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女婿小说>科幻悬疑>西巡回銮始末>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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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2)

与其旷日持久,为中国越俎谋内治,不如将来列入和约条款,使酿祸者永不得用事,则中国自尔太平矣。

刘张两制军公致驻沪各事总领电

贵领事鉴:闻联军欲遣兵入山东内地。如果有此意,此举万不可行。况该处内地西人,业经东抚袁帅竭力保护,并无人遭害。境内团匪,亦剿除净尽.联军此行,殊可不必。万望传电阻止是幸。鄂督张致驻沪各领事电

各国领事鉴:前接陕抚密电云,毓确吞金自尽等语,是以奉闻。顷接得陕抚密电,谓毓事近无所闻,前信恐不确等语.然闻毓确已离晋,晋抚锡力任剿匪。兹特电达.祈电告贵国外部公使,将前说更正为妥。湖广总督张。

鄂督张致驻沪某西员电

新调鄂抚裕长已奉旨开缺,长江互保之约可以始终不渝。

驻沪英领事致浙抚恽电

单内所开之犯,与本领事指请拿办之犯无一符合。据敝国政府意,以为上自抚院,下及府县,既有主使纵庇情事,亟宜从严惩办.总之重在官犯,不在民犯。如前电所致各犯,内有拿获解省者,请即电告,以便详报外部。至前抚办理不善,亦未便使之轻易离杭。

瓦统帅致各国提督函

西正月二十六号,即十二月初七日,兹有致本国穆大臣两函,钞请贵提督查阅。该两函已烦穆大臣酌核转交各国钦差大臣查照。贵提督自可于函中各节见本帅按照和约大纲办理军务用意之所在矣。

瓦德帅致德使穆函

西正月二十二号,即十二月初二日,接准本月二十一号来函。兹照复如下:

(一)通海之畅道,惟有保护铁路之一法。是以铁路经过之处,宜设立兵卡为妥。太平时不必每卡驻兵,但相距宜近,由此卡至彼卡必须步行一日可达.黄村,郎坊,杨村,天津,军粮城,滦州,芦台,塘沽,唐山各军站,自应一律占据。其屯军火之处,则应永远有兵看守,至少以二百五十名至三百名为率,其中须有五十名骑中国马者。天津为人烟稠密之区,该处为预防不测事端起见,驻兵应增至极少五百名。

(二)各卡应如何各国分驻兵队之处,须俟第一款定议后,乃确知何国愿留兵队常驻直隶,方能计议.除天津不计外,每卡似宜指定一国之兵驻守为妥。但各卡均有守望相助之责,有事时通力合作,庶不忘驻兵自保之宗旨。遇有变端,且专为变端起见,必须事权归一,庶各外国人财产性命得保无恙。联军总统之任,非勇略兼优者不能胜之,宜于无事时预选人才,俾该员得以随时考查地方情形而胸有成竹,不致临时仓卒受任,贻误事机.惟应于何国选派何人,或有为难之处,不如各国按年轮派。应以天津为该总统驻扎之区.(三)大沽及其它各处炮台,应行一律折毁,由各国派员细心踏看定夺.惟其中亦有各国可留为屯兵之用者,如天津炮台是也。即如天津应留英队,均可在现在占据之东局内屯扎。

瓦德帅致德穆使函

西正月二十一号,即十二月初一日,兹照中国全权大臣所请之意,特将鄙见声明。

各国联军队撤退之先,中国必须将和约条款各节动手举办方可。所谓举办之事,我以为各国大臣所索惩办祸首一节,如果业已照办,确有证据,而各国所索兵费,亦经如数付给,则北京保定两处兵队可以撤退,而该处全省兵队亦可同时酌减.惟京保两处撤兵以后,则天津自为驻兵首要之处。撤兵之期须俟各国运船租妥,调济能至大沽码头为准。而大沽码头与别处情形不同,如有大枝兵队自该处起程,预计其期,非西三月初不可。至天津及其附近之区暨山海关与能通北京之畅道,暂时仍应由各国驻扎重兵,俟下开两条认真办妥后始可议及撤减.即:(一)中国政府必须表明其情愿及真能担保以后直隶全省

太平守法,并须保护各教堂教民务有实效。(二)中国已允赔偿之各款,必须将如何付给之法议定章程。当上开两层尚未议妥之际,及议妥尚未举行之际,则下开各处应驻扎各国兵队:(一)北京保护使馆者二千人。(二)天津芦台大沽一带约六千人。(三)山海关一带约一千五百人。(四)铁路经过处所应分扎小队,每队约三二十人,如黄村,安定村,郎坊,落垡,杨村,唐山,滦州是也。(五)北河之河西务马头,通州,现有之兵卡仍应暂驻,俟直隶全省撤兵,再行一律撤退;暂行管理之天津都统衙门,于交还该处之先,仍应照旧管理该处地方。

