,可是相信我自己,我却迷惑了,我现在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芭蕉的累赘和包袱,对此我很难过,我们是两位一体的,可是现在需要面对危险时却总是芭蕉站出来,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来吧”,芭蕉朝那个叫阿飘的男子说道,然后左右转动了一下脖子,两手合拢把指关节按的劈啪直响,并且朝我眨了眨眼睛,这是在模仿前几天我俩看过的一部周星驰电影里的动作。我被他的轻松劲逗笑了,刚才的紧张感现在被冲走了,桃子似乎也抿嘴想笑。原来芭蕉有时还是有点搞笑细胞的啊。

但是芭蕉马上变的专注于阿飘的一举一动,两个人都在蓄势待发。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芭蕉突然动作,他腾空一跃,已到阿飘跟前,挥右拳,一拳砸歪了阿飘的脖子。

虽然硬挨了这一下,但是阿飘的身体没有移动半分,依然保持直立,只是用手托着腮帮子,把砸偏过去的头缓缓扳正,估计这下子还是有点感觉。但是芭蕉没再接着动手,等阿飘的拳头砸在眉骨上时,只是咋了咋眼睛。血顺着绽开的眉骨沿着眼角流到了唇边。而那边阿飘的嘴角也开了个大口子,咧着的嘴角出现了奇怪的笑意。

接着,阿飘身形如鬼魅,几步闪动,到了芭蕉后面。我和桃子都以为看花了眼,动作太快了,简直匪夷所思。芭蕉的反应也是非常的迅速,没有回头,手掌反切阿飘的肋部。只是,这一掌却被阿飘如同早已等待着似的一把拿住。阿飘一手擒住芭蕉的左腕,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斩向芭蕉的脖颈动脉处。

“住手!”危急时刻,我呆住了,而桃子已冲了出去。

但是晚了,一声“咔嚓”脆响,接着所有人都静止住了。几滴血珠飞溅在我的脸上,冲在前面的桃子更是满脸被喷的是血。

几步外,芭蕉和阿飘的站姿变成了脸对脸,眼睛对眼睛。此刻时间仿佛被魔法禁锢了,只有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袂和眉发,芭蕉的神色疲倦和虚脱,阿飘的眼神中却不再空洞无物,充满了痛楚和无奈,他的那只本来斩向芭蕉的手还举在空中,另一只手却半垂着握着一整只手臂,一整只从芭蕉身上卸下来的手臂,手臂末端本来联结肩部的洁白的骨头与关节暴露在空气中,血正聚成血珠往下滴。

“你动手吧,”阿飘突然支撑不住似的向下扑倒,但芭蕉立刻用身体靠住了他,两人一同面对面跪倒在地面上。不错,芭蕉只能用身体抵着他,而另一只手的手掌深深的插在阿飘的左胸膛上。

“别动,”芭蕉的声音听上去沉闷而嘶哑,失去手臂的痛楚和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精神上极端疲劳。他用眼睛示意我们过来。桃子和我这时才醒悟过来,桃子扶住阿飘,而我则扶住芭蕉,让他们两人可以依靠在我们身上。这时芭蕉缓缓从阿飘的胸膛上抽出手掌,阿飘用奇怪和诧异的眼光看着芭蕉的脸,但是接着就被手掌抽离胸膛时疼痛疼的抽搐了一下。

接下来,阿飘没有理会桃子不让他动作的眼神,用力的将手中芭蕉的手臂递过来,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接着,笑了出声,“没事,他跟我们不一样,这点伤不算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虽然他现在相比刚见面时给我的感觉不再那么可怕和让人觉得讨厌,但芭蕉让他伤成这样,他居然还笑的出来,这手臂怎么办?要是以后芭蕉成了独臂,那我这一辈子都会难过的,看着手中芭蕉的手臂,我觉得我快要控制不住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马上就要夺目而出,这时芭蕉用另一只手接过了我怀里的手臂,“不哭,没事的”,芭蕉朝我笑笑,这笑容却让我终于哇的哭了出来。我伏在他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眼泪鼻涕打湿了芭蕉胸前的衣服。可是我慢慢的发现了奇怪的事,当芭蕉将整只手臂小心的对接在断裂处,那些撕裂的肌肉和筋脉奇怪的动作起来,它们仿佛能在撕碎的肌理和血脉之间立刻能吻合上,如同有着无数的小生命在欢快的活动和相互打招呼。阿飘和桃子都被这神奇的事吸引过来,阿飘胸膛上伤口已经被桃子用撕下来的衣服给包扎好了。两人此时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奇。看来即使是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神奇的怪事。

不到片刻,芭蕉断裂的手臂已经和身体结合上了,断裂处只留有红色的痕迹,上面渗出些淡红色血珠,看样子问题已经不大啦。我伏在芭蕉的怀里,只剩下不时的抽泣,但看到芭蕉恢复的这么快,心中也不那么伤心了,抬头却看见芭蕉眼睛都疼的闭起来了,“倒”,我坐起来给了他胸口一拳,“搞什么,刚才都没叫疼,现在装!”

