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理应去的。做个了结,彼此都清净。
女人都贪心,有总比没有好。
我呢?
下一秒,已然换了个时空,七十七块墨耳石,化作一缕缕的白烟。
天界九层,一步一神台,遥遥望去,古老的麟趾天镜就挂在模模糊糊的云层彼端,映着飘渺的浮云,好些的神秘。
我在天阶上一步一步地走,我看见自己的身影,看见那日守山的天禄,看见绿竹屋里穿着花敞卦的临缜,看见那些高高大大的扶桑,看见从扶桑枝上掉下来的我额间开启的咒文,看见我窝在某人怀里,像个偷懒的猫咪。
我看见夜空下的两个身影,看见久岸一口咬掉梵天蛇头,看见缑拂枕白色的闪光,还有季山无极飘忽不定的霞云,那一幕幕啊,都穿过镜子,掠过身体,留在身后了。
我笑得傻乎乎,记得半月潭边我枕着阿缜做了个好梦,记得师父死后,有人在夕阳的霞光里任我哭花了他的衣裳,记得在漆黑的龙啸山岭草房子,那人瞪着眼睛看到我时露出的异样,一言难尽啊。
“籽言,你活着,我便活着。”
“我因熙城而生,当然因熙城而死。”
“我已然都忘了……”
镜子空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临缜这个人了。
哥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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