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一切按规矩办
婉岭一早就到城里去了，不过，等她返回来的时候，却一脸沮丧的样子。
“怎么啦？没办成？”高觉关切地问道，说他关切，并不是说他对这件事关切，而是婉岭的神态才是他关切的标的。
“那就是个人渣，垃圾。”婉岭极为不屑地说道。她转过脸望着高觉，几乎有点绝望地说道：“怎么办呢？我去了以后，等了许久，不见那垃圾来，就打电话过去，就是不接，又找到他说的住址，又不见人。”
看着婉岭泄气的样子，高觉先是安慰她不要着急，他说反总这事已经搁了这么久，着急也没用。之后又问婉岭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哎哟，好我的老师呢，你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吗？都这么个样子了，当然是离啊，越快越好，老这样搁着叫人心烦，想起来就是个事儿。”婉岭差不多是带着哭腔地说道。
“这样吧，”高觉看她是真被这件事搅得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是觉得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是组建了一个家庭，哪能就没有一点感情呢，于是就说道：“你再考虑三天，如何？到时候你给我答案，我陪你去解决。”
“不需要考虑，我看你还是老观念老脑筋。不就是一场婚姻嘛，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犯罪。”婉岭的声音不高，但语气却很坚决。
“好好，咱们就一天，成吗？你也不在乎这一天，对吗？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再考虑成熟一点。”
“我的无尘老师，这件事我考虑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成熟不成熟，简直都熟烂了。他那个人真的是垃圾，没法形容的，只有生活在一起，你才能知道他的恶劣无耻之处。你向来干脆，怎么这件事犹犹豫豫的，你不帮就算了。”婉岭并不生气，至少她对高觉没有一丝的不高兴，只是她装出来一种生气的样子，好逼迫高觉帮自己打理一下这件事，她一个人真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婉岭啊，”高觉几乎从来不称呼婉岭的名字，总是用一个调侃的口气称呼她“小女孩”，总像是在他和她之间放置了一个隔板一样，让她感觉不实在，这一声“婉岭”叫的她心都颤颤的摇动了几下，她便把目光迎向他，露出一种渴盼的神情，等着他的亲抚。高觉也正怀着一种怜爱悲切的心情望着她，唯恐她受到什么伤害，等他看到她那种目光时，一下子就读懂她的心绪，但他清楚地意识到什么都不能发生，就突然又是一句“小女孩啊，”将婉岭那目光刹时就挡了回去，便接着说道，“明天，如果还联系不到那个，那个你说的垃圾，噢，我就陪你去法院起诉，也许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奏效，好吗？”
“好吧。”婉岭将身子向后靠了靠，不情愿地说道。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果真和尚给高觉交代了一下印刷通讯的事，说是已经给印刷厂的那个居士打过电话，并给了高觉对方的号码和地址，要他凑空就联系一下，看看具体的印刷时间。高觉说这就联系，随即返身进了房间，给那居士打了电话，约好次日就去。他见婉岭过来，就让她去果真和尚那儿把首期《心灯》通讯的底稿拿过来。
婉岭很快就转了过来，她进了高觉的房间，见他正在电脑上搜索着什么东西，就把手里的那些底稿放在桌子上，随口问道：“找什么呢？”
“给你找一份起诉用的样本嘛。”高觉眼睛盯着荧屏上的词条，继续找着，有的他只看一眼，觉得不行，就点了叉叉，接着找着。他看到一份样本比较合适，就复制粘帖到桌面上，并说：“世界就是这样的，谁是老大谁定规矩，人家定的规矩，你就得按人家的来，否则，你写的那个再好，人家也说不行。现在就这样，程序第一，程序正确，一切正确，程序错误，内容再正确也是错误的。在人们的心理上就是这样认为的，至少觉得这样做是合理的。”
婉岭什么也没有说，她站在高觉的背后，将头附在他的肩头上看着他点击过来点击过去，页面一张张地翻过去又翻过去，心里觉得能遇上高觉真是前生有幸，他办事很仔细很条理，知道什么时候该办什么事，什么事该什么时候办，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永远都是缓急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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