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别老是扯上我,还自卖自夸上了。”齐思杨忍不住插嘴道。
“说说怎么呢?”齐姨看了一眼儿子,转而又盯着秋云道,“秋云又不是外人。”
秋云笑了。齐姨或多或少的话外之音,她岂能听不出来?
笑,只是一种掩盖。
“齐姨,您这是要去哪儿啊?”秋云再次岔开了话题。
“广州。”齐姨眼中的光亮暗了一下,“回老家看看老朋友。”
“您一个人?”
“当然不是。思杨正好在那边有点业务,我就‘假公济私’了。你不会笑话齐姨吧?”
“不会。”秋云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却划过一丝忧虑。
“怎么?”一直紧盯秋云的齐姨自然捕捉到了这丝眼神的变化,“你有心事?”
“没有。”秋云顿了一下,“不过,我确实是些话想对您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话尽管说,就算说错了,齐姨也不会怪你。”
秋云沉吟片刻,说道:“齐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这次回去,还是为了打听杨叔的消息,对吗?”
“对!”齐姨点点头,又补充道,“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要找的,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秋云感到有些意外。
“我的儿子,杨铮。”齐姨说得很轻,却还是没能藏住那份伤感,“当年,你杨叔为了躲避迫害,就带着杨铮外逃了。那时,我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要不然……唉。”
“对不起,齐姨。又让你难过了。”秋云心中一阵疼痛,又道,“杨叔和杨铮哥哥有没有不同常人的特征。”
“没有。”齐姨摇了摇头道,“那时,杨铮才刚满两岁。”
“齐姨,我原本是想好好劝劝您的。没想到……”
“有什么好劝的?这么多年了,齐姨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是啊!”秋云欣然一笑,“当真是我多虑了!”
秋云多虑了吗?当然没有。世界上有些伤痛,是刻骨铭心的,擦不掉,也抹不去。
接机的时间已经到了,在张枫的提醒下,秋云不得已别过齐姨。想起齐姨可能面临的“再次失望”,秋云的眼眶已然湿润,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祝福齐姨一家早日团聚。
临别之际,两人再次紧紧拥抱,在长达一分钟的时间内没有任何语言。
无语,胜过千言万语。
与齐姨的再次邂逅,让秋云百感交集。一直以来,她以为齐姨思念、牵挂的只是杨叔,万万没想到杨叔之外,还有个儿子——杨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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