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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探亲遇险(1 / 2)

众人骂了一番,继续打马往西南走,这三岔路口往西北是陇州,往西南是武功县,再过两日行程,已是行了千余里。

到了关陇大地,只见赤地龟裂,颗粒无收,贫瘠的土地裸露着沙石。原来正值关陇大旱,百姓闹饥荒,平日只吃些豆屑、杂糠,每日都有饿死者,这一路上众人心中甚是感慨。

李渊想道若要谷物丰收,开渠引水势在必行,一边打马疾驰,一边却在心中盘计如何引水灌田。一行人快马疾驰,不多刻,已到了武功县南十八里武功别馆,这别馆就是李氏大宅了。

李渊跳下马背,一步踏进大门,却见两个小孩正在玩耍,一个九岁左右,一个两三岁左右。那大的抬头一见李渊,先是呆了一呆,接着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嘴里嚷道:“爹爹,爹爹回来了,你不在家时,娘亲给我生了个小弟弟,我们都想死你啦!”

这边窦氏在里屋已然听到喊声,问道:“建成,是你爹来了吗?”接着便快步跨门而出,一抬头便见着了李渊,四目相对,感慨交集,两人分别已久,本有千言万语,却都不知从何讲起。

许久毕竟窦氏害羞,脸一红,便一手牵了建成旁边的小男孩说道:“二郎,快拜见爹爹,你不是整天嚷着要见爹爹吗?”

李渊顾不上一身的尘土,一把将小二郎抱起来,举过头顶,摇来摇去,摇拨浪鼓似的左看右看,啧啧赞道:“像,像,长大了也是一条虎背熊腰的好汉”,不舍得放下,看了又看,又将小二郎的小脸蛋往自己胡子拉碴的脸上蹭来蹭去,小二郎自是护痒,缩着身子咯咯儿直笑。

父子团聚,窦氏在旁看着,心中也甚是欢喜,就吩咐道:“快给老爷备酒,等明儿再多摆几桌,一庆全家团圆,二也祝这小二郎出世。”原来武功风俗,只要生了男孩的,都要摆喜酒,家境富裕的人家是好几桌,好几十桌,差的也顺便弄一点小菜,算是贺喜。李渊听了不禁叹道:“夫人,这喜酒还是不要摆的为好!”

窦氏闻言不解,转而看李渊满脸愁容,瞬间心下明白:“老爷,你是这一路而来看见饥民无数,心中不忍吧!”李渊道:“是啊,皇上令我到陇州为刺史,这担子委实不轻啊!”

窦氏听了道:“我倒有个法子,不妨明儿只摆一桌算作贺喜,在咱家门口再熬几大锅粥,以赈饥民,大家同喜如何?”李渊喜道:“正应如此!”心中甚是赞赏这窦氏深明大义。

窦氏之父亲窦毅乃前朝北周上柱国公,其母是北周武帝的之姐襄阳长公主,这窦氏便就是武帝的外甥女了。武帝与突厥和亲,娶的皇后是突厥人,武帝每每提及此事总是不乐,总觉身为皇帝,九五之尊,婚姻大事却做不了主,连寻常百姓还是不如。窦氏却劝说武帝以大事为重,认为如此即消除来自突厥的威胁,又可以全力对付南陈和北齐,可见窦氏不同寻常妇人,自是很有见识。

次日一早,别馆门口放了三大锅稀粥饭,薄粥虽稀,但在久饿的饥民心中却无疑是美味一顿,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别馆门口前竟已聚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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