我以为现在开议之始,即应告知中国政府,如将所索直保撤兵以前之事照办,各国方能调集运船从京保两处陆续撤兵。中国应知照允所索各节,皆系于中国有益者也。

敬祈贵大臣详加查核,转商各国钦差大臣。

北京官商呈请回銮函禀

北京满汉大小官绅致敬尚书公函

大冢宰大人阁下:窃闻廷旨召公前赴行在,询问回銮事宜。

都下官民上念我皇太后皇上西巡半载,始庆言旋,如婴儿之重逢慈母,莫不欢忻鼓舞。盖关中非久安之地,古所谓我能往,寇亦能往。京师则联军使馆互相牵制,莫敢先犯不韪,其地似危而实安。我皇太后皇上固已洞悉情形,无庸过虑矣。我公以宗室大臣,膺兹大任,自必仍以京师危而实安之故,剀切敷陈,以慰慈<厂堇>而孚众望。惟念我公到秦之日已届三月中旬,似宜于初次召对时即请宣示启銮日期,昭布中外,并仰体皇太后皇上恤民至意,所有跸路经过之地,屏去一切浮文,自不致多延时日。以四月初旬銮辂首途,天气既极清和,道路亦无水潦,庶慈舆安而皇上之心亦安。若迟至端节以后始抵都门,则计时已逾夏至,炎蒸暑雨,皆非所以保卫皇太后皇上圣躬。如欲待至秋凉,则大局关系非轻,圣明亦决不出此。某等私心过计,所愿早定回銮日期者,此也。惟望我公竭智尽忠,无疑无二,以慰臣民等思慕皇太后皇上之心,即以体皇太后皇上思慕祖宗陵庙之心。某等孺慕微忱,私相筹虑,意见皆同。用敢合词上言,伏祈钧鉴不宣。

北京商民公递敬止斋尚书呈请奏恳回銮禀

为呈请据情奏恳回銮事窃商民等,皆在北京经商。近闻行在谕令大人前往,询问回銮一切事务,并派充稽查跸路大臣。

欢忻微忱,匪言可喻。窃商等食毛践土二百余年,感戴皇太后皇上深恩,各安生业,自两宫西巡以后,瞻望之忱,无时或释。

虽洋人入城,尚未十分扰害,全权王大臣及留京大臣办理交涉,彼此亦无扞格,畿辅数百里内行旅渐可通行,农民亦思耕作;然水无源则其溷立待,民非后则生业难安。加以目下官粮似有而实无,匪患此消而被起,欲事懋迁而忧疑不定,欲力南亩而不敢还乡.且也,南漕不到则八旗之生计日艰,京饷不来则市面之银根将匮.都下情形,实有两宫一日不回銮,则四民一日不安枕者。伏思皇太后皇上平日恫在抱,方且视民如伤,岂当兵燹之余,乃置数百万生灵于不顾哉?特以洋兵未退,不易登程,商民等亦何敢善自为计,而不审慎以处朝廷?惟默视时局,遍采风声,闻各国公使兵头等人,亦深愿两宫及早回銮,尚无他意。此时大人到陕,当在三月望后。两宫若能于四月初间启跸,则途次炎天暑雨尚可无虞,此尤商民蚁忱所为私心窃祷者也。以上情形,大人必早鉴及。但商民等依恋微忱,众口如一,街谈巷议,处处皆然。惟有仰恳大人奏对时将商民等下情奏闻,务恳我皇太皇后上俯顺舆情,早定回銮日期,商民等毋任瞻天仰圣,迫切恳祷之至。理合具陈,伏乞大人恩准。谨呈。

和议中各员往来函稿

直藩周方伯奉传相谕传知荫副都统昌往谒瓦帅商酌三事

一、联军未退以前,即现占地方为界限,勿令他出,以免百姓惊扰,有误春耕。

二、联军与官军营寨相距甚远,其中如有土匪扰民,准仍由官军请联军往剿。务必带同官绅前去:一则易于踩缉,获匪亦易讯问,不致误伤良民;二则远近闻之,皆谓联军为我捕匪而来,非有他故,百姓且感激而不致惊逃矣。

三、各处官绅现在商议赔恤教民之款,除教款赔偿款归官绅商酌,有数可计外,惟教民抚款多有格外需索,至今赔数十倍,数百倍者,并言如不照付,即请洋兵剿灭云云。此等恐吓之词,原不可据,但小民多有因此破家者。如蒙出一谕,谓联军断不能听教士教民一言:转出兵队,攻打百姓;则官民闻之,不受若辈恐吓矣。抚恤教民,本地方官绅应办之事,若听其教民讹索太多,又使民心不服,是有心者之隐忧之。华历正月十一日德国参谋处总办兼任总兵厦慈阔夫复副都统函敬复者,奉瓦师谕,答复尊函,逐条例下:一、无论如何,从此定不出队一节,万难照办.必须审查情形,以定行止。

二、倘大局不生枝节,或无团匪土匪扰害地方,或无华军前来滋事,则必不再出队,以符李相之所愿。

三、华军驻扎若干处,每处计若干人,应请李傅相径达瓦帅。惟无论如何,不可令华军越过所占之界限,虽小枝队伍,甚至标兵,均不可使之过境,以免误事。所有华军,皆可于联军界外用以弹压土匪。

