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醒来,齐姜发觉自己伏在庄无忌怀里,急忙坐起。
昨晚听完燕国借兵之事,她便心事重重,左思右想,不知不觉依偎着庄无忌睡着了,她和他虽是早有夫妻之名,但始终未行大礼,这般同床共寝还是令她羞涩不已。
望向躺在一边的庄无忌,见他依然还在沉睡,想来该是太累了。
齐姜挽起头发,披上衣衫走了出去,外殿一片静悄悄,宫门外隐隐传来几声犬吠,那是一向早起的阿土在园中玩耍。
一走出宫门,阿土立刻朝她迎面扑来,望着她仿佛在笑。
齐姜抱着它玩了一会,便见阿瞒拎着小灰犬进来,边走边训:“再到处乱跑,我就吃了你!”一抬头见到她,立刻眉开眼笑地跑来道:“公主,你这么早便起了。”又往燕飞宫大门瞟了一眼道:“外面的将士真烦人,也不让人好好歇息,早早过来要见灵武君足下,公主,我不许他们进来,怕吵醒了你们。”
齐姜神情一变,放下阿土道:“阿瞒,让他们进来在外殿等候。”立刻转身进了内殿。
安静的室内,庄无忌躺在床榻上,依然沉沉而睡。
齐姜走到床边坐下来,轻唤了一声:“伯苏师兄。”见他依然未醒,又伸手推了推他的肩头。
庄无忌嗖然睁眼,目光只是一瞬间有些迷糊,便立刻变得清明有神。
齐姜取过放在旁边的外衣,递给他道:“伯苏师兄,有将士在外殿等着。”
庄无忌微微闭目,清清心神后,便起来穿上了外衣,齐姜见他鬓发凌乱,拿了木梳过来替他梳理。
“他们来了多久?”庄无忌整理着衣衫问,齐姜的指尖在发上滑过,那样温柔,顿时让他心里一颤。
“阿瞒说,他们一早就来了。”齐姜轻声答道。
庄无忌回头,见她眉目间有着愁思,便握住她的手道:“阿蘅,他们所来,必是为燕国之事,你随我出去听一听。”
齐姜微微一愣,她虽是贵为齐国公主,楚国夫人,却也不曾想过庄无忌会让她听一国的兵家大事,见庄无忌神情认真,绝不是说笑,便点点头。
整好仪容,庄无忌执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外殿中,只有一名将士在等候,模样英气逼人。
齐姜仔细看了几眼,记起正是前些日子,不顾礼节闯入燕飞宫的那位名唤范枳的将士。
见庄无忌出来,范枳立刻抱拳行礼道:“足下,平旦(指天刚蒙蒙亮时)之时,急令已到,有变异。”说完便住口不语。
庄无忌望了范枳一眼,那种淡漠深邃的眼神令范枳心头一震,目光微微掠过齐姜,便垂首禀道:“燕国上将军两日前到边境,联军于一日前动兵攻齐国之地,一日一夜间已连下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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