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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破阴谋一家团聚 精(1 / 2)

想到这个可能,凤倾城只觉得手脚冰凉,心慌失措。

“小姐……”

添香担忧低唤。

凤倾城摆摆手,“没事,添香,没事,或许,他们,应该,应该,可以发现蛛丝马迹,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的!”

凤倾城是想要自己回去的。

但是,齐国太子,祁宏轩的请柬已经送到,见面时间,一天后。

祁宏轩,齐国。

棋社内,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他们会不会有所联系?

凤倾城这几日练武,明显心不在焉,沧陌微微讶异,“凤姐姐,怎么了?”

“沧陌,你说,世间有没有一种医术,可以让一个人的容貌,特别像另外一个人?”

沧陌闻言,呵呵一笑,“应该有的吧,我师兄医术超绝,还懂五行八卦卜算,或许,他应该可以!”

“你师兄?”

沧陌点头,“是啊,师兄武艺高强,医术超绝,就是不愿意出手!”

“那一次,在沧溟客栈,对我下毒的人,就是你师兄吗?”

沧陌尴尬一笑,“那个凤姐姐,师兄他误会了,所以,所以……”

凤倾城摇头,“沧陌,你师兄他不是误会了,他是故意的!”

如果她猜测的没错,沧陌的师兄,应该是君羽玥那个失踪的二哥。

他设计自己中毒,如果她用沧陌解毒,那么她对君羽玥便心中有愧,当再遇上君羽玥的时候,定会事事迁就。

好恨的算计,好狠毒的心机。

只是,他究竟想要什么?

凤倾城想到这里,立即起身,去找舒慕白。

“什么?”舒慕白问。

“君羽玥那个失踪的二哥叫什么?”

舒慕白眨巴了眼睛,好一会才道,“君嘉誉,好像是这个,我听羽玥提起过,那个时候君羽玥是这么说的!”

“君嘉誉!”

凤倾城轻轻呢喃,闭上眼眸,睁开,“慕白,你说,这个人如果还活着,他想要做什么?”

舒慕白摇头,“不知道,听羽玥说,这个二哥对他不错!”

“不错?”

不对,一定有那个地方不对。

君羽玥年少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岁的年纪,那这个二哥呢,当时几岁,中毒之后,为什么忽然离开,君羽玥为什么在去年,知道了当年的秘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发生在君羽玥身上,而君羽玥没有告诉她的东西。

一切都很乱。

凤倾城咻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管他为了什么,只要不伤到我凤倾城在乎的人,由他去,若他胆敢伤我凤倾城在意之人,我凤倾城发誓,上天入地,势要他血债血偿!”

桌子噼啪一声,碎成几片,洒落在地。

舒慕白错愕的看着凤倾城,好一会才说道,“君羽玥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娶了你凤倾城!”

“不,是我凤倾城三生有幸,能嫁君羽玥为妻!”

凤倾城说完,起身离去。

不管是沧陌的师兄,还是君羽玥的二哥君嘉誉,她都会想方设法抓出来的。

和祁宏轩的见面日子便是明日,早早的一行人便做了准备,不管祁宏轩有什么阴谋诡计,凤倾城都必须去,一来是去还玉佩,二来……

那是一片林场,因为是祁宏轩宴请凤倾城,所以,祁宏轩是东道主,林场四周不禁有层层士兵把守,后方更有几十万大军。

凤倾城这边,相对就太弱势了。

一千五百影卫,凤倾城,添香,沧陌,舒慕白,上官灏乾,邱海音,封念深。

祁宏轩坐在搭起的台子上,看着远方慢慢行来的车辇,问身边人,“你说,她是太自信呢,还是太大胆!”

身边男子不语。

祁宏轩也不恼,静静等着。

好一会男子才淡淡开口,“有自信,有魄力,而且,你准备这么多士兵,未必比得上她带来的一千五百人!”

祁宏轩错愕,看向身边黑袍男子,“你这么了解她?”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人快到了,我先下去了,你自己小心,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切莫大意,着了她的道!”

