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为了我的胯下之臣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干那呼延首领为什么不自己来尝试着献媚与我呢？！要知道，干那呼延首领在十多年前，可是月朵理皇妃的青梅竹马啊！我到很有兴趣看看那女人的男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冷笑着，我慢慢的负手踏入寂静无声的大厅。
身后，侍卫和方慕谨等人人手抛下一个已经奄奄一息门士，冷着脸站在我身后。
“腾——。”
所有人都在短暂的僵硬之后跳了起来。看着我，眼底掩不住的惊恐。
“怎么？不说话了？！”我挑眉，目光却转向当先坐在首位的男人。
八年了。
他，老了。
两鬓已经染霜，眼角也斑驳着皱纹，草原上太阳底下的牧马生活让这个男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八年前，我们成亲，那时他才28岁。
可是为什么，36岁的男人看起来会如此沧桑？！
而我身后，同样也有一个跨过了三十大坎的人在。虽然方慕谨要比萧白小四岁，但是，摆在一起，却让我像是看见了两个世界的人！
“好久不见。”失去了昔日的温柔，剩下的，是点到即止的礼貌。
萧白的眸光在我伸出手的刹那黯淡下去，声音有点哽咽，道：“你……看起来不错。”
“谢谢！听说你恢复了记忆又回到萧家……，”我转身，一个一个的打量着这些萧家的各部族长们，慢慢浅笑道：“只是不知道我该说恭喜呢？……还是节哀顺变。”
族长们不说话，眼神在地上和我的脸上乱飘。
“不说话了？！方才我在门外听着挺热闹的，还准备和各位一起促膝长谈呢！各位族长大人们，……是看不起我么？！亦或是……觉得没话聊？！”
“不……不不。”连连摆手摇头，生怕说慢了我就会找到他头上一样。
“六年前，我开通契汉两地在北海、东海、黄海、渤海海域的渔业海场，五年前，又开通了金山（今阿尔泰山）、流沙（今新疆白龙堆沙漠）、克鲁沦河等地的农牧批货交换市场，你们作为各部族的首领，享足了好处，税率都是按原牧税的百分之十在计算，怎么？！是不是嫌我对你们契丹贵族们太好了？！又活跃了是不是？！我倒是没想到，今天一来，竟然看见了这么的‘爱国人士’啊！觉得萧白不合适这族长的位置？！想让萧穆宏戈回来？！”我坐下，目光慢慢的扫视一圈，冷笑，轻叽一口差，不语。
算算时间，萧穆宏戈该出场了吧？！
果然，茶杯还未放下，侧厅偏室的走廊上，几个扎着粗黑发辫的契丹女子扶着一个身形瘦削，眼窝深陷的老者慢慢的走过来。
“老族长……老族长……。”
见到萧穆宏戈过来，几个族长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样，连忙上去搀扶。拄着手肘，我就像是看戏一样好笑的看着这群人。
契丹女子的服装有着大漠异域的独特风情，英姿飒爽的马靴配上皮草，有点后时代庞克风的味道。侧过脸，我好像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女子在满含敌意的打量着我。
我挑眉，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仇恨吗？！……应该是被我杀了亲人吧！
“女帝陛下一来，为何茶水未饮半杯，就先替老朽教训起这帮顽劣的手下呢？”轻咳着，萧穆宏戈冷嗤的坐下，既未像我行礼，也未表示礼仪。坐下，竟有一副家主人的威势。
我冷笑，刚从郡王府出来被尊为天可汗，到了这里，却成了平起平坐的人！这萧家的威势，还真是不可小觑啊！眼光瞟向一旁神情尴尬的萧白，我无言。
“既然老族长都已经知道他们朽木不可雕也，那为何不及早的发现问题呢？！……还是说……，老族长有纵容之嫌？！作为中华朝的君主，我虽不愿掺于你这小小家族的纠纷问题，但又生怕‘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忙抽空来看个故友，竟还发现被人背地说着闲话，老族长，这……就是你们萧家的待客之道！？”我冷冷的站起来，眼看着萧穆宏戈想要开口说话，“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茶水打翻，水流了一地。
萧穆宏戈一惊，连话都忘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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