四、联军在界内倘须出队剿匪,应随时察核,如果有所需要,则邀同地方官,俾为寻认匪徒。

五、赔偿一节,业与教士议定,凡教堂或教民应索赔偿各款,或由两造秉公商办,或由出使人员办理,以昭公允。端此敬复.正月二十三日直藩周方伯致瓦大帅函

一、联军现驻扎之各村镇,颇称安静,然不能不派兵时出巡弋。惟在派兵巡探之时,须派一官弁率领前往,切勿听兵丁或三或五随便游历各村,使百姓惊疑,致兵官有难于察查之处。

二、京津粮价渐贵,亟应招商往上海等处贩粮来卖,而各商惟恐进大沽口之时有所需索,或不能保护,是以畏缩不前。拟请麾下行知天津联军各官,凡遇华商运粮之船进大沽口时勿收厘税,其由津贩至京者亦同。庶中外军民军民同沾利益矣。向来天津道收进口米税,每石收铜钱三十文之谱,遇年荒则免征。今自去年五月以来,粮米百货俱不进口,似应从宽体恤,以广招徕。

三、京城西至保安,正定,东至山海关,不通商电,诸多不便。拟派我商电局到保定,正定一路,并山海关一路,设立电局以通商报。万一不能即允,或准我派人附在联军电房内通报。此事如蒙准行,我当告知总管电务盛大臣派人来京商酌办法。

四、地方州县官,系管理百姓最亲之官;地方绅士,系百姓为首董事之人。现在调和民教,供应联军,弹压匪类,全仗地方官绅之力切实办理。如有过犯,自可达知中堂及两司道府,查实,或计过,或撤任,彼自无词.惟请联军各官与各州官绅体面,勿自行派兵拘拿关禁。看官太轻,则百姓亦不怕,地方事不可问矣。

瓦帅复周方伯函

昨接西三月二十一日函,敬悉一切。内所称第一第二与第四条各事,均已达知联军各统带,查度情势,尽力施行。至安设电线一节,容斟酌从缓商办.倘刻下有明文而非暗码电报,自山海关至保定府,均可交德国军电局代办.若用保定府与正定之电线,须径与法国提督倭阿隆互商办理。

二月初二日周方伯又致瓦大帅函

兹有琐事奉渎,胪列于后,务求酌定示复,不胜盼企。

一、近日为山西军相遇,触犯联军,中堂已饬山西军退扎。惟前送地图,以红线为界而无地名。愚见:联军所扎之卡,如能指出地名为界更好,否则或以直隶境地为界。其紧接直隶境之山西地方,可饬山西军相离数十里驻扎,即巡哨亦饬其勿入直境,庶免彼此相犯。务求明示,当即回明中堂,转告直隶西边一带州县知之,并嘱各州县转告山西领境文武遵办.缘国家急盼望和议早定,决无遣军东犯之理。惟恐彼此不知设卡地段,两军巡哨或致相遇,此时损伤士卒,诚属不值也。

一、我中堂奉旨来京议和,所有各州县,凡联军巡察所到,务须以礼相待,量力供应。惟近山西一带州县,山多地瘠,每苦供应不周,如阜平县令所禀为难情形,务求体谅。或少驻兵队,或明定章程,此非愚所敢拟也。

另摘译阜平钞来禀稿

东抚袁中丞覆法国驻天津领事运盐公文为照会事。光绪二十七年正月初三日,准贵领事来牍开:“照得去年夏间中国拳匪滋事,直隶天津之紫竹林租界被围,联军北上,华军及拳匪以长芦盐码为战濠,本国军队被害甚巨。

经本国提督将此项积盐充公,案奉本国国家谕令招商发卖.拟俟明年开河后,运往豫东一带销售。所有经过地方,船只囤栈及分设行店悬有法国旗帜,经本总领事盖印签字者,务请贵部院妥为派兵保护,料理一切。仍望通饬各府厅州县一体遵照办理,并出示晓谕各属村镇均须购用此项盐斤。所有商贩,但持本总领事发给运盐引照,或本国各处招商店盖用本国发给法文钤印发票者,沿途关卡军民人等及旧日盐商巡勿得留难阻扰.倘敢故犯,即须从重治罪。如贵部院有不能约束之处,本总领事不免禀请驻京大臣转电本国外部。想贵部院鉴及直隶之事,必不致忽略细微,至失两国和好也。其此项盐斤运到贵治各处,所需囤栈行店,请照另单所开地方,预先代为指定,并悬牌附上法旗。所有各囤栈行店应用对象,本总领事早有所闻,请饬勿得移挪一物。租价俊事竣后,再行酌量筹给.所有直省现用引照,及法国招商盐店经本国国家发给钤印执照各五十张,请即通饬一体遵照,望勿迟延,致使盐斤到境之时,各属未奉谕,殊多未便也。”等因。准此,查本部院与各国官商往来交涉,向按彼此两国议订约章办理。贵总领事拟发给旗照,运盐赴内地售销,查各国各项约章均无此条,本部院又未接准本国全权大臣行文知照,碍难转饬照办.且东省本系产盐之区,向非长芦引盐应销之处。沿海一带,贫民恃熬煮为生业者不下数十万人,岁出之盐运销全省,各州县,各村镇,均派定营销额数,尚恒有积滞之虞。况近年永阜,水利各场池灶一律整顿;西繇,富国,王家冈等场又各增开滩池;是以所出之盐较前更旺。各商认运之引销不足数,欠课甚多,正苦无从设法。若照贵总领事来牍,附送囤栈行店清单所开各处,均须强售芦盐.从此东省之皂户盐商,势必因而失业.上则于国课有关,下则于民生有损,种种为难,实多窒碍.谨将旗照各件,备文奉缴,相应照会贵总领事,烦请查照,诸希涵谅为荷。须至照会者。