芭蕉疼的嘴里直抽凉气,“喂,小姐,我的脖子啊!”他辩解说。

“脖子?”我倒楞了一下,仔细一看,我的脸一下发了烧。刚才在芭蕉怀里激动之余,不小心掐着他的脖子使劲,忘了松开,现在掐掉好大一块皮,难怪他疼的直皱眉。阿飘和桃子在旁边乐的直笑。

“人家不小心,这点疼都怕,你看人家,”我说着面向阿飘,谁知打了个空,这小子比芭蕉机灵多了,早闪到一边去了。

“我说你们不是只是见个面吗?为什么要搞成这样?”我没好气的向桃子发问。

看着桃子愧疚的样子,阿飘面向我说,“这是我临时决定的,桃子并不知道。”然后他又对芭蕉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可是差点杀了你。”

“我为什么要杀你?而且你刚才不见得就是要杀我,我感觉不到,”芭蕉的回答像是精神恢复了点,但是失血后的疲倦仍然可以听出来。

阿飘听了这个回答,眼睛微眯,眼神像针一样骤然聚集在芭蕉的脸上,片刻他发问,“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

空气中仿佛又是一触即发。芭蕉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我不能肯定,只是我知道我如果这么做我会很不开心,她也不会开心,”他抬起那只好的胳膊斜斜的指了我一下,“她一定会跟我没完,一定会折磨死我的,与其这样我不如死在你的手上,”说到这儿,芭蕉忍不住笑到,“这样痛快些,….…”话没说完,也许是扯到伤口了,疼的咳了起来。我在暗中掐了一下他的大腿。

阿飘和桃子相视一笑,然后转过头来正色道,“看来有些误会有必要澄清一下,首先是桃子,对不起,”阿飘说,“我隐瞒了一些事情的真相,”我们和桃子都有点吃惊。

“许多年了,最初我也像桃子一样,在人群中寻找,而且在遇见你们三个之前,其实我已经找到了一些同类,我们对于自身的存在都很疑惑和迷茫,应该怎样给自己命名呢?是依旧叫人类,还是超人?最后我们觉得叫‘进化者’,套用人类科学的解释,意思是从人类形态进化出来的生命,我们一致用这三个字来为我们的出现和存在命名,”芭蕉自嘲似的笑笑,而我们则更是吃惊,“进化者?”

“大家身为进化者,却不得不在人类的世界中生存和隐藏,也许有一天我们不再需要这么生存,但是有谁又能活到那一天呢。大家的进化模式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没有谁能抗拒时间和死亡的力量。是在人类的社会中用自己的力量及时行乐,还是默默无闻地活着顺应这个时代?”芭蕉说到这儿,眼神中已充满惘然和失落,“这么多年,我在一个又一个同类的身上看不到希望和我想要的答案,相反我看到一个又一个利用自己的力量或明或暗地追逐和贪恋人类的权势及富贵,如同人类不齿于动物的行为,作为高于人类的进化者,他们却沉溺于人类的yu望之中不能自拔。生命的最高形态是什么?生命的存在意义和进化的终极是什么?”芭蕉不顾我们的惊谔,独自向黑暗的夜空发问!

“然而,最近两年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一些同类奇异的失踪和死去,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是什么能对拥有超越人类力量的进化者构成伤害呢?我曾和幸存的进化者秘密的进行调查,然而不幸的是他们后来也相继失踪和死亡,我开始怀疑是内部出现了敌人,也许是我们没有发现的进化者出于什么目的和原因系统的对进化者下手,”这时芭蕉看看我们,“后来遇见桃子,而她也在寻找同类,所以一开始我只是悄悄的观察她,最后排除了她是凶手的可能再与她接触,但是其他同类的事我隐瞒了,我不想给当时的再她造成压力,”这时芭蕉再次对桃子表示歉意,而桃子则撇嘴表示不满。

