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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飘絮浮萍 2(2 / 2)

我默然片刻,也淡淡地笑了。此时的心情,就像是那个五六年前在和煦的晨风中少东家用自行车载着刘涵儿外出踏青的早上事一样。

阳光明媚,天空格外净朗。一切差不多已经准备妥当,二人便要出发了。村长表示要将家传的宝剑借我一用。接过后将其出鞘二尺,只见此剑质地精纯,剑身轻细且多有棱面,显得五彩斑斓,熠熠生辉;底端有用小篆刻的“飞虹”二字。

心想这飞虹剑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东西,有什么好家传的。可又觉得此剑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难道说那些商店里有卖的都是山寨版的,这把才是行货?当下谢过村长,凝神念诀,将随身的桃木剑催向半空,身如轻燕一点,稳稳地踩在了上面。(云野人曾经教育说过,要善待好剑。且把这飞虹剑当宝吧)

我的举动引来周围一大片喝彩,这才想云天河有约:不得随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御剑飞行,以免过于拉风引起是非但是按捺不住虚荣之心,本想叫南宫絮自己跳上来的,这下便换作是很有风度地弯腰伸手以请之。这在一旁那几个芳龄少女们眼里,简直有如王公贵子骑着白马来请美丽的女孩与他同载,当下又是一阵唏嘘。

小絮好像对我的摆显之举有所反感,但还是配合地拉住他的手登上了飞剑。

“嗖!”的一声,飞剑载着两人直遨苍穹而去。乡民们更是敬仰不已,久久不能平静。唯有细心的村长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再次飞上云端,感觉还是那样新鲜刺激。可身后的南宫絮却一声不吭的似很不爽,我正想着要怎么逗她,村长嘹亮的呼喊声却已经追风而至,

“大~侠!您走反方向啦~啦~啦!”最后一字还带着回音冲击而来。

我本能地回头望去,不料飞剑神速,前头已近一座山峰,峰上古木参天;我“嗙!”的一头撞折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惨叫都来不及就直直地从空中摔了下来。

南宫絮似早有防备,轻巧安稳地落了地。见我痛得抱头大叫,终于还是走上前去拿开我的手问道:“很疼吗?”

“痛倒不是很痛不过头上大不了一个包,倒是脖子转不了了啊!”我大声呼号。

“别动!”小絮说着,双手在他颈上按了几处,然后在一处猛一用力,“咔”的一声,我剧痛过后但觉脖子已可以扭转且舒坦极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手啊!”

“嗯姨娘教我的。”小絮言及此事,目光微闪,像是陷入了回忆。

可是我没有注意到,打断道:“你刚才怎么也不提醒我要撞上了?”

“哼!叫你死要面子出风头!”小絮发狠道。

我猛咽一口口水,暗呼:天哪,原来也是个可怕的主啊!

翠竹幽谧,莺语婉转,淡淡的雅意中蕴藉着盎然的生机。正午的阳光与枝叶的影子一起斑斓地映在地上。

二人经过坟地后便在这片小竹林中休憩调息,之前的事明明给了他们话题,但二人却是漫长地静默着,似乎各有心事。

本有一大堆牛要吹的,不过我现在却是背倚着数支老竹,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上下摆动着,他总觉得这景色另他不安——从走进竹林的那一刻起。可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预感总是稍纵即逝。焦躁的神色此刻已浮现在我脸上

一旁的涓涓清流边,小絮瞅着自己那并不太清晰的倒影,几次欲言又止。踌躇再三,她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盘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奇怪?”

还在想我在想的问题,随口应道:“嗯,有点……”

南宫絮似吃了一惊,但也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了,只是闭上双眼轻叹。许久,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我面前微笑道:“我们走吧。”我点点头,跟了上去。

小小的竹林,竟是柳暗花明,曲径通幽。虽然这些景致已不同,但我对此的感觉却是熟悉的,我记性再差也不至于健忘

“我们,别走了。”我已经可以确定,我们是在兜圈,即使周围的景物是在变的。

“盘哥哥讨厌小絮了是不是?”南宫絮突然令人费解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在说什么啊?”我惊汗。

小絮似已近压抑很久了,竟放声哭了起来。

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相当不妙,不是中了幻术就是被人困在了法阵之中。南宫絮偏偏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和理由地闹起情绪来,我真是要被她活活躁死,一时之间竟也举手无措。

“哼!哼!”一声冰冷的嘲笑,忽然自我心中响起。我不禁一个寒颤,连忙环顾四周,却是徒劳。

也许小絮也感觉到了这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竟是——继续哭!(可能她觉得是我在笑她)

我要是能头顶升烟的话现在肯定已经“烽火戏诸侯”了。然则不经意间,那飞花飘零般的楚楚怜影在我心头深深地刺出了一种叫作“痛”的感觉。我轻叹一声,冷静下来。细想如果不是自己到这里,南宫絮或许只是偶尔在俗尘中走动,应该是不至于像今天那样涉世如此之深吧。所以无论有意无意,自己都是有责任的!

双手搭在小絮的肩上,用怪叔叔般的语气说:“不管什么原因,和女孩子在一起时让她哭起来就是不对的。别哭,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

小絮却是挣脱开来,厉声道:“你明知道我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为什么还作出总是很关心我的样子?”

原来是为这个啊!我明了。既然窗户纸先被捅破了,那我只好明说:“你,是五毒灵兽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说来还有强大的灵力和漫长的寿命呢,我暗地里都羡慕死了,你怎么反倒当作负担似的?”

“你,真这么认为吗?”小絮的眼神有些迷离。

“别信他,他不过是在利用你!“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清晰无比。

“谁?快出来!”二人一齐向竹林深处看去,那里的黑影只是一闪,便凭空消失了。

一习凉风,自背后掠过耳际。我猛然回身一剑刺去,眼前却赫然是一脸惊疑的小絮,他不由得停住了剑势。而原本在身侧的小絮,却已变成一个一身苗疆黑巫打扮的男子,他冷俊的脸上自双眼及下巴挂着两道暗红的血痕,显得凄厉无比

他随手一挥,一道火光便打向小絮。我略微一想,竟也再次攻向小絮。小絮刚躲过炎咒,不及再闪,我横下心刺去却还是感觉手有些抖,只好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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