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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深入虎穴 一(1 / 2)

与柱子约好的时间正是他媳妇三日出殡后的傍晚。时辰一到,欧阳逸一身原先打扮,出现在柱子家门口。

柱子家门前灵幡经榜依旧,但院里已是收拾停当,只有几个亲朋故旧还在。

见欧阳逸缩手缩脚站在门外,柱子连忙招呼他进来,把他拉到墙边一角,面有得意之色,低声说道:“今天我媳妇出殡,大师派他大弟子来送,我和他说好了,今晚就让你见见真神。你先在那边坐坐,我这儿还有几个人,打发了他们,我们就走。”

欧阳逸听了这话像差一点晕倒,哆哆嗦嗦地点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好。我等着……我等着……”

他坐到院里的石凳上,抓起石上一碗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一会儿功夫,柱子利落地打发那几个人出门后,就带上欧阳逸向山上而去。

夏日夜晚的山林里,暑热已脱去大半,微风经过漫山遍坡葱茏的花木后,也被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清淡甜蜜;银白的月光似一袭朦胧薄雾,弥漫在山林的上空;闪闪烁烁的萤火虫,引着草丛中的蛐蛐小虫们窃窃私语。

欧阳逸无心欣赏这恬静宜人的景色,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与柱子闲扯,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们竟然又来到了山神庙前的空地上。

欧阳逸心中一动,像是害怕的样子,尽量与柱子挨在一起,手下意识地在腰间抚了一把。

柱子轻蔑地往边上挪了挪,他又挤过来,柱子没好气地说:“看你那点儿出息。一会儿人出来了,大方点儿,别给我丢人去。”说着就学着百灵叫了两声。

一转眼,一个人影从庙中走了出来。柱子快步上前,行礼道:“我把人带来了。”

那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身材高大,肩背宽厚,紫铜般的面庞上,五官端正。他走近欧阳逸,轻轻笑了笑,那笑里透出一股邪气,使他本来不错的五官,一下子变得扭曲。

“你来了?”他的口气就像是他们早就认识。

“我,我,”欧阳逸装作激动的样子,说道,“来了。”

“好,很好。”那人点了点头。

柱子凑近欧阳逸,小声说道:“这是大师的大徒弟,杨大师兄。我把你的事儿和大师兄这么一说,人家见你如此心诚,就答应见你了。”

“谢谢,谢谢!”欧阳逸来回给二人作着揖,眼睛却迅速在杨大师兄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好了,这是我们大家的缘份。”杨大师兄摆着手,对欧阳逸的这种不知所措似乎已是习以为常。

“小子,你叫什么来着?”杨大师兄几句话就带出浓重的闽江口音。

“他叫牛三儿。”柱子抢着答道。

“我没问你,”杨大师兄白了柱子一眼,“哪儿的人?”

“就往前十里店坡村的,现在给后沟村李老奶奶家打短工的。”欧阳逸毕恭毕敬地回答,还不时用眼瞅瞅柱子。

“想让大师给消个灾,祈个福是吧。”

“正是,正是。”欧阳逸又连连作揖。

“那你想消什么灾,祈什么福?”杨大师兄斜睨着欧阳逸。

“我就是想……,想……”欧阳逸显出不好意思的样子,两只手来回搓着。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机会是天天有的?”柱子在一边急啦。

“是,是我想让我老婆早些生个娃娃。”

“哈哈哈——”柱子大笑出声,而杨大师兄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柱子环顾四周,突然问道:“大师兄,今天不是祭祀的日子吗?怎么就我们两人,他们怎么还没来?”

杨大师兄厌恶地瞪了柱子一眼,没好气地说:“大师今天不巧正好有个事儿,祭祀要晚些才开始,你要带新人来就没通知你晚点到。”

“明白啦,明白啦,”柱子满脸堆笑,翕动的鼻孔呼出带有酒饭的气息,“大师兄想得可真周到。”

杨大师兄向后倒退了两步,重重吐了口气。

欧阳逸心里一阵颠簸,但脸上却现出兴奋不已的神情,像被人掐住喉咙似的,喘着粗气:“怎么,一会儿还、还有个祭祀?”