“再后来,桃子和我见面谈到了关于你们的事,经过观察发现你们跟我所知道的进化者类型都不同,所以我就让桃子在哪天晚上试一下你们,甚至不惜以死来试探,结果很出乎我的意料,在我以为桃子将会获得胜利的时候,你和芭蕉之间突然出现了奇异的感应,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是本已经失败的他却突然变得异常强大起来,并且击败了桃子,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让我感到非常的好奇,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会面,”阿飘终于说到正题了,看到我和芭蕉表示出疑惑的表情,他继续往下讲,“当我和你交手第一个回合,我奇怪的发现你的力量并没有那晚你战胜桃子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阿飘对芭蕉说道,”你们之间要靠什么来激发你的力量呢?难道是故意隐藏实力?我甚至怀疑你们就是那个潜藏在暗中的凶手,所以我决定再试一下,不过我失败了,如果你们真的是凶手,我只有认命。”说到这儿阿飘歉意的笑笑,“现在误会解除了,虽然对你们我依然很迷惑,但是,也许这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一种生命形态,而且芭蕉的恢复能力惊人,作为进化者中的另类,至少我们不是敌人,希望以后见面不要把我当做仇人,”芭蕉感慨地说,“现在我们只能团结在一起,毕竟茫茫人海中像我们这样的进化者已经不多了。”

我和芭蕉相互看了一眼,从眼神中看到了对方的关切。

“你们也不能大意,芭蕉,虽然你的力量很强,但是下次要真正打败我可不是刚才那么容易,而且那些失踪和死亡的同类中,比你我强大的也不是没有,”阿飘的伤看样子已经没有大碍了,他没有要桃子的搀扶独个站了起来,告诫我们说,“以后要注意低调行事,无论对任何人都不要暴露身份,你们,尤其是你,如果我是凶手,首先要对付的就是你,”阿飘不顾我的白眼和不满,“只要你遇到不测,那芭蕉的力量就会失去,我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我既然能看出来,凶手也一定能看出来,你就是弱点。”如果可能的话,我已经恨不得用眼睛把他撕碎一万次,而芭蕉倒是呵呵的在旁边乐。

“我得先走了,桃子,你也要保重,我这一去可能要有点时间,将来我们再见面,”阿飘跟我们三人道别,桃子看样子象有话还要说,但是就在我们的眼前,他几步之间已从24层的楼顶跃下。等我和桃子急忙赶到护栏边时,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远远看去似乎背部生出了一对奇异的翼翅,就像一只身形敏捷的黑鹤消失在夜色中。“不是做梦吧?”我感觉像这跟梦境中看到的那些神奇的生物有着惊人的相似。而桃子看上去似乎心情并不太好,之后她帮我检查了一下芭蕉的伤势,在觉得问题不大后,就告辞了,完全没了以往的神采。

“你今天能不能不走,留下来陪我?”我低下头,小声问芭蕉。

之后,我回到宿舍给芭蕉拿了一件校服,反正也不分男女。本来,今天是周末星期六,我应该回家,可是我决定今晚要和芭蕉在一起,就两个人。

这一晚我们玩疯了,一夜未归,连宿舍我也没回。我们走出学校,在夜晚的成都大街上晃达,整晚我跟芭蕉讲我的父母,讲他们的专制,讲我的悲惨遭遇,尽其所能地把自己说的惨兮兮的,然后在我设想的故事里,芭蕉就是那山上的土匪,是那当中最温柔的匪徒,真的,要有可能我真的希望芭蕉就是那山中最温柔的匪徒,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下山来把我抢了去,让我做一回,那怕就一回,那个被抢了去的幸福的新娘,我一定会做到温顺而缺乏抵抗,而我的老爸就是我们假想中的头号敌人,最后我这个被抢来的新娘是死在她所钟情的强盗的剑下,而作为强盗的芭蕉则哭着为我写下一首名位《为死去的公主所作的孔雀舞》的诗,我连诗的名字都想好了,可是故事讲到最后我哭了,我总是讲自己编的故事时自己感动的哭,我在芭蕉的肩上哭泣,我在芭蕉的怀里哭泣,大街上我无所顾忌的哭着,好样的,我心里对自己说,你这回总算为自己哭了一回。哭过之后,我的精神更好,渴了就去深夜里的亮灯处讨点水喝,我对芭蕉说。

第二天,回到家里,面对父母的质问,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芭蕉,你能想像我那会儿楚楚可怜的样吗?唉,芭蕉,骗人我都比你强,你这个傻冒,整晚就只知道听我讲,屁颠屁颠的跟着我在寒冷中跑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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