光绪二十七年正月日

联军统帅致东抚袁中丞电

贵省辖境拳匪绝少,具见办理认真。敝国人民在东省境内尤能始终保护,毫无危险,实为感佩。以故敝国军队决不赴境剿办,毋庸系念。

北京全权大臣致于荫帅电顷接法毕使函,称:“现接河南教士信,内称河北岑道,

滑县吕令,安阳石令,煽惑居民,地方大乱,拳匪各区游行,凡教士教民所余财产复行焚毁,洋人性命深为可虑.应请按照前次所开各官赶紧惩治。内中所最要者,惟岑,吕,石等。并求严饬河南抚台立即设法认真保护教士教民,并恳于该教案赔款内先给五万两以便修整各处,望为照准。”等因。查毕使此次函内指请惩治三员:内岑道,石令,虽已改调.但另委别缺,仍难甘服;滑县吕令并未撤换,更啧有烦言。当此和议开办之时,未便使有借口,再生枝节,应由尊处从速严办.至拨银五万两一节,除已付交办结算各款外,实在尚须赔给若干,应用尊处会商主教,迅速查明,赔还了结.庆李庚电。

于中丞覆电

庚电祗悉。法使函开岑道,吕令,石令三员,刻即分别奏参。滑县早经委邱令缙往署。河北教案武安一起,现复经印委各员会同司主教议结.俟主教文到,即当奉达.其余未了之处,已拨银由冯道带往即缴.遵谕于前已付交算结外,冯道会同主教查明应我赔若干,迅速赔偿,总期一律完结.并通饬设法认真保护.用慰荩怀。敬祈转致法使。荫佳。

黄仲苏大令上江督刘制军书

敬禀者,窃卑职恭读光绪二十六年十二月初六日上谕,凡朝章,国政,吏治,民生,学校,科举,军政财政等,当因革条议具奏,实力施行。率土臣民,莫不鼓舞振兴,感激奋发.溯自乙未岁中东定约以后,中外臣工,纷纷陈奏,条分缕析,几于阐发无遗.特由卑职愚见论之,所议虽极周详,而胪列多端,于标本之先后缓急,似尚有未及区别者。

窃谓举行新政,必以开民智为先。民智不开,虽意美法良,究竟信之者一,疑之者十,甚且坚执旧习,阴私阻挠。中国四十年来所设方言格致各馆,中西武备各学堂,竭力维持而收效无几,岂中人之才力竟不及西人哉?民智未开,风气不变,欲恃此生徒数百人成材效用,驯致富强,此必不可得之数也!泰西言口之家,皆谓“善政如草木,民智如土田”。民智既开,则下令如流水之源,善政不期举而自举.且一举而莫能废.否则民未开悟,勉强遵行,貌合神离,终为具文,如英国明计学者力持平税之说,而商民阻挠,久不能行。盖其理太深,而国人抵死不悟故也。后编纂其说为“理财启蒙”等书,遍颁学堂习之。至道光中,人人皆知此意,遂阻力去而其令得行,通国蒙其利矣。斯非欲行善政,先明民智之明验哉?

至于开民智之方,其目有四:一、设学堂,二、变科举,三、译西书,四、开报馆.学堂之设,二十四年业已议有章程:县设小学,府设中学,省设大学,循序递进,给照为凭;大学卒业学成,乃咨送京师国学,覆加课试,量才授官。所学皆实用,所取皆通才,而国家收得人之效矣。且民间识论,恒随士子为转移。士子既通中外情形,则转相告语而民风亦变。举凡民教之龃龉,中西之畛域,皆可消弭于无形,此尤安内和外之长策也。故学堂不可不先设也。

然学堂设立而取士仍用时文小楷,所教在此,所重在彼,则志不定响,必不能专。是宜改用时文。念四年新订乡会试章程:首场试以史学,政事;次场以西史,财政;或能兼专门之学者听一场,试以四书五经义,随场去取,俾空疏者不能滥竽。都中各种考试,亦宜尽去诗赋小楷而专取实学,庶天下士民闻风兴起,虽穷乡僻壤皆将实力讲求,风气之开,可以拭目俟矣。故科举不能不急变也。欲通西法,当阅西书。近数十年所译行,惟兵,算二门略备;化,声,光,电,矿,汽,机等学,虽各有数种,皆非最新之书;而最要之政治法律书译本绝少,加以中西文义悬绝,翻译较难,甚或二三年而成一种,未免缓不济急。惟日本所译,于泰西各种要籍大略已全,其书汉文居其十七,和文不过十三,译为华文,费日少而成功速。若必习西文西语乃能多读西书,则幼童尚可有成,弱冠以后之人何从周观博览以期淹贯?此西书之不能不速译也。