“你说你福气大不大?”柱子跺着脚,两颊绯红,胸脯一起一伏,“又有快乐果了,你说你福气大不大,大不大。”

“大,大,真大!”欧阳逸眼里满是激情。

“谢谢大师兄呀!”柱子拉着欧阳逸的袖子,俯身下拜。

“好,很好。”杨大师兄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走近欧阳逸,猛得一抬手,一把短刀已飞向欧阳逸的前胸。

欧阳逸像碰巧跪倒参拜,刀子顺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欧阳逸一抱脑袋,“我的娘呀!”惊慌失措地大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山下跑。

杨大师兄不作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手势,笔直地立在那里,两眼盯着欧阳逸逃跑的方向,脸色如死人般惨白。忽然他打了声口哨,从树林里窜出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挡住欧阳逸的去路。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欧阳逸双膝不住地往一起碰,却虚张声势地挥舞着拳头。

那两人不由分说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欧阳逸就往回走。

“柱子哥,救救我,救命啊——”

他被两人拖着,扔到杨大师兄面前。

“你们不帮我就算了,干什么要这样对我!”

柱子这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个憋着尿却找不到茅厕的小孩子,夹着腿在地上跳来蹦去,却因杨大师兄的脸色而不敢开口。

“说,谁派你来的?”杨大师兄上前一步,眯起眼睛问道。

“谁?”欧阳逸张大眼睛,看看杨大师兄,又看看柱子,“没人派我来呀,我是和柱子哥一起来的。”

柱子一听这说,吓得脖子一缩猫腰蹲到了一边,嘴里辩解道:“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大师兄你好好问他,我真得什么也不知道。”

杨大师兄没有理他,继续问欧阳逸:“别装傻,实话实说还能留条小命。”

“真没人派我来,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欧阳逸可惜巴巴地说。

“好小子,嘴硬是吧,我们这儿可没有心慈面软的主儿,早点说了还少受点苦,信不信我现在就开了你的瓢!”

“别别别,”欧阳逸喘息着,像快支撑不住了似的,“我真不是别人派来的,大师兄您法眼一张还看不出我是个老实疙瘩吗?我就是想有个孩子,别让人老骂我绝户头。不信你问我们村里人去。”

杨大师兄愤怒地全身抖动起来,一把拎起欧阳逸,使劲地摇晃着,说道:“狗咬秤砣,你好硬的嘴!不说是不是,好好好,给你来点真格的。”他抡起右手给了欧阳逸一个大大的耳光。

血从欧阳逸嘴角溢了出来,他大叫道:“老天呀,我这是受得什么难呀,你们,你们是什么救苦救难大法师,分明是强盗土匪!”

杨大师兄一把将欧阳逸扔到地当中,说道:“看来那个臭娘们把你迷得不清,好,我让你清醒清醒。”

他一转身冲着那两个手下一挥手,两人冲过去,架起欧阳逸就往前面一棵大树下走。

欧阳逸嘴里虽大喊大叫,身上却似吓破了胆般,任由他们揉捏拉扯。

他们拿起树下扔着的麻绳,把欧阳逸与大树结结实实绑在一起;又从旁边搬来树叶和树枝,堆在他脚下。显然这一切都是事前准备好的。

他们又点起两只火把拿在手中。

欧阳逸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吸了半天气才壮着胆子问:“你……你们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杨大师兄走过来,眼睛盯得鼓鼓的,“这还用问吗?我要烧死你!”

“啊——”欧阳逸歇斯底里地喊着,一边拼命扭动着身子,手脚上的绳索似乎都嵌到肉里去了,“饶命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不要烧死我!求求你啦!我不想死,不要死!”

“好,”杨大师兄来了精神,声音里抑制不住兴奋的快感,“告诉我,雇佣你的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

“哪个女人?”欧阳逸甩着头问道,“真得没人雇我,真的!”

“好好好,还来了劲了你,现在我就要你为你的不听话而付出代价。”杨大师兄暴跳如雷,声音里只剩下尖利。

“你要我说什么呀,我是听话的,我真得不知道你说得那个女人是谁呀!”欧阳逸好像要哭出来一般。

杨大师兄从一名手下手中拿过火把,在欧阳逸眼前晃了晃,“我警告过你,这可是你自找的。”

欧阳逸似乎因恐惧而爆发出最后的能量,他扯着脖子喊救命,声音大得可以震破别人的耳朵。

但杨大师兄却没有阻止他,他朝下望着那一堆树枝叶,阴冷地笑道:“这里不用讲夜晚就是白天也没几个人敢来。叫吧,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你最后的声音。”

“哎呀,我求求你啦,你就饶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欧阳逸绝望地呼喊着,“柱子哥,你说句话呀,我真不知道你们说得那个女人是谁?”突然他停了下来,眼睛里像飞入小虫般不停地眨着,身子来回扭了扭,似乎想揪出手来抹去头上的汗水,“我想起来啦,你说得是她!”

“好,看来你并不想做祭山神的祭品,那说吧。”杨大师兄向后退了两步,以给他以安全感。

欧阳逸精疲力竭地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才对杨大师兄说:“不瞒你说,我其实也有几个小情人,大师兄给提个醒,是不是我们村西头的花椒?”