祁宏轩点头。

再次看向那华丽车辇。

凤倾城的绝美,祁宏轩是见过的,只是,当凤倾城下了车辇,慢慢走来,祁宏轩又觉得,这女子,似乎,比起那一日见到,又美了三分。

的确,今日的凤倾城梳妆打扮,更是画了眉毛,染了胭脂,发髻间,慎重其事加了点缀。

整个人华丽大气,端庄大方,一颦一笑,皆万千风华。

祁宏轩起身迎上去,“浩瀚皇太后,本宫这厢有礼了!”

凤倾城笑,“齐太子不必多礼!”

再瞧祁宏轩准备好的箱子,凤倾城笑了起来。

“看来齐太子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自然记得!”

凤倾城笑,“嗯,挺好!”扭头对添香说道,“添香,你带人去点银子,也不必太仔细,大约差不多就好,我想齐太子应该不会少了两半钱的!”

“是!”添香闻言,带了人去清点银子。

祁宏轩朝凤倾城扬手,“皇太后,这点银子,一时半会好不了,不如,咱们先听听曲,看看歌舞,如何?”

“甚好!”

一起上了台,立即有舞姬出来现舞,舞姬身材曼妙,到也有可看性。

只是,这一刻,谁都没有欣赏的雅兴。

祁宏轩时不时看向凤倾城,“皇太后莫非对这歌舞不感兴趣?”

凤倾城笑,“只是看多了,觉得跳来跳去,都那个样,没什么好看的!”

“皇太后言之有理,本王这,有一个人,不知道太皇太后认识与否!”

“认识不认识,见了就知道了!”

祁宏轩笑,“正是如此,把人带上来!”

祁宏轩话落,立即有人抬着一个男子上台,凤倾城瞧着,微微眯眼。

这是一个和君羽玥十分相似的男子,浑身皆是伤。

奄奄一息。

凤倾城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男子。

靠近男子的时候,男子瞧着凤倾城,情深意浓轻唤,“倾城……”

凤倾城伸出手,轻轻去抚摸男子受伤的脸,然后是脖子,再握住男子的手,细细摩挲。

舒慕白等人,皆站起身,希望那躺在担架上的人就是君羽玥。

“羽玥,你还好吗?”凤倾城问,缠绵缱绻。

别人看不见,但是那个男子却看得清清楚楚,凤倾城的眸子内,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欣喜,有的只是冰冷刺骨的无情。

一眼,她便已经知道,这个男子,只是长得像君羽玥,但绝对不是君羽玥。

凤倾城扭头,看向祁宏轩,“太子殿下,这个人……”

祁宏轩哈哈大笑,“皇太后,这可是浩瀚的摄政王?”

凤倾城挑眉,“齐太子在什么地方救的他?”

“沧溟一个峡谷下游!”

凤倾城点头,“太子殿下有心了,真的!”

凤倾城一边说,手一边抚摸上男子的脸。

浑身俱伤,却偏偏有一张无伤疤,保持完好的脸。

“啊哈哈,啊哈哈哈!”

凤倾城狂笑起来,手轻轻摸向男子的脸,“你告诉我,你是君羽玥吗?”

“倾城,我……”

凤倾城抬手,捂住男子的嘴唇,“不用解释,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君羽玥,是浩瀚王朝的摄政王,我凤倾城的夫君吗?”

“我是!”

几乎在男子话落,凤倾城咔擦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冷哼,“我呸,只是一张相似的皮囊而已,也配?”

所有人脸色大变。

祁宏轩最甚。

凤倾城扭头看向沧陌。“沧陌,你过来帮我看看,他的脸,可曾动刀?”

