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主放心,易牟要即刻启程回齐,先告辞。”易牟行礼道,转身欲走。
“等一等,易司马,你会好好待阿恬吗?”齐姜突然唤道,神情有些异常。
易牟猛然抬头,极为认真,一字一句道:“请公主放心,易牟绝对不会有负二公主,易牟和二公主的婚事并非陛下所赐,而是易牟所求,请陛下赐婚。”说着脸上不觉闪过一丝透露心事的窘色。
齐姜很惊讶:“我一直以为易司马并不愿赐婚,原来竟是如此,还请替我带话给阿恬和阿惜,说我很好,不必挂念,也请王兄好好养病。”
“易牟定将公主所说带回齐国,请公主保重。”易牟拱手道,转身离开。
齐姜坐落在榻上,想着今早庄无忌的匆忙,如今易牟的辞行,让她的心也有些乱起来,便让阿瞒把衣裳取出来绣起凤鸟,才稍微心静些。
绣得正专心时,齐姜见阿瞒垂头丧气地走进来,便问:“怎么了?”
“公主,易司马为什么不等过了大礼后才走?”阿瞒沮丧地道,“现在外面有人说我们齐国失礼。”
齐姜放下手中针线,柔声道:“阿瞒,易司马辞行虽不妥,但倘若并不是急事,也决然不会如此,让她们说罢,说出来总比不说好,不久也就忘记了。”
阿瞒只得点点头道:“阿瞒总觉得奇怪,她们说,我们齐国不是王族来送亲,而是派臣子已经不妥,如今易司马又提早回去,更是不合礼仪,阿瞒都替公主感到委屈。”
齐姜笑道:“若不是王兄生病,也不需易司马来了,楚王陛下也知道,阿瞒不用这般不高兴。”
“公主为何总替他人着想,不想想自己,谁不希望自己的昏礼隆重热闹,易司马这样一走,都没有齐国的人在,也太冷清了。”阿瞒说着,眼圈有些红了。
齐姜低头不语,手中的针线迟滞起来。
阿瞒见齐姜这般,不觉慌了神,跑到齐姜身边道:“公主,这也不要紧,还有阿瞒,阿碧和阿禾在,楚王陛下,灵武君足下也绝不会轻待公主。”
“阿瞒,今早我在想,分不清是不是梦时,醒过来也并没什么不好。”齐姜道,“就像现在,我也可坐着绣衣裳。”
阿瞒听得一头雾水:“公主,什么梦不梦的,阿瞒听不明白。”
齐姜扑哧笑出声:“有阿瞒在,根本就做不了梦,像只小喜鹊,叽叽喳喳。”
阿瞒顿时松口气,道:“公主笑了,阿瞒也不心惊了。”
“阿瞒好好想想其他人罢,不要总想我。”齐姜笑道。
阿瞒嗔道:“公主每次都要笑我,不说了。刚才萦蕴在外面想求见公主,我让她等一会,公主见她吗?”
齐姜点头:“让她进来罢。”
片刻之后萦蕴进来,只是肃立一边,并不说话。
齐姜想了想才问:“萦蕴,你非要带夏姬夫人离开吗?”
“如果没有楚王陛下许可,带走夏姬夫人不是明智之举。”萦蕴道,“萦蕴不会做有后顾之忧的事。”
“灵武君告诉我,夏姬夫人不久后将嫁给上大夫连襄。”齐姜道,“也许这是夏姬夫人的好去处。”
萦蕴皱眉:“夏姬夫人可愿意?”
齐姜道:“我也并不知道,但昨日和夫人闲谈,她似乎并不想回郑国,我想,夏姬夫人的路还是由她自己来走更好。”
萦蕴施礼道:“不管如何,萦蕴多谢公主相告,明天萦蕴将会离开楚国回郑国,夏姬夫人之事,还待来日再说。”
“但愿我们还有相见之日。”齐姜道。
萦蕴一笑,道:“有缘总会再见,今日,萦蕴先向公主辞行,王侯将相之路多艰险,还请公主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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