“放屁!”杨大师兄瞪了欧阳逸一眼,“小子,别和我耍滑头,拖延时间也没有用。我最后给你个机会,就是指派你来的那女人,那个外乡女人,很漂亮,很年轻,根本不可能看不上你小子的那个。想起来没?”

“原来你们说的是她啊!可从来都是有事她来找我,没有我找她的份儿。她神出鬼没的,我可真不知她在哪儿,不过我们有办法联系,你们把我放开,我去给她留个信儿,她一准来见我,成不?”

杨大师兄点头微笑,走上前,突然俯下身点燃了最下面一堆树枝和树叶。“这就是撒谎的代价。”

“我没说谎,我不骗你!”恐怖和痛苦使他一个劲想把脚抬起来,可那只是徒劳。

杨大师兄把火往外踢了踢,火越烧得慢,对他就越可怕。“说吧,你们怎么联系?”

“她在村边一棵大树的枯洞里给我留个记号,当然还有钱。”欧阳逸把美延查回来的信息用上了。

“这就对了。”杨大师兄脸上现出满意的样子。

欧阳逸脑子飞快地旋转着,这个他随口编造的谎言得到了杨大师兄的认可,那说明……,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杨大师兄接着问道:“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真不知道。她就一个人,没见有人叫她。”

“那你没问她是哪儿的人?”

“她给我钱我给她办事,她什么都不和我说,不过我有个远房亲戚是中原人氏,他们的口音有些象。”

杨大师兄对这个解释很满意,他凑近欧阳逸低低地问:“她有没有和你提到‘荆园’?”

“‘荆园’是什么,大金元宝?”欧阳逸突然提高了嗓门,两眼闪闪发光,可他的心已沉重得无力负担,一些模糊的回忆困在他心里,要想找到某个出口的强烈渴望紧紧纠缠着他。

“好啦,好啦,叫什么叫?就知道钱!”杨大师兄厌恶地一甩手,两个手下把火立刻灭掉,也把欧阳逸从树上放了下来。

欧阳逸瘫倒在大树边,他脑子太乱,这让他真得渐渐虚弱下来。所以他就这么半死不活地靠在大树上,一边想着到底他们发现了什么,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一边等着他们近一步的行动。

他们不再理会欧阳逸,而是聚在一起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一个人过来踢了欧阳逸一脚,见他没有反映,就冲着柱子喊道“你过来,看着他。等着我们回来。”

柱子连声答应着,蹲到欧阳逸身边,嘴里骂骂咧咧的,数落着他如何被他拖累,而欧阳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吓呆了一般。

一个手下从山神庙里抬出把椅子,一个手下把火把插入身边大树枝上,杨大师兄躬身喊道:“请师傅。”

随着一阵大笑,一个身影从殿中走了出来,身材修长,风流儒雅,正是前次法会上所见的大师。

他从容不迫地坐到太师椅上,摆了摆手,从殿里又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两人中裹夹着一个女子,紫衫白裙,头发有些散乱,白皙的面皮,细致的鼻子,柔和的嘴巴,好看的眼睛里却是严厉甚至是冷酷的光芒。不是紫苏却会是谁?

欧阳逸面部抽搐着,这一切太突然了,他用右手猛掐住左手,让疼痛使自己不至于情绪失控。

“小丫头,还敢说自己不是荆园的人?”那法师对着紫苏说道,“你卖通的那个小子把什么都招了。好好听话,告诉我,你是哪一房的,谁派你来的?”

紫苏仰起脸,好像是要舒展一下困疼的脊柱,然后她斜睨了欧阳逸一眼,冷笑道:“这有意思吗?找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来诬陷我,还大言不惭、人模狗样地摆出这样一个场面,也算你们有本事。”

杨大师兄见她如此放肆,不由恼怒地说道:“我们看你是个小姑娘,可是一直没难为你,你别不识好人心,这小子可是什么都招了,你再嘴硬,我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杨义,”法师喝住自己的弟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紫苏近前,笑道,“我知道你在荆园也只是三代弟子,知道的事并不多,有些事情过去许多年了,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的事也是有的。这几天来我们一直把你当上宾,你厌烦我们也是听了别人的蛊惑,我不会怪你的。你到这里里外外几个村落里去打听打听,我们可有骗人钱财的事?那瘫在床上几年的,我医好了多少?那没钱买药的,我又帮了多少?小姑娘,听别人的是耳听,看见的才是眼见,你好好想想。”

“是吗?”紫苏冷笑道,“如果你们这么心慈面善,那把我绑来这里来干什么?”