沧陌点头,上前,撒开了断气男子的衣裳,露出肩膀处的疤痕。

一切不言而喻。

凤倾城冷眼看向祁宏轩,“太子殿下,你可得好好给哀家一个解释,不然,今日之事,哀家定不善罢甘休……”

祁宏轩错愕。

他那里想的到,凤倾城会亲手杀了和君羽玥一模一样脸的人,又那里知道,凤倾城的身边有沧陌这个高手。

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皇太后,本宫亦是被这人骗了……”

凤倾城冷哼,“是吗。哀家可不信,太子殿下,今日,你约哀家前来,是为了还哀家当日的救命之恩,可你却恩将仇报,戏弄哀家,戏弄哀家就算了,可你还戏弄了浩瀚王朝,要知道,打了哀家的脸,无所谓,但是,浩瀚王朝的脸,打不得!”

凤倾城说着,一掌打在那担架之上,担架碎,男人摔落在地。

尸体跳动了几下,无反应。

“皇太后,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哀家从不相信误会,太子殿下,回去告诉齐皇,浩瀚王朝的皇太后是戏弄不得的,我们走!”

凤倾城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丢在地上,玉佩碎。

“太子殿下,从今日起,我浩瀚和齐国的友好,如这块玉佩,碎,请齐国备军,接受我浩瀚王朝的铁蹄吧,哀家定会御驾亲征,为今日的羞辱,讨回一个公道!”

转身离去。

决然。

不给祁宏轩一点点解释的机会。

上马车,快速离去。

就连祁宏轩准备的一百万两银子,都没有要。

马车之上,添香叹息,“哎,那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啊!”

凤倾城冷冷一哼,“今日一百万两银子,不可惜,他日我要他齐国,送来一千万两金子,添香你可好好数!”

添香笑,“可是小姐,真要打战吗?”

“是的,我要让齐国,长点教训,浩瀚就算没有君羽玥,也容不得他国小觑!”

因为,浩瀚,有一个凤倾城。

祁宏轩急了。

黑袍男子走出来,“怎么样,我叫你不要把人抬出来,你不信,自食恶果了吧!”

祁宏轩微微叹息,“我原本以为,她爱惨了君羽玥,势必会上当,可那里想到……”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不是一把米,若是凤倾城攻打齐国……

而这祸的他闯下的,父皇那里……

“她爱惨了君羽玥不假,但是,你忽略了她的观察入微,一个小动作,她若是不知道还好,瞧见了,她就会无限放大,然后琢磨出来!”

“那这一战?”

“必打!”

祁宏轩倒吸口气,“那齐国可有胜利的机会?”

黑袍男子,掐指一算,“一成胜利希望!”

祁宏轩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摔坐在锦椅上。

他果然还是太嫩了。

黑袍男子看着祁宏轩,忽地开口说道,“不过,有一个机会,你可以胜!”

“什么机会?”

“派人去京城,抓住当今皇上,或者茉舞公主,再不济,抓住凤唯一,只要抓住这三个娃儿其中一个,就算输了,凤倾城亦会乖乖把浩瀚王朝送上!”

祁宏轩闻言,心思微转。

“好,就这么办!”

黑袍男子勾唇冷笑。

愚不可及。

天底下谁都知道,这三个娃儿是凤倾城的死穴,逆鳞,碰触不得。

就连君羽玥,对这三个亲生孩儿,也打不得,骂不得。

因为他们的娘是凤倾城。那个若是疯起来,什么都不顾的女人。

祁宏轩若是愚笨的去触碰了凤倾城的逆鳞,只会加速齐国的灭亡……

浩瀚皇太后颁布了懿旨,因遭到齐国太子戏弄侮辱,心中难咽恶气。

势要大兵压境,出了这口恶气。

齐国皇宫。

齐皇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怒不已,齐国另外几个皇子立即联名上书,参太子祁宏轩不识大体,危害了齐国江山社稷,引来祸端。

反正,什么坏怎么说,让齐皇对祁宏轩恼怒至极。

要不是朝中几个保太子党护住,差一点就要下旨废太子。

浩瀚皇宫。

君墨涵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怒急,“该死的齐国,该死的齐太子,欺人太甚!”

龙无忧立在一便,静静的看着,不言一语。

“舅舅,你怎么不说话,我娘她被人欺负了!”君墨涵大喝。

气死他了。

他当初为什么做这个皇帝,就是不想他娘被人欺负,说一句闲话,就连君羽玥也绝对不可以。

如今倒好,他一个齐国太子,居然敢戏弄他娘。

该死,该死!

