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嘭”的一声,雨帘般的火焰,便就又被冻成了一场裹焰的雨雹,碎散地洒向了四面八方。
继而一声脆响,有如枯枝承雪而断。
然后,冰锤便就也碎了。
然那墨玉所制的台面,却是也覆上了一层积年久岁的冻雪。雪上更有无数碎琼乱玉,棋布星陈,内裹幽燃之火。远眺而观,又或俯瞰,倒是像极了一片翻覆的星空,予人以畅想。
景致美极。
于是似不忍破坏一样,打到了这一步,两人赫是又颇有默契地暂停了起来。
白茞背手立在了那处,斜持起了沁寒的剑:“黔驴技穷了?”
“云师弟可不该只有这点本事啊!”
“想要拿下这首名,怎么也得见些真章吧?”
云山则僵在了另一边,俯看起了地面积雪:“确是有些无从下嘴啊……”
“不过——”
“怎么也得咬上一口才是啊!”
语气中,因乏力而生的惆怅,竟是一下子就转变为了戾蛮的凶意!
云山突兀地抬起了头!
于是地上的琼玉,便就扬成了漫天的风雪!
——那是白茞忽生了惊恐:他脚底一震,所有坠地的冰雪,便就轰然振飞了起来!
冰棱一颗一颗地升起了空,就像是无数的孔明灯,被人齐放了夜空。然而明明无风,怪骇的是,它们却又都在窸窸窣窣地颤动着,抖动着,像是被吹,又像是因畏。
“不可能!”
“哼!我既然不能完美地融合风与火,那你又凭什么可以?!就凭你那得天独厚的双属灵根吗?!”
“痴心妄想!”
随着最后一声讥语的落地,所有悬空的冰棱,赫就极速飞动了起来,如怒风中的雨,亦如城门前的箭。
所有的目标,都齐齐指向了云山!
指向了他那双,瞳仁为赤,眼白又为黑的妖狞之眸!
“我倒要看看,没了冰与太阴的融合,你还拿什么来压我?!”
锯齿状的殷红纹路,穿透了瞳仁的边界,也刺破了眼眶的边缘,在他的外眦上蔓延又伸展,伸展出了一串藤蔓,又蔓延出了一片血渍。
太阳穴上,因此尽赤。
于是所有迎面而来的风雪,便就全都被那凭空而起的赤色的火,烧成了一片虚无!
——云山伸手一握,静卧那处的「乞炎伞」,便就急飞了回来。飞在中途,一切封固它的浅黑冰雪,便就瞬时熔了去,熔去了黑色的暗影,也熔去了寒极的冰层。
它急飞而至,既是带来了一条满是赤火的火道,也是带来了一道浑身晶白的人影。
于是一声“啪哧”!
燎火的伞,便又与覆冰的剑对撞在了一起。
云山缓步前进的势头,因此而遏。
白茞极速奔掠的道路,亦因此而堵。
情景与之前极类似,然而迥异的是,两柄武器的交击处,再也没有了刺耳的魔音,而白茞那冷酷的眸子里,也再没有了镇定与深邃。
那里有的,已然只剩了痛苦、兢惧与惘然:“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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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是“物质”,是物质里的第四种形态——等离子态。
“风”却只是一种“行为方式”,是“运动”这两个字的另一种针对特定对象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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