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噩梦!
齐姜霍然自榻上坐起来,喘息不停,冷汗满额,也湿透了衣衫。
刚才梦里,一支长箭飞驰而来,穿过庄无忌的胸口,鲜血染透衣裳,也染红了她的双眼。
看着庄无忌自马上倒下,她痛得几乎要昏厥,眼泪也流不出来。
幸好,醒来了,幸好,只是一场梦。
齐姜伸手抹去额上的冷汗,见殿内只亮了三盏宫灯,柔和低暗,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庄无尘和庄无垢和她闲话半日离开后,她便困倦而睡,这一睡又睡了多久了?
“阿瞒。”齐姜出声叫道。
阿瞒应声而进,见齐姜脸色苍白,立刻跑过来探齐姜额头,又见她衣衫湿透,不由急道:“公主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医师。”
齐姜摆手止住她:“我喝点水便好了。”
阿瞒急忙拿过旁边小炉上的铜壶倒了一杯热茶递来。
齐姜喝了几口,才问:“现在什么时辰?”
“应是戌时,灵武君足下刚刚来过,公主还未醒。”阿瞒道,“我送灵武君足下出去,回来就听到公主喊我。”
一听灵武君之名,梦里情景突然便浮现眼前,齐姜只觉冷汗直冒,气闷心慌,伸手取过一旁的衣裳披起说道:“阿瞒,陪我出去走一走。”
阿瞒犹豫着道:“公主,夜凉如水,等天亮了再去可好?”
“我多穿一些,只走一会。”齐姜道。
阿瞒只好点点头。
出了宫殿,走在石路上,凉风习习拂到脸上,齐姜才觉心底安宁一些。
明知道是一场梦,依然让她心悸不已,年纪越长,越发觉得世事无端,太多的无能为力和事与愿违,让人不知所措,总怕失去,却要一次次面对失去。
走走停停中,齐姜见不远之处宫灯齐明,亮如白昼,将士林立大门前,那里正是庄无忌的寝宫华宇殿。
如此阵势,庄无忌应是未曾就寝。
齐姜望了一会,不由自主地移步向大门走去,守卫的将士们见了她,纷纷行礼。
踏入外殿,只见庄无忌坐在正中案桌前,左右分别坐着墨沉和章穆,看此情形应是在议事。
骤然见齐姜来到,墨沉和章穆一时怔住了,刚才还说着话也都停下来,脸有异色,稍后便站起对着齐姜行礼。
齐姜看到眼前之人,端正而坐,冷峻威严,在灯色下宛如神人,才长舒了口气。
是梦是真,她已有些难分辨,此时此刻,看着庄无忌安然无恙,心底才真正安宁下来。
她停立门口,面对墨沉和章穆的惊讶,却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庄无忌站起走到齐姜跟前,问:“阿蘅可是有事?”说着看了一眼跟在齐姜身后的阿瞒。
阿瞒低下头,不敢望庄无忌。
齐姜有些迷惘,说道:“师兄,你的心口还痛吗?宝阳君说,你伤得不轻,但我从来不知。”
庄无忌轻轻拂去齐姜额前散落的长发,看着她担忧的双眼,语气甚是云淡风轻:“战场之上那有不受伤。”拉着她往内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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