君墨涵想着,抄起桌子上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砸。

龙无忧微微摇头“墨涵,如今你是皇帝,要喜怒不行于色,你娘没教你吗?”

君墨涵闻言,扬起的手,慢慢落下,“我娘教了,但是,我君墨涵的娘只有一个,她为了我,为了茉舞,为了唯一,吃了吃多苦,受了多少累,当初我要做这个皇帝,就是想着,只要我君临天下,她便是最尊贵的女人,谁也不能欺负了她,可是,今天,他齐国太子……”

“既然恨,既然怨,墨涵,有一条路,你可以走……”

“什么路?”墨涵问。

“御驾亲征,师出有名!”

君墨涵微微愣。

随即恍然大悟。

他的娘亲被人欺负,作为儿子,最有权力出兵了。

“舅舅,你真是我亲舅舅!”墨涵大喜,随即有微微失望,“可是朝堂之事……”

“有徐世峰,他是一个治国能才,以前一直隐而不发,或许君羽玥的意思,但如今,他完全可以信任!”

君墨涵歪头,“舅舅,这事我听你的,我这就去叫茉舞准备!”

龙无忧点头。

君墨涵去找茉舞,龙无忧亦去找御清远。

“你找我有事?”御清远问,冷冷的,不沾染人间烟火。

龙无忧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御清远,“这是倾城叫我给你的,她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给你,她还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把这个瓷瓶给你,依旧帮不了你,为了保护茉舞,墨涵,唯一,那件事,她答应了!”

“不……”御清远摇头。

“不可能的,她是茉舞的母亲,她还等着看她女儿出嫁,而且,我算到,她的命极硬,谁都克不了!”

龙无忧微微叹息,“你不懂她,她若不是遇到什么麻烦,是不会出兵攻打齐国,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她需要强大起来,不管是声势,还是自身!”

御清远诧异。

“龙无忧,我御清远孤寂千年,从不觉得,欠人任何东西,但我觉得,我欠她一句谢谢,谢谢她生了茉舞,谢谢她没有抛弃茉舞,更谢谢她把茉舞教的很好!”

龙无忧笑,“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说你矫情的!”

“是啊,的确矫情了!”

御清远说完,接过瓷瓶,“这里面是什么?”

“唯一的脐带血,你要茉舞的血,而唯一和茉舞是同父同母,或许……”

“我试试,如果可以,最好,如果不可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那么做的!”

龙无忧点头。

只是,凤倾城留下的脐带血总归还是没有帮到御清远。

御清远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看向漫天飞雪。

“清远哥哥,你怎么了?”

御清远回神,扭头看向茉舞,笑笑,“茉舞来了!”

茉舞点头,坐下,“清远哥哥,你怎么了?”

“茉舞,你说,做人为什么这么难?”

茉舞笑,“才不呢,清远哥哥,你感叹什么呢?”

“没有,茉舞啊,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我希望,我可以看着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

“然后嫁给清远哥哥!”

御清远瞬间脸红。

茉舞笑了起来,“清远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御清远摇头。

说不得啊。

真没有?

茉舞不相信。

肯定是有的,娘亲不告诉她,舅舅不说,御清远也不说。

那事情肯定很严重了。

“清远哥哥,是不是茉舞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呸呸呸,小孩子家家,不许胡说!”御清远说着,把茉舞拉到怀中。

“可是清远哥哥,刚刚你那表情,真的就像是茉舞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伤心又难过,还不舍……”

御清远微微诧异,“这那么像吗?”

茉舞点头,“很像!”

“茉舞,清远哥哥不会伤害茉舞,永远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清远哥哥,是不是你遇上什么难题了?”

难题?

是一个大难题啊。

“没有,茉舞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就要出发了呢?”

“快好了,就是唯一了,那小,坐马车,我怕他受不了!”

御清远揉揉茉舞脑袋,“还有我呢,我有办法,让唯一不那么辛苦的!”

