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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新生(1 / 2)

“你有心事,半神。”高贵的伊迪斯兰娜侧对着诺格莱努斯。他低下身子,犹豫了半天答道:“是的,是关于我已经死去的儿子的。”

“他的死确实很意外,而且是被海瑟隆杀死的。”伊迪斯兰娜一步步走上了台阶,站在泉水边接着说道:“我没有能让任何事物复生的权利,我们只是守护者,并不是造物者。”

诺格莱努斯陷入了沉默,他显得很疲惫也很失落,伊迪斯兰娜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但我有延续生命的义务。”听到这句话,他瞬间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高贵的正神,但伊迪斯兰娜脸上的笑容很快便消退,“维持平衡需要交换,我所付出的,也要有东西来弥补,你愿意放弃半神的所有权利和力量来交换纳威尔生命的延续吗?尽管是短暂的延续。”

诺格莱努斯闭上了双眼,他回忆了自己与儿子的时间,眼角翻出了泪水,然后默默地用双手摘下了头上的荣耀之冠递向伊迪斯兰娜,看到这幕的伊迪斯兰娜迟疑了,诺格莱努斯的双手在微微颤抖,这让她动起了恻隐之心,但她很快就消除了怜悯的眼神,问道:“那你这就是同意交换了?在神的面前没有后悔。”

看着他坚定的样子,伊迪斯兰娜便亲自走了下去,缓缓接过头冠,然后高举起来,念道:“以凤凰王座的名义,收回诺格莱努斯在半神议会的权利和荣耀。”头冠渐渐失去了光泽,变成了一圈枯树枝最终在伊迪斯兰娜的手中化为了尘埃,“当我收回你半神的力量时,你将会失去永生,诺格莱努斯!”

“吾坚定不移!”诺格莱努斯用古语有力地答道。伊迪斯兰娜走到一块石台边,她注视着石台,纳威尔的遗体便从石台浮了上来,他的皮肤十分苍白,肌肉已经松弛,但半神的尸体是很难腐烂的,伊迪斯兰娜轻轻地抚摸着纳威尔的脸颊,“你的身体里流淌着人类的血液,脆弱,充满畏惧,但你的父亲赐予你神的躯体,强壮,充满力量,人类俊秀的外表终究只是表面,那是为了生存去欺骗异性的手段,内心与实力的强大才是永恒。”

周围的植物开始骚动,伊迪斯兰娜的脚下不断长出新芽,强大的生命力感染着四周,与此同时,诺格莱努斯便不断的衰老,他的力量在不断流失,伊迪斯兰娜的咒语在森林里回荡,最终,树木花草开始不受控制,它们的枝叶向这里疯长,源源不断地新芽遮天蔽日,就在这时仪式完成了,刹那间周围一片寂静,伊迪斯兰娜的双眼泛着绿光,她抬起头用眼神扫过的地方树枝开始枯萎凋零,疯涨的植物这才恢复了原貌。

“完成了,这个仪式千年前恶魔也用过,被凯瑞苏斯圣山的神定为邪恶的魔法,因为它违反了自然地生命规律。”伊迪斯兰娜走过来,她扶起虚弱的诺格莱努斯,然后指着刚刚苏醒的纳威尔,说道:“你的愿望达成了,但他的生命很短暂,甚至比你还要短暂,希望你能珍惜。”

纳威尔像刚刚睡醒的孩子,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然后慢慢走了下来,看到父亲的他忙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问道:“父亲,您看起来很虚弱。”

“他用一切交换了你的生命。”伊迪斯兰娜退后了几步,说道:“虽然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我还是祝福你们能够获得属于你们的一切。”说完后,伊迪斯兰娜便转身离去。斯鲁尼尔圣所只剩下这对父子,纳威尔扶起了诺格莱努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伊迪斯兰娜在救他的时候已经将一切告诉了他,失去了力量的诺格莱努斯却很快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看着复生的儿子,说道:“你的眼睛真相你的母亲,鼻子也是,你的皮肤色泽跟人类一样但这并不影响你的身份和地位,纳威尔,你仍是个半神,我和你的母亲都以你为傲。”

这是诺格莱努斯在纳威尔死后说的话,他一直后悔没有对儿子说过。

伊迪斯兰娜察觉到了树林中怪异的气氛,她注视着那些“沙沙”作响的树叶,身体随着视线穿过了密林翻越了高山最终来到一片湖边,湖水泛着黑色而且十分平静,她在迟疑了一会儿后靠近了湖水,看了眼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便微微一笑道:“海瑟隆,我本想亲自去找你的,现在,你倒是主动来找我了。”

果然,她的倒影慢慢消散变成了海瑟隆模糊的倒影,伊迪斯兰娜挥了挥手,说道:“去掉你那些无用的掩饰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海瑟隆模糊的倒影立即变得清晰了,他有着鱼一样的胡须,眼中散发出祥和的光芒,“伊迪斯兰娜,好久不见,我忍不住想和你寒暄几句。”

伊迪斯兰娜踏在水面上慢慢走到了湖中央,身后拖着长长的纱裙荡起了层层涟漪,整个湖面就像是一块黑色的宝石,“我听不惯那些废话,人类的东西我早已厌倦,我倒是想问问你计划,这次归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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