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林子里的草木,竟似都不是善物!明明外状朴素平常,却又含着极奇特的力量,似毒而非毒,似药而非药,肉沾之而有异,却又不损!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他居然又觉得这一切好熟悉?
……
……
“山儿……山儿……山儿……”
“山儿你倒是说说话啊,别吓娘亲啊……”
……
听了青极剑的汇报之后,骖酉老的面色,却是立即就难看了起来。
全无预料的,那块柳相吩咐取来的宝玉,既不在凄云府,也不在玥杉寨,一不在云流壑的手上,二也不在逃走的这娘俩的身上。
如此至宝,自当以性命珍守,否则的话,祖宗又岂能容之?
可若四地均不在,又会在何处呢?
这可不是妙事啊!
大费周章的,闹了个满朝风雨,且又劳了贵人大驾,若是真不能获利丰厚的话,他恐怕是绝没有好果子吃的。
想到此间,不耐烦地睨了那嘈杂的声源一眼,他就信步跨过了中间污臭的头颅,走向了被缚固在了地面的印彩婵。
猛地一脚,踩碎了此女一半的左手骨,他便阴惨惨地喝问道:“云夫人,那宝玉的下落,您还是不准备坦诚相告吗?”
“好血性!”看着此女银牙紧咬而不语不颤,骖酉老陡然之间,倒是又生出了一分敬佩。然而眉目一转,他便又故作讥讽地加上了一句:“即便云公子陈尸尔前?”
“你!”
“呵呵,沸血掌你可以不在乎,「残蝗石」也拿不下你,可这「棘穴手」,还终归是有点用处的,您就别想着挣脱了。”
“有那心思,倒还不如细细想想,那宝玉到底藏在了何处。”
言语一落,印彩婵果就不再挣扎了,可是一时之间,她却又复入了绝对的沉静。
骖酉老觑着这一幕,神情不久就深锁了起来。
因为随时光流逝,僵持之下,这贱人的老道与坚忍,居然又冒了出来了!
其况颇恶,却好在忽的眉头一皱,他也计上了心来。
冷声一哼,他竟就再不置了此女一眼,而是反身又跨回了原处,途中步履一带,更是使得云昌武的头颅,携血撞到了云山的面门上!
“如何?还要再装吗?”
“我知云公子心善,在京畿之中,亦有‘诚公子,孝佳郎’的美名,所以恐怕亲意之切、眷意之浓,应还更在令堂之上吧?”
“只是——”
“如此戏彩娱亲、温衾扇枕,莫不是非得老夫与岳昃,扒了云夫人的衣裳,再分了她的玉体,然后抛在公子面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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骖酉老这里,时而自称“我”,时而自称“老夫”,时而称人“您”,时而称人“尔”,文中的非对话语言里,时而称人之字(如“云流壑”),时而称人之名(如“云昌武”),都是有道理的,并不是用词混乱。
这些细节,都是为了各个视角、各种语气作出的改变。
骖酉老自称“我”,显亲近,显随意,自称“老夫”,显豪狂傲骨,显高高在上。
骖酉老称人“您”,显礼貌,显尊敬,称人“尔”,则是为了彰显威胁、宣言性语句的庄重。
文中称“云流壑”的那一句,则是骖酉老的心言默语,须得符合一贯的礼节(古时同辈之间,称人需要称呼表字,亦或是别号,以显礼貌和尊敬。)
文中称“云昌武”的那一句,则是上帝视角,不夹带任何感情,故可不受礼仪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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