茉舞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清远哥哥最好了!”

“只要茉舞高兴!”

“高兴,高兴,茉舞当然高兴!”君茉舞说着,一个劲的亲御清远。

亲的御清远双面绯红,俊逸若仙。

“清远哥哥,以后可不许别的姑娘亲你!”

“嗯!”御清远点头。

山洞。

君羽玥看着手中成形的木钗,放在心口,一遍又一遍念着那刻入骨髓,渗入灵魂的名字。

每每念一次,他就心痛一次。

思念就像毒药,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诺诺在山洞外看着,仰头。

很好奇,那是怎么样一个女子,能让君哥哥牵肠挂肚,一定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子。

一定是的。

诺诺想着,或许,她也应该给这个姐姐准备点什么。

发钗,君哥哥做好了。

那还有什么呢?

灵丹妙药?

药房的灵丹妙药都给君哥哥吃完了。

啊,对了。

诺诺想着,转身就跑,君羽玥闻声看去,淡淡一笑。

这个单纯天真又怕死的姑娘,怕是又想一出是一出了。

不一会,诺诺抱着一个东西跑来,“君哥哥你看,我打算把这个给凤姐姐,你说好不好?”

君羽玥看着诺诺手中光亮剔透的石头,点头,“她就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肯定会喜欢你送她的礼物!”

诺诺笑,“君哥哥,你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

离开这里,诺诺比君羽玥更着急。

“快了,快了!”

“君哥哥,我去池子你抓鱼,一会你烤给我吃,好不好?”

君羽玥点头。

那种鱼,世间早已经灭绝,吃了,会增加内功修为。

更能疗伤。

因为有了诺诺的武功秘籍,加上池子里的鱼,他的腿,内伤,毒素,都好了大半。

快了,快了。

只要能走,他就可以带着诺诺,从那池底游出去。

不一会,诺诺抱着几条鱼回来,衣裳湿透,“君哥哥,我今天又潜水了!”

“有进步吗?”

诺诺点头。

“加油!”

“恩恩,君哥哥,要是诺诺游不出去怎么办?”

君羽玥微微笑,“诺诺一定可以的,君哥哥一定不会让诺诺死的!”

当日,他从峡谷掉下,落在一个池塘里,然后被大水冲刷到这个世外。

没有想到,遇见了诺诺。

诺诺是在池子边发现他的,这个姑娘,除了会改命,医术半吊子,什么都是半吊子。

可是为了能够出去,却努力学习潜水。

“君哥哥,你说,凤姐姐她会不会喜欢诺诺?”诺诺一边看君羽玥烤鱼,一边问。

君羽玥点头。

“会的,她是一个极好相处的女子,诺诺这么善良,她会喜欢诺诺的!”

诺诺笑,“君哥哥,你也要努力练武啊,诺诺以后就靠你了!”

君羽玥把烤好的鱼递给诺诺。

“好!”

浩瀚军营。

凤倾城一袭红衣,艳丽夺目。

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她……

一杯酒下肚,凤倾城笑了起来。

“人不圆,人不圆啊!”

沧陌立在大帐外,他知道,凤倾城这几日心情不好,却不敢随意打扰。

“沧陌……”

沧陌闻言,立即走进屋子,“凤姐姐!”

“陪我喝一杯!”

“好!”

几杯火辣辣的烧刀子下肚,沧陌只叹。

这酒,不好喝。

“沧陌,跟你学武功一个多月了,你说,我如今在什么阶段?”

“三成!”

凤倾城竖起三个手指头,笑道,“还不错,对吗?”

沧陌点头,“凤姐姐,我说的三成,是你学到了我武功的三成,若是加上你本身的武功,应该在六成!”

“呵呵呵!”

凤倾城笑了起来,拿起酒壶就灌。

“沧陌啊,我恨不得,我现在就有你一身的功夫,然后,然后……”

凤倾城有些醉了。

靠在贵妃椅子上,呢喃道,“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想要强大,强大到,天下无敌,唯我独尊!”