中国户口最繁,号称四百兆,实数尚不止此。学堂虽设,岂能遍教无遗?惟报纸广行,则未入学堂之人,亦可不出户而知天下。且已登士版者势不能伏案读书,得新报时时阅之,聊可通知中外情势,遇有交涉,可不至茫无把握,酿成事端。惟近今报馆主笔之人,间或褒贬恣情。抑扬任意,荒唐谬戾,淆惑人心。是必先取西人报律翻译成书,令各报馆凛遵办理。如敢妄言违律,地方官立将主笔提究,报馆查封。果系正论危词,亦毋得吹求文致。如此,则下情易达,公论大明。报馆难繁,有益无损,试观泰西各国最富强者报馆最多,其明效已。此报馆不能不广设也。

凡此四端,乃民智所由开,为变法自强之根柢。更佐以农,工,商,矿诸学,则利源辟而殷富可期。然非各设学堂,则愚民墨守旧法,用力多而成功少,安能与各国竞胜,以挽回利权?若事事仰赖洋人,无论糜费太多,并不能广及;况厚币聘请,未必果为上等工师。则何如自教其民,俾学成后,展转相传,不待假手外人之为愈耶?日本变法维新,未及十年,一切皆由本国主之。以华人之聪明才智,何至远逊东洋?是在一转移间而已。若陆军海军虽不可无,而今日之急务尚不在此。盖陆军训练必数年而后成;海军费重事繁,十年尚未必可用。究之一铁甲船之费可作通省设学之资,一大炮之值可供数县设学之用。

果其财力足以兼顾,原不妨以海陆军与学堂并行;无如府库空虚,闾阎凋敝,任举一事,皆苦乏财,则两利相形,势不得不先其所急,与其费巨资以购待人而灵之呆物,何如移此财以造随处有用之人才?先后缓急之分,一对勘而昭然若揭矣。

中国办理洋务五十余年,一误再误,以至屡误.去年贸然开衅,大局糜烂,几至无可挽回。藉非宫保力保东南全局,殆不堪设想!推原祸始,皆由不学无术,昧于中外情势,以致上行下效,贻祸无穷.假令十余年前早设学堂,得数十百通才散布中外,尚可从旁调剂,设法转圜,何至一唱百和,昏愦无知,以酿此非常之大变哉!或疑方今事势危迫,甫谋遍设学堂,收效至速亦必逾三五年,未免迂缓不切。不知往不可谏,来犹可追。及今兴办学堂,犹可得力于异日;今犹不办,并将绝望于后来。况中国士民之众,念二行省,何地无才?变科目以冀广收,行特科以期精择,加以刻意搜罗,破格录用,后先奔凑,目前尚未至无人。持之数年,奇尤渐出,日新月异,继起多才,国富兵强,固可趾踵待矣。

卑职望浅秩卑,才疏德薄,朝廷大政,何敢妄干?惟夙蒙宫保格外青垂,不以寻常俗吏见待,用敢忘其愚拙,冒昧渎陈。

传曰:“狂夫之言,圣人择焉。”尚希鉴宥而裁择之,聊为土壤细流之助,又非但卑职一人之私幸也!

又敬再禀者,近日传闻各国和约将有定局,其于教堂一事,必有专条.此后教士教民,自应力为保护.惟是教堂神甫往往遍护教民,不论人之良莠,事之是非,概挟全力以相袒助。地方官受其劫制,不免抑平民以徇教民。乡民积怨日深,遂致酿成巨祸。据卑职愚见,宜乘此立约之由,照会各国公使,请其通饬各教士,凡中国民教争讼,均由地方官持平办理,不得从中干预把持。在中国于平民教民本无歧视,秉公讯办,断不因其入教而稍有低昂。在教士亦宜确守教规,不得偏袒教民,致激众怒。凡莠民地棍不得一律滥收。若业经犯罪之人投入彼教藉为护符,尤应拒绝不受。此乃泰西之教规,万国之公法,无论何洲何国,莫不如斯。即中西所订约章,亦不许教士干预词讼.若教士越分把持,激成事变,则咎由自取,不能归罪于地方官。此实为民教水火之根源,如及是时反复申明,商定两全之善策,庶后患可杜,民教自能相安。否则民教之势焰日横,平民之怨毒逾甚,激而横决,两败俱伤,不特非中国之利,亦并非西人之利也。为此仰恳宫保大人,可否电咨全权大臣,妥为商定,以弭衅端之处,伏候宪裁。江督刘批

据禀,举行新政,必以开民智为最先,此诚至当不易之论。

所陈设立学堂各节,均与本部堂之意相符。另禀教务一层,尤不为无见,候采择酌办可也。此缴.

英教士李提摩太上李傅相书伏见近六十年内中国有二难:一、不懂西事之人,劝政府与外国开战,绝断来往,每战中国必败,败状一次甚于一次。

二、外国人见中国不通西事,渐将中国要害土地占据,于是黑龙江,台湾,安南,缅甸,均归外国管领.今因愚人主见,欲尽杀外国人,政府被其迷惑,反杀中国人无数,朝廷因而受大难,皇太后皇上仅以身免,实可惜之大者。至于外国人有不愿中国自强者,恐中国至能自强时有能杀害人之心:此诸人往往称美中国法本善以媚中国,其实乃不欲中国变强。又有人实欲中国自强:因此等人知中国究竟是善人多,能体上天好生之德,与西国善人略等。现有外国之善人劝各国勿瓜分中国,费多少唇舌,各国始经应允。此是上天再佑中国复兴之机会。中国若图复兴,有必不可少者二事:其一,安内;其一,安外。

