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佑原以为沈飞白至少会继续留宿几天,但他初六晚上过来与她一起吃过晚餐后并未表现出还要睡这里的想法。
他从厨房洗碗出来后就准备离开,周霁佑走上前打开天窗说亮话,表达不满:“沈飞白,我这儿不是酒店,你不能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她堵他面前,神色满是严肃和认真,眉头轻皱。
沈飞白有些意外,嘴角弧度缓缓绽放:“我知道。”
周霁佑抱臂抿唇,不动作,不言语,眼神里带着不可撼动的执拗。
沈飞白觉得她像一只拦路虎,有种“今天别想出这个门”的蛮横写在眼里。
他垂眸,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笑声低低沉沉,像玉石轻轻碰撞发出的悦耳清音。
周霁佑一下眉心蹙得更深,说:“你知道什么,就知道笑。
结果,还没碰到,被她灵巧地躲开,跳远一步。
她别有深意地一笑,显然刚才那一躲是故意。
她潇洒转身朝玄关走,说:“不是要拜年么,走吧,我跟你去参谋参谋。”
他没动。
她听不到脚步,疑惑扭头:“愣着干嘛?不是明天拜年么,别告诉我你打算拖延到明天路上买。”
并非和颜悦色,也并非轻言细语,沈飞白却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里。
静立片刻,他迈开步伐。
***
千里马常有,伯乐难寻。
沈飞白口中的这位老师,性格随和,从未见过他和谁急赤白脸,讲话也很有风度,水准极佳,常常点到即止。
听得出来,他很尊敬他。
他说老师平日里从不吸烟,餐桌上爱饮点小酒,偏偏酒量极差,回回都醉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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