“以前,我总想,人生嘛,过得去就好,丈夫,儿女,财富,权利,我凤倾城都有了,我也可以懒散,矫情,做一个被夫君呵护手心,如珠似宝宠着,疼着,爱着,然后每天,心情好,笑。心情不好,闹!”

“夫君依旧好脾气,带着我去游山玩水,不为别的,就为逗我开心!”

沧陌瞧着,很难受。

“凤姐姐,你醉了!”

凤倾城摇头,“我没醉,真的!”

从来没有一刻,这般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其实她的愿望很简单,很小女人。

可惜,实现不了。

凤倾城忽地站起身,“沧陌,你医术不错,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我提升内力?”

“凤姐姐,你疯了,那种东西不可以乱吃的,欲速则不达,你懂的!”

凤倾城摇头,“沧陌,你不知道那个男人,厉害到,他身边的人,武艺都跟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厉害,你说,我跟他过招,可有胜利的机会?”

“不是还有我么?”

“你?”

“对,我!”

凤倾城笑,“沧陌,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的!”

迟早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爱他的女子,然后离开她。

这个世间,只有君羽玥,不会在感情上背弃她。

只有她的墨涵茉舞,唯一不会在亲情上抛弃她。

凤倾城啊凤倾城,不能消极。

为了家人,你一点都不能消极。

也消极不起。

深吸一口气,凤倾城砸了酒壶,“传令下去,明日攻打齐国!”

凤倾城的话,瞬间传遍了浩瀚军营。

将士沸腾,整兵出战。

齐国得到消息,将士们忧心忡忡。

因为浩瀚如今百万大军,五十万大军骁勇善战。

未打,齐国便先弱了气势。

战场上,战鼓擂。

凤倾城一袭红衣似血,手中长鞭轻甩,看着齐国大将军,冷冷一哼,扬手,“杀,一个不留!”

“杀啊!”

两军交战,战鼓擂。

战场上,血飞扬。

凤倾城杀红了眼,手中长鞭淬血,整一个人,所到之处,杀无赦。

远方城墙之上。

黑袍男子拿着望远镜。

看着战场上,杀戮滚滚的凤倾城,慢慢抿唇。

若是他曾经遇到这个女子,也许也会同君羽玥般,深深爱上,呵护一生。

可惜,总归迟了一步。

“爷……”

“何事?”

“梁王求见!”

“不见!”

“梁王说,他以齐国半壁江山为酬,求爷出手帮他!”

齐国半壁江山?

黑袍男子笑。

被凤倾城瓜分之后,齐国的半壁江山还有多少?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一点一点吞噬过来。

如果,有了沧溟的半壁江山?

那就更好了!

“见!”

侍卫立即下去。

齐国边疆客栈。

黑袍男子直接上了二楼,一个雅间。

祁宏宇见黑袍男子前来,立即上前,笑脸相迎,“见过谋师!”

黑袍男子摆手,“梁王殿下,好雅兴!”

祁宏宇笑,“谋师是在打趣小王!”

“不,君某人从不打趣任何人,今日前来,只为梁王的半壁江山!”

“自然,自然!”

“那君某人可否要,邻沧溟的半壁江山呢?”

“自然是可以的!”

“好,协议就此达成,君某人告辞,梁王速速回京,等候好消息!”

“谋师慢走!”

出了客栈,黑袍男子,既沧溟的师兄,君羽玥的二哥,君嘉誉勾唇笑了起来。

有了齐国半壁江山,看来,他还需要去谋夺沧溟的半壁江山。

如此甚好。

而浩瀚齐国一战,齐国全军覆没,一人未生还。

齐皇大怒,扬言要御驾亲征,会会凤倾城这个浩瀚皇太后。

几个皇子自然全程相随。

浩瀚军营。

凤倾城在得到齐皇御驾亲征,笑了起来,“如此甚好,来了,就别想走了!”