“这是绑吗?”法师瞪大眼睛,作出吃惊的样子,“小姑娘,我们可是来保护你的。你要是再受人蛊惑,被人蒙蔽,让人家当枪使了,你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看来我是傻得出奇啦,”紫苏也张大眼睛,“这么长时间连个好歹人也不识啊。”

“哈哈哈,”法师笑了,“小姑娘讥讽我,我也不怨你。你还小,有些事也不是你这个年纪能理解的。可你总得说实话吧,你只要告诉我你是荆园那房的,我立刻放你走。”

“我不说呢?”

“这又何必呢?”法师重新坐下,面上既有无奈又现出怜悯之情,“不瞒你讲,我和荆园好几房都有交情,只是后来有了些误会,你要是告诉我,我可以写封信让你带回去,让我可以了却一桩心愿,也是你功德一件。”

“我就是想积这份德也是妄想,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荆园的人。”紫苏把头发向后甩了甩,表现出自己的不屑。

“好,那我找个证人给你。”法师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挥手让人把欧阳逸带过来。

欧阳逸被两人拖到法师近前,两人一松手,他又瘫在地上,仿佛全身早已散了架。

“小伙子,说说这小姑娘是如何给你传递信号,发送指令的。”法师和蔼地问道。

欧阳逸只是爬在地上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杨义忍不住上前踢了他一脚,“小子,问你话呢!”

“别吓着他,”法师摆了摆手,“别怕,你说明了,我就放你走。”

欧阳逸抬起头,眼睛现出希望,“真的。”

法师点点头。

“我说,我说,”欧阳逸向前爬了几步,无意间与紫苏拉近了距离,“这位姑娘在我们村边一棵大树的树洞里给我放上树枝作记号,那号其实就是一二三四五,让我找谐音,对出内容。我真得不笨,她教了我几次,我就能自己拼出来了。比如我是你大哥,就用……”

“不用讲了,”法师打断他,转向紫苏说道,“这可不是我冤枉你吧,这是荆园最简单的一种传递方式,但是外人是不会明白那七七八八的树枝的。”

紫苏楞在那里,像是受到了极大地打击,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黯然失去;又像是有什么一时想不明白,嘴巴无助地半张着,却发不了一点声音。她就这么站着,直到她轻轻咬咬自己的下唇,好像这带来的一种尖锐痛楚的感觉,可以让她从恍惚中反省过来。她用力瞪着欧阳逸,好像要再一次看清他。她用力甩了甩头,“我是你大哥”这几个词在脑子里轰响声太大,仿佛是一个重物正好砸在她头上。

“让这两个家伙把我放下。”她提出要求。

法师一摆手,紫苏终于可以双脚平稳地着地啦。

她清了清嗓子,指指蹲在地上的欧阳逸,“是的,这个男人是我花钱雇来的。而我,你也猜对了,正是荆园的人,我是大房叶大先生的弟子,我叫紫苏。”

法师的弟子中间立即响起一阵嘀咕声。法师抬了抬手,大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到紫苏身上。法师点头说道:“这个名字确有荆园的特色。很好!这次不会是你师傅让你来的吧?”

“真不愧是法师,一猜就中,”紫苏搬走心头大石一般,身体彻底松弛下来,她无力地向前走了几步,靠在欧阳逸身边的大树上,“叶大先生怎么会知道你的事,我只是机缘巧合才知道了你们的秘密。”

法师又一次露出笑容,“叶大先生是怎么教导你的,还没有编圆满就不要贸贸然讲话。叶大先生如果没有怀疑我,他会千里迢迢去闽南?”法师突然住了口,下意识地望了杨义一眼,明显是因为自己的失言而生气。

欧阳逸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当他一次又一次无功而返时,也告诉过自己算了吧。也许真是师傅想多了。他要考虑的事太多太多,让一切顺其自然吧。而现在法师真像一个愚蠢透顶的长舌妇,只一句话就把一切都解释了。

他别过脸去,不让人看到他露出的一个神经质的微笑。

在死一般的沉默后,法师铁青着脸,用干涩地声音问道:“再给你次活命的机会,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紫苏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她紧盯着法师的眼睛,“我三年多前才被荆园收留,我不能说自己聪慧过人,却也敢说是一点就通;可在大房我一点儿地位也没有,不用说师傅,就是欧阳大师兄他们也把我当丫头看;还有我们那位大小姐,从来就是一付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圣女的样子,好像她救了我,我就一辈子也还不完她的债。我也是一个人,我凭什么只能这样沉沦下去,不再有出头之日。我找一切机会出荆园,这次我终于得到个给分号带信的差事。只要走出荆园,我就可以随心所欲,我要作出些事情来让他们看看,我不是只配作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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