安内之法:皇太后皇上必应母子相和。大清国历代先皇帝家法有旧章,能遵家法则治,不遵则乱.此一也。士大夫守旧与维新,亦当相和,不可彼此相阨,各不相容;守旧维新,各用其长;现在维新诸臣多有革职回籍或斥遂者,应起废复用。

此二也。凡此皆安内之大纲也。安外之法:必应斟酌时宜。古时无轮船,铁路,电报,彼此不相往来可也;现在五洲地球如同一大城,朝出一事,夕已大地尽知,居东城者不欲与西城往来,乃万不能行之事,明者皆能知之。若不能讲和,彼此必且力争,有欲夺中国土地者,有欲夺中国利源者,有欲夺中国权力者。倘再失和,以前事考之,中国祸不可胜言矣。查失和之由,大抵因不用外人,所有一切议章交涉章程多不妥贴.现今外国联军在直隶办理多不安静,因不用中国人,所以办不妥帖。

考满洲数万人,如何能治中国四万万人?二百五十年之久不生事变,皆由各州县全用中国人,深明本国情形,所以事皆办妥。

再考近六十年中外交涉,何以时时失和?缘京城自军机处总理衙门以及六部各官从未用一外国人,亦无一中国王大臣游历各国能知各国情形者,所以欲其妥善章程而未能也。现时多有外国人能知中国情形者,中国若不用之自助,恐外国各欲请其襄助外国办理铁路矿务工作,则中国大利尽为外国所笼取矣,中国岂不难之又难乎?所以欲图振兴,必应请外国明晓中国情形之人并从各外国招延有大才之人相助为理。此安外之大纲也。

内外皆有人安定,京城必应增加专任责成之权愚见当今应用五等外国人:首先应请外国能办学务者助礼部尚书办理学校,将外国一切有用之学全传授中国。但学校收效必俟廿年后,所以不得不更请一人会同中国明晓交涉之能臣遍游各国,本近时各国弭兵会之意,参以此次和约宗旨,使中国列入万国保护之国班内,能保中国二十年内可以平安无事。所谓万国保护之国者,欧洲近有诸国无力自保,亦不自养兵,由万国为之保护,不令他国侵侮。若中国能列入此等国班内,亦交邻之大利也。

此是危乱后自立根基之法。根基既立,又必请一外国人助中国外部大臣循用此法,并照各国外部大臣常例办理一切交涉,使中国不受亏损.既有保中国平安无事之章程,即须更请一人出助中国总理铁路矿务工作诸大政,使中国国民皆富。欲办此等大政,若无巨款,万不能成。又必请一明于财政之外国人参用各国理财法。

有此五等外国人襄助中国,不但能使中国各省推行善法,并能借外国各等新法权利以补益中国。如此则土地不为人侵害,利源不为人把持,权力不为人劫制。以上诸政,皆相维系,办则同办,不能但办一事,不办他事:譬如钟表,各轮相推而运行,若缺一轮,便运行不动。

能如鄙说兴办,必有大益;不办,必有大损.中国办事旧病,遇难办之事,往往推诿缓办.此最害事,一缓则兴办无期。

仆在中国年久,见国家兴办大事,不能勇往则云暂缓,所以数十年未办成一要事。此时危急存亡,若欲再缓,恐上天不再与中国以复兴之好机会也。

译英国蓝皮书所载各种信函

驻华英公使萨托于西十一月五号致电沙,侯云:“李中堂于本月四号照会各公使,言联军占夺保定及杀华官之事,殊属不合,该处华教民举动肆横,作为亦多不采云云。英,法,德,意四公使以其该照会措词不恭,立即交还。他国公使亦多不以该照会为然。”

又十一月七号鄂督张曾请华伦君电致沙侯,言:“各国以毓贤欲死,,然敝国政府定将毓与董福祥一同严办.”

又十一月八号英君主亦电达华廷云:“大皇帝所发西七月

三号及八月十四号两次电文,已由贵国驻敝国公使交到矣。朕闻贵国出有惨事,已深为悲悼。继闻敝国教士及他国教士在山西被戕及所受诸苦,尤觉更为伤怀。惟被杀外尚有妇稚若干在彼,正不知将来能否可保无虞?朕惟望大皇帝早日能复回实权,将不法者无论其官职大小一律置之重典,并另设善后之法以杜后患。朕深望贵国复见太平。至敝国派兵来华,亦无非为欲复太平起见,和议倘能早了,此后不独中国复有升平之庆,且令外人之旅居贵国者身命财产亦可永保无虞。”