凤倾城是嗜血的。

这一刻,沧陌看出来了。

沧溟。

谣言四起。

睿王之子,沧陌,与浩瀚王朝皇太后有奸情,沧陌已经投靠了浩瀚,所以睿王与浩瀚一战,才输了。

朝堂上,弹劾睿王的奏折飞满了天。

皇帝沧瑾瑜依旧沉迷欢色,看到这些烦人奏折,直接交给身边太监,“看着办!”

太监立即跪下,“皇上,这睿王真是大逆不道,想要谋夺皇上江山,一定要重重严惩不贷啊!”

沧瑾瑜闻言,觉得有理,“那就下旨抄家,记得把罪名写的严重一点!”

“是!”

睿王府被抄家,睿王一齐之下,烧了睿王府,和睿王府葬身火海。

昊王府。

沧昊天神情萎靡,双眸蜡黄。

对人生,沧昊天觉得,悲哀极了。

曾经,从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情,所以流连花丛,身边美人无数。

等到他懂爱了,那个女子出现了。

结局却……

如此残忍。

“呵呵呵,呵呵呵!”

沧昊天笑,笑自己看不开。

她明明那么狠,那么毒,为什么他还要记挂着,惦记着,并傻傻爱着呢。

“王爷,喝药了!”昊王妃端着药进来。

沧昊天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喝下,一滴不剩。

昊王妃瞧着,忍不住悲哀,“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明知道,这药有毒,你还要喝下去,你为什么不跟我认个错,为什么不说,你其实,并不是真心要我死的!”

“没有意义!”沧昊天说着,把碗递给昊王妃。

笑了起来。

“真的没有意义,本王不爱你,一点都不爱,对你,亦没有一点点的真心,本王要害你,是因为,你挡道了,想给她一个身份,正儿八经的身份,可你还活在,所以要你死,下手一地点都没留情,那毒药,吃一次可解,两次亦然,三次的话……”

“偏偏好巧不巧,本王一心为她,却被她反咬一口,可偏偏依旧忘记不了,她的巧笑倩兮,倾国倾城……”

“唯一懊悔的事儿,不是她怎么无情对我,而是,临死了,却见不到她一面!”

昊王妃这一刻是真绝望了。

这个男人,她爱了十几年,从还是孩子,知道他将是自己夫婿那一天,她便悄悄爱着。

知道以他的身份,三妻四妾很正常,也知道,这其中,有一个一定是他爱着的。

但,从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会爱的这么神,这么癫狂。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昊王妃跌跌撞撞起身,准备朝外面走去,却看见书桌上,一张张画像,画像中的女子,一袭红衣,巧笑倩兮,嫣然回眸,顾盼生辉。

“王爷,何苦,何苦这般爱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妾身,妾身一心为你,毫无怨言,难道比不上一个伤你至深的蛇蝎女子?”

“若是王爷单单只爱她的绝色倾城容貌,可这个天底下,比她漂亮,美丽的姑娘也不是没有的!”

沧昊天摇头,“不,不,不是,不单单是容貌,是她的才情,她的姿态,你不懂,你不会懂,和她在一起,她的好!她的美好,这世间一切女子都无法比拟,无法比拟……”

看吧,看吧,到了此时此刻,他还帮着她说话,那怕她伤他千疮百孔,他依旧爱她至深。

昊王妃忽地嫉恨起那画像来。

好端端一活人,他不屑一顾,却偏生对一画像爱若至宝。

不,不。

疯狂一般扑上去,拿起一张画像,疯狂撕扯。

“啊啊啊啊啊……”

沧昊天瞧着,双眸圆瞪,瞬间发怒,不顾一切起身,奔到昊王妃身边,拉扯昊王妃,“不许撕,不许撕,不许伤我玥儿!”

沧昊天越在乎,昊王妃越要毁去。

沧昊天大急,扬手便狠狠朝昊王妃打去。

真真是拳打脚踢,“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你怎么可以撕了我的画像,我打死,打死你……”

只是,没打几下,昊王便静静的一动不动。

然后身子重重往后倒。

“王爷!”

