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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涟漪 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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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不久的某一天,到底是哪一天,我现在是无论如何记不起来,总之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刘雅丽执意要当和事佬,安排我与小黑见面,以此冲化掉我与小黑彼此间的隔阂。

下午一放学,我把书包托付给寝室的兄弟带回去,就不停步地奔向刘雅丽那边。她提前给我说了的,让我去给她当个做饭的下手。上楼,进房间后,按雅丽的吩咐帮她洗了几样菜品,然后擦了饭桌,摆好了椅子。那情景自有一副大宴宾客的隆重架势。

将近七点,也正是刘雅丽说能够开饭的时候,小黑他们适时的上楼来了。小黑依然干净利落的整体形象,穿一套运动型的休闲衣裤,背上背把吉他,头发散将下来,挺飘逸,神情有点儿疲惫,像是刚刚从远方旅行归来;瘦高男花格子t恤,软料淡蓝色长裤,外加人字拖,貌似刚从某个海边浴场返回。说实在话,惭愧,这么长时间,居然都不知道瘦高男的名字。他们进屋后,气氛有点儿尴尬。不过,觉得尴尬的只有我,不自觉的好像自己很亏欠小黑什么似的。可是,极端冒犯我的是他,出那么一档子事儿也在于他,我有个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蹊跷得很,无法自控的,我浑身觉得不自在——莫非,就因为曾经让他请吃了几次宵夜?如果这么想来,恐怕是我自己小家子气太浓,而且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不地道,罢了罢了。小黑进门后,表情依然稳重冷峻,在对我微微一笑后卸下背上的吉他轻轻地搁在床头柜上后,就进到厨房跟雅丽寒暄一番。然后,我对瘦高男点点头,没有言语。气氛怪怪的。

“你们来得正好,可以开饭了。”刘雅丽卸下橱裙后吩咐开饭。

菜陆续上桌。一盘干焦花生米、一盘凉拌三丝、一盘青椒肉丝、一盘腌榨菜、一小盆豆腐鲫鱼汤、最后一小锅排骨藕汤、两瓶白酒。桌下一件啤酒。

“就这些,没有弄很多,别介意。”刘雅丽打了个开场白。

我们四人围桌而坐。我坐北朝南正对小黑,刘雅丽做东朝西对着瘦高男。

酒瓶开启,小黑将四只酒杯全部斟满。

“希望前面的事情,不要太在意。我陪个不是,对不起。”小黑举杯敬过来。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提杯,然后在热气腾腾的排骨汤上面碰杯。小黑一饮而尽。我也效而仿之,滴酒不漏。

“前面的事情,我也没怪你,哪里还搞得这么麻烦,我都不好意思了。”见小黑姿态如此诚恳,我也不得不好话相向。

“就是不再联系我。”小黑颇有责备的味道。

“好了好了,话说开了就行了。”雅丽适时的插话进来。

“你们前面有些儿什么事情?”瘦高男也不甘寂寞,插话进来。

“没什么。”我同小黑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你跟他解释一下,是什么事情。”小黑眼看着我,用一种极端信任的眼神。

“小黑个家伙前段时间拿了我的钱,玩失踪,把我搞烦了。就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说,“小黑,朱庇特,我的神仙。神仙也得该讲个信用的吧。”

“是的,是的,都怪我不好。”小黑笑开了,又是提杯,接着说,“今天喝酒,多吃菜,等会儿我们搞个小派对,歌唱派对。”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神秘兮兮的。”瘦高男像是喃喃自语地说道。

雅丽在旁边一边帮忙夹菜一边咯咯的笑。

“哦,对了,上次谢谢你出手相助。”瘦高男像记起什么事情似的,也举杯给我敬过来。

“哪里的话,呵呵。”我说,“上次其实是我想跟你算个帐,不成想,被那两个小家伙捷足先登。不过,帐还是记着的哦。”

然后,我们一饮而尽。

“豪爽,讲义气。”瘦高男说后,小黑和雅丽都呵呵的笑起来。

“其实,我胆小得像个女人。”说完后,才发现刘雅丽颇为不高兴地看着我——鼓瞪着眼睛,紧抿着嘴巴,颇为严肃。

“我说错了,没有贬损女孩子的意思。对不起,我改一下,我胆小得像只老鼠。”

“这还差不多。”雅丽马上多云转晴。

“不过说实在话。”小黑在把又一杯酒一饮而尽后说道,“我们的陈哥哥还真有往那方面发展的潜力。”

“哪方面?”我问。

“就那,那方面。”小黑卖关子的答道。然后,他装出一副冷静凶残的样子。

我会意过来:“要说那方面的潜力,那只能说拜离我们老家不远的那座山所赐。听别人说,那里曾经住过土匪。一帮土匪盘踞多年,而且留下些意气风发的事情。血腥的,浪漫的,荡气回肠的都有。”我顺势就着小黑的思路往下说。

“所以就听了很多土匪故事?把自己也变得讲义气?有土匪气?”小黑接着问。

“呵呵,算是吧。既然这哥哥都说我有那股义气劲儿。不过,那里现在开发成了旅游区,还成了规模,景色也可以,故事也挺多,哪次带你们过去看看。”

“好哇,呵呵。哦,搞这么久,”小黑突然颇为惊讶地说,“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莫非,男人婆没告诉你她的名字?”说后,他看向瘦高男。

“啥,男人婆?谁是男人婆?”彼时的我,已然被绕到晕头转向。

“哈哈哈。”小屋子里爆出一阵狂笑声。

“惭愧,的确不知道。”我说,“那次,哎,不提那次了。”说后,我颇为无奈的看向刘雅丽。

“叫他赫拉好了。”

“叫什么?赫什么?”

“赫拉。”小黑肯定地答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是网名?”我依然迷惑地问。

“不是,是艺名。”小黑的答复很干脆。

“确实蛮怪的名字,就如同我们哪里不远的地方有座山的名字一样,叫红花寨,其实哪里有什么红花什么的。全是石头一片,然后长了几棵弯弯扭扭的松树。怪,真是怪。不过,我觉得,叫叶赫那拉更有意思。”小黑很干脆,我却没心没肝的顺着往下说。心结解开了,我们还是挺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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