又十月六号汉口总领事福利士君致书沙侯,备述鄂督张香帅之言,据云:“香帅颇望和议速成,余问香帅云:‘贵国政府颁惩办端王及各罪魁谕旨,外人均疑无用,信否?’香帅办辨云:“太后已有悔悟之心,定将罪魁惩办.凡洋人以此谕为无用者,乃不悉中国情形者也。中国政府亦并不以此谕为准,日后尚可更改。缘两宫现在守旧诸大臣掌握,作事正宜谨慎,而尚能作此谕旨,亦可称大有胆量矣。’香帅又言,‘洋兵一日在京,两宫即一日不能回銮。缘皇太后深恐一经回銮,其权或为联军所削夺也。’香帅又多方为太后辨别云:‘太后于一千八百六十年所为以及屡次削平大难,华人莫不倾心,即洋人亦多有称之者。况听政三十年,从无仇视洋人及憎厌西法之意,故宫殿中所用之物亦皆以洋式者为多,且颇欲与外国妇女为友。观于一千八百八十九年归政于光绪皇上,出于心之所愿,是可知其非揽权之人矣。后因康有为与其党藉保今上为名,欲图谋害,太后不得已,复出训政。嗣是太后乃深恨新党,以致并及洋人。且以洋人保护康党,各国报馆又从而和之,上海西报尤甚。各西报尝言中国将次瓜分,断难幸免。致太后因是生惧。旋见胶州,旅顺,威海,广州湾等处,果为洋人所夺,三门湾又为意大利所索,致更深信洋人有瓜分中国之意,故不得已而入于顽固一路,而听信端王,徐桐,刚毅也。端王与徐桐,除京中事外,余均无一知者;刚则与皇上本有宿恨,故劝太后拒绝外人,深谋诡计。太后亦无从觉察,直至拳匪及董兵云集京师,太后始知事危。’”

又十一月二十号英外务大臣蓝斯唐函致驻华公使萨托云:

“驻华公使于今日来署拜谒,将十一月十三号华廷所颁惩办罪魁谕旨给阅,并询余意见如何。余答:‘以此谕颇不妥洽,敝国既断难允从,恐他国亦未必能应允也。’华使回答:‘予意亦早料此说,故已将谕中不妥之处电告中国政府矣。’该公使谓:‘请君详察中外情形不同,中国实有无数为难之外。惟江鄂两督或能力请两宫回銮。缘该两督势力颇巨,于各省所解饷银均可截留。’由此观之,则罗公使亦以惩办罪魁之法为未然矣。又言两督可以截饷以要挟两宫回銮,何以各国不从其言?”

李中丞通饬各府州县设立教务公所札照得今日外患凭陵,大抵多由民教不能相安而起。上年夏秋间义和团之变,乃震惊宫阙,乘舆播迁,尤为亘古所未有。凡属中国臣民,皆当疾首痛心,惩前毖后,断不容狃于故习,

逞匹夫一朝之忿,而贻君国无穷之忧.本部院剔历各省,所见教案,凡地方官能于起事之初,婉谕教士,约束顽民,坚持条约,秉公判断,无有不可立时息事者。若一味因循玩忽,不急为平心论断,则教士必以领事出头,彼此相持久而愈多纠葛,驯至经年累月而不相下,势必激成祸变,地方官既不能免于严谴,绅民亦复牵连赔累,莫可如何。试问历年各省闹教之案,能有一二裨益国计民生,少收安内攘外之效者否?现在和议垂成,所有从前未结教案,固应及早设法清厘,此后遇有民教交涉之事,应随时妥速了结,庶不致牵一发而全身俱动,贻误大局,再生变端。迩者叠次钦奉上谕,责成地方官绅保护教堂。

和约内并有闹教地方停止文武考试之条,尤不能不格外慎重。

各该地方官再有仍前玩忽,不将教案速行办结,或致别酿衅端,本部院惟有据实奏参,执法严惩,决不稍从宽贷.除另札善后局会同洋务局查明各属未结教案分别严催汇报查考外,合行札饬。札到,该司即便遵照通饬各属一体凛遵札内事理妥办.将来遇有民教控争事件,似应严定章程,勒限速结,分记功过,用示劝惩。本部院之意,各州县地方似均可分立教务公所,由地方官选派众所悦服绅士专驻公所,遇有应行弹压之事,即责成该绅约束子弟以免群起而争。其教士教民中如有中国素着名望之人,即不妨延入公所,俾各相习而无相妨,自更易于就我范围,地方官遇事传入讯问,亦不致毫无头绪.向来各属均有团练保甲公局,派绅坐局办事而官责其成,公所之设即可略师其意。惟公所应办之事,仍须定明限制,声明只为调和教务而设,一切地方事件均不得干预,以防流弊。本部院系为安辑民教起见,其余地方情形能否协洽,有无窒碍,仍应详查核定。或公所可设,而绅士难得其人,亦不必拘泥滥派。总以事有实济为主。该司道等并即通饬各属因时制宜,通盘筹议,禀复.由省局妥定章程,详办施行,切勿视为具文,是为至要。切切特札。

山东滋阳县徐赓熙禀呈袁抚台公牍节录

窃以民教不和,皆由于民教构讼.州县迫于时势,难以持平所致。今年滋邑仰托洪福,民教相安,并口角细故而亦无之。

顷因安主教回堂,忽有:教妇梁李氏以会匪欺陵,呈控滋民杨怀珍一案;梁彩富以会匪藐法,呈控堂兄梁奉举一案。二案皆构讼多年,无赖逞刁。卑职将二案卷宗检齐,并摘叙曲直大略,函告安主教。次日赴堂拜会,亲将教民逞刁事情反复陈说.安主教恍然大悟,面许通行各教士,以后教民构讼不准写教民字样,是非曲直一听地方官秉公讯办.次日接到复函,亦以是为言。伏谓此次拳匪之祸,虽由奸民妖言惑众,危及国家,而其所以能动良民之听者,亦由平日积愤过深故也。经卑职商允通行各教士以后,教民构讼不准写教民字样,是非曲直一听地方官秉公讯办,则民教可以从此相安,而不致有不平之事。惟是安主教虽通行各处,而我各州县尚无知者。可否由宪台据卑职之禀赐函答慰安主教,并通饬各州县将安主教来信出示晓谕人民,以便周知。