昊王妃惊呼。

连忙起身扶住。

却依旧阻止不了,沧昊天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倒在昊王妃怀中,沧昊天紧紧拽住昊王妃的衣袖,“别撕,声儿,求你,算本王求你,这一生,不动爱,不动情,才伤声儿至深,声儿,来生,来生别遇见我!”

声儿。

昊王妃的乳名。

嫁沧昊天十来年,他一直都是爱妃,从来不曾唤过她的乳名。

如今开口。

昊王妃声泪俱下,“王爷啊,你可知道,你才是声儿一生的幸福!”

“不,声儿,不是,不是的,来生,离我远远的,不要再遇见我这个人渣,在我眼中,女子,皆是我争夺皇位的铺路石,声儿,我死之后,我允许你再嫁,我只求你,不要撕毁这些画像,让它们跟我一起入土,好不好声儿,算我求你!”

昊王妃哭了起来。

伤心欲绝。

这个男人,要多恨心,才能口口声声唤她乳名,却只为那些画像。

“王爷,你放心吧,声儿不撕,声儿让这些画像随王爷入土为安……”

沧昊天听了。

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谢谢你声儿,谢谢你!”

忽地,沧昊天看见远方,一袭红衣的凤倾城翩翩起舞,朝他巧笑,满眼含情,没有算计,没有仇恨,只是单纯的爱着他。

勾唇,伸手,“玥儿,玥儿……”

手垂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昊王妃悲痛欲绝,“王爷,王爷啊……”

她不懂,那个蛇蝎女子倒地哪里好,倒地哪里好。

“王爷殡天了!”

既睿王之后,沧溟又一个王爷入土为安,葬礼很浓重,听说陪葬物品每一样都用锦盒装着,放在棺木内。

浩瀚军营。

凤倾城歪头小憩。

朦朦胧胧中,凤倾城听见有人唤自己,扭头看去。

“沧昊天?”

沧昊天笑,“玥儿,我就要走了,来跟你告个别!”

凤倾城漫不经心,“哦,那你慢走!”

沧昊天闻言,失落至极,“玥儿,对不起!”

“若是知道,有那么一天会遇到你,我一定洁身自爱,一定不沾花惹草,一定不伤了你的君羽玥,就算做不成爱人,和玥儿做朋友也是极好的!”

凤倾城不耐烦的摆手,“你不是要走了么,啰啰嗦嗦做什么,快走吧!”

沧昊天苦笑,“玥儿,还是这般嫌弃我!”

“快走吧,我还有事儿!”

“那玥儿,我走了,你保重,保重,一定要保重!”

凤倾城不耐烦摆手。

沧昊天转身,蓦地回头,深深眷念的看向凤倾城。

这一眼,凤倾城看见沧昊天眸子内,溢满了不舍深情,刚想开口,沧昊天却朝凤倾城摆摆手。

瞬间消失。

“呀……”

凤倾城惊呼一声,蓦地醒来。

刚刚那个梦?

太真实。

到了这一刻,她还能感觉到,沧昊天的失落。

添香从外面走进大帐,“小姐,沧溟传来消息,昊王殡天了!”

凤倾城闻言,愣住。

久久回不了神。

那个梦,那个梦……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三日前,今日入土,葬沧溟皇陵,听说陪葬物品,是一一些字画!”

凤倾城闭眼,倒在榻上。

“小姐,你怎么了?”

凤倾城摆手,“添香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一刻,凤倾城才正儿八经的想起沧昊天,却连他的容貌,脾性都想不太起来。

一笑,“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无需庸人自扰之!”

毕竟,此时此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帐另外一侧。

沧陌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身侧,是他的影卫。

“世子爷……”

沧陌忽地站起身,摔了桌子上的茶具,“别叫我世子爷,父王都死了,我哪里还是什么世子爷……”

“父王,我的父王……”

沧陌说着,嚎嚎大哭。

凤倾城在得到消息,立即赶到沧陌大帐。

却看见沧陌卷缩在床角落,浑身发抖,一个劲的哭,哭的伤心欲绝的沧陌。

慢慢走向前,“沧陌,要不,我陪你回沧溟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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