董福祥上荣中堂禀

中堂阁下:谨禀者,祥负罪无状,仅获免官,承手书慰问,感愧交并.然私怀无诉,不能不愤极仰天而痛哭也!祥辱隶麾旄,忝总戎任,一切举动,皆仰春中堂指挥,无一敢专擅者,此固部将之分而亦敬中堂舍身体国,故敢竭驽力,犯众怒,冒不韪而效驰驱。戊戌八月时,中堂为非常之举,七月二十九日电饬祥统兵入京,祥立即奉行。去年拳民之事。累奉钧谕,嘱抚李来中,嘱攻使馆.祥以事关重大,犹尚迟疑,承中堂驱策,故不敢不奉命。后又承钧谕及面嘱,累次围攻使馆,不妨开炮。

祥始尚虑得罪各国,杀戮其使,恐兵力不敌,祥任此重咎,又承中堂谕谓戮力攘夷,祸福同之。祥是武夫,无所知识,但恃中堂而为犬马之奔走耳。今中堂巍然执政,而祥被罪,祥虽愚驽,窃不解其故。夫祥于中堂,其效力不可谓不尽矣!中堂命行非常之事,则祥冒险从之;中堂欲抚拳民,则祥荐李来中:中堂欲攻外国,则祥拚命死斗.而今独归罪于祥!麾下士卒解散,咸不甘心,且有议中堂之反复者。祥以报国为心,自拚一死。将士咸怨,祥不能弹压!惟中堂图之。

东抚袁慰帅批东昌府洪太守禀

禀单并折均悉。本部院前以该守练达有为,颇加信任,在各守中为最优,意若东昌一府,委该守即可无西顾扰.孰意该府玩忽功令,袒庇拳匪,始终不渝,现各属早已肃清,独该府所属仍有拳匪,甚至府郡县邑酿成巨案,尚复成何事体!其始终纵庇拳匪,亦可概见。该守抚躬自问,将何以答本部院委任之意?本部院无知人之明,固当反躬自责;该守有偾事之名,亦当为同侪所讥诮.此案,现今本部院札派雷管带震春,吴管带凤岭,各率所部会同候补知县李令嘉等,前往搜捕。该守虽经准假调省,仍责成督会营县认真办理。务将此案滋事匪徒暨大师兄李怀珍,李树田等,拘获严办,不许一名漏网.一面饬由营县酌派队伍分赴各属搜捕逸匪,务期有犯必获,有罪必惩,以免死灰复燃。所有匪犯产业,均须照章查抄充公。所设拳厂,暨所有坛场,一律焚毁。蒋官屯,贾庄,盛庄等处,随同徇隐之庄长,首事,地保,及匪犯父兄人等,并即照章分别究办.务将境内拳匪搜捕净尽,以期藉赎前惩。倘再阳奉阴违,亦惟有据实奏参,为始终纵庇者戒。至曹令平日不能实力禁办拳匪,致撄惨祸,亦属咎由自取,姑念与郝哨牟因受重伤,免予参办.所获匪犯王,玉林等,应再提案严讯确情,追查党伙。其供称听说教民私拿神拳两人,究竟是何姓名,在何村庄,并令据实供明,毋任狡避,仍禁候获犯质讯明确,即行照章严惩。

此案关系甚重,该守务当振刷精神,实力协助,以杜乱萌,毋再玩忽。切切此缴.折存。

景州王检予刺史通禀各上台稿(己亥九月)

敬再禀者,窃查义和拳教,自邻封蔓延卑境,由西南而至西北,经卑职三令五申,劝谕示禁,视同具文。以现在情形而论,仅借仇教为名,尚无平民干涉,将来羽翼既成,一发莫制,祸不胜言。本年自五月至今,拳教滋事之案,各属接踵而起。

卑州三月以内,即已两起。虽皆未及决裂而了,实皆权宜处之。缘拳党众多,一呼百诺,动辄集众千百,汹汹而来。无论欲拿不得,且实拿不胜拿。倘或冒昧从事,彼谓官长袒护教民,激成众怒,必致不可收拾。即使立刻请兵,亦属缓不济急。州县限于权力,故不得不暂顾目前,以无事为福。各属所了教案,约亦大同小异。卑职愚昧之见,此项邪拳匪,及早惩办,或尚可为。似非奏请明禁,大震霆威,选任忠勇廉明沈毅之大员,假以重兵,认真剿抚,诛首要而散胁从,断难绝其根株。大势定后,责成州县搜拿余党,恩威并用方足济事,目下气焰方张,燎原将遍,恐州县之力,万万不能了此。卑职秉性柔懦,处此厝火积薪之势,祸发不定何日。惟卑职一身不足惜,如大局何!如大局何!伏乞大人通筹全策,兆民幸甚,时局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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