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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进安府(1 / 2)

原来叶云清就住在欧阳逸所住的客栈里,欧阳逸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在客栈里大家把当前的形势仔仔细细分析后,一致商定,由叶云清和美延出面先去会一会安家老太太。

“我也去吧,虽然那时我只是个孩子,但多少也算个知情人。”周大成说道。

美延想了想,“也好,当时的事情大叔知道的毕竟比我们多些。”

于是三人一同出了客栈。他们先在外面转了转,估摸着安家应该已起了中觉,也没有人跟踪后,敲响了安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安家孙女儿安海晏。这丫头十四五岁年纪,与一般人家的女子确实有些不同,举止柔美,淑丽韶好。见门外立着两个高大挺拔、气度不凡的男子,身后还有一个虎背熊腰、浑厚清峻的汉子,不由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问道:“你们找哪位?”

美延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我们是贵府老太君的旧相识,今日路过此地,特来拜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对本质鹦鹉递到海晏手上。

海晏接过鹦鹉,轻蹙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只是我的,那只是怎么回事?”她抬头又看住美延,像是要从他面上要读出些什么似的,半天方才说道:“你们在这儿等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了。”美延又拱了拱手。

海晏去了半日不见出来,周大成有些心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盛夏的午后太阳正毒,一阵南风刮来,扑面的热气压得人一阵阵感到窒息;地面更是烫得出奇,好像只要有一点火星就能完全燃烧起来。而不远处路边的几株白杨上,无数的知了声嘶力竭地苦叫着,更让周大成心烦意乱。美延虽不似他那样焦躁,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两个鹦鹉的出现,必定会在安老太太心中引起轩然大波,如果她一时承受不起,急火攻心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他偷眼瞅了下叶云清,只见他躲在门边的阴影下,正闭目养神,丝毫看不出异样的神情。美延定了定心神,这可是他的泰山大人,说什么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不稳重的样子,人家女儿是要跟自己一辈子的,自己老成持重才能给人家以安全感。

正胡思乱想间,海晏走了过来,“三位请进来讲话。”说着让进三人,闭了大门,不进正堂,却向西边厢房而去。

屋里四壁雪白一片,正中摆着一张方形高几,四只圆凳,材料虽是普通木材,式样却简炼明快、曲宜相映;案上茶奁茶杯、纱桌屏风、贴花陶瓷花瓶俱是素洁文雅之物。墙边梳妆台上有铜镜妆奁之器;旁边一张木床上吊着青纱帐幔,整个房间没有一丝华贵奢侈之风,却让人感到一股清雅端方之气。

见人们进来,一位白发老妪起身从床边立起。

老人一身衣襟缝缀细纹花边的淡灰色宽大衣裤,云髻高高的盘起,髻边簪了一枝流苏银步摇,虽有六七十岁年纪,却依然容貌丰美,皎若秋月,可想当年是如何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周大成盯住老人,其实他根本没有见过当年的花魁娘子,但他依然极力从记忆中去找寻过去的踪迹。

三人见老人站起身来,都躬身上前施礼,老人也道了个万福,让三人几边坐下,又命海晏沏上茶,看着自己的孙女儿离开后,才开门见山地问道:“三位拿着如此厚礼而来有何见教?”

叶云清又一拱手道:“不敢,不敢,我三人是有些小事想向老人家讨教。”

“客气了,”老人冷笑道,“你们所持之物对我有何意义想来你们一定已知道,现在我的性命都在你们手中,我这里哪敢谈什么赐教?”

叶云清见她一付豁出去的样子,不由抱拳当胸,语气诚恳地说:“老人家误会了。你是见过大风浪的人,我们是什么样人,您看一眼就能猜个七九不离十。我们要是想出风头抢功劳,也就不会登您家的门了。”

“就是嘛,”周大成接口道,“我们可是恭恭敬敬上门来讨教的。”

老人面上缓和了些,似乎在告诉他们,他们讲的有些道理。“三位如此抬举老身,那老身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你们有了那一对木鹦鹉,想来那些银子就已经在你们手中了。你们还能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呢?”

“在老人家看来,我三位可是贪图钱财之人?”叶云清点头笑道,“您是过来人,那些个银子堆积成山,可又有几两您能拿出来花的?”

“我一看老人家就是个痛快人,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只是想知道这一百万两官银,是什么来头?”周大成又抢着说,美延只能看着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人低头捧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平静地说道:“我只是个山野村妇,那银子是我一个熟人的,他无亲无故,三十几岁就得病去世了。我只是在他去世前和他一同下暗室见过这批银子,却真不知道这些银子是从哪儿来的,他又是如何把这么多银子弄出来的。正如你们所说,自从知道了这些银子的事,我没一天开心过,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只希望不要因为这些身外之物给家中招来灾祸,就一次也没再下去过。”

“您可不是山野村妇,”美延接口道,“山野中的确有些宝贝,可如您项上的青玉鹦鹉却是在公侯家也不多见啊!”他想把问题快速引入正题。

安老太太下意识地用手抚了下领口,领口系得严严实实。她惊愕又羞愧,死死盯住美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日方才垂下了眼睛,叹道:“看来你们知道得不少啊!”

“我们知道您不少事,您别再骗我们了。”周大成接着说。

听周大成如此说,美延也就更明确地说道:“至少您身上的青玉鹦鹉的来历我是一清二楚的,那可是当年你们一个朋友所赠,为这个他们两夫妻还生过不少气呢。”

安老太太的手颤抖着,她像是经过一番努力才没使手中的茶碗掉到地上。她放好茶碗,在椅子上移了移身体,那个样子就像随时准备逃之夭夭。“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怎么样?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么多,还要什么?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有怨有恨都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家人。”

“您放宽心,我们此来一点恶意也没有,”见安老太太紧张起来,美延连忙安慰道,“我们也决没想过要去做对您不利的事,只是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你们有了银子就拿走好了,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不成?”

“因为我有一种感觉,从看到那一大堆银子起,我就下决心要知道它们是什么来历。今天我是铁了心了,不达目的决不离开!”美延表情庄重,他要证明自己的判断,这么多年缠绕在他们几代人身上的疑问也许在今天就能解开。

“我真不知道,”安老太太又恢复了镇定,为了她的家人她也必须力争下去,“那些银子是我男人朋友的,也许我男人知道这里的秘密,而他到死也没告诉我那些银子是哪儿来的,这中间的细节我真不清楚。”

“我们在门外等了许久您才让我们进来,这么长时间,您把家里人都安顿好了吧!”叶云清一直悠然地摆弄着桌面上的茶碗,现在才抬起头,轻松地冲着安老太太说道。

她张口结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疏漏。面前的三个男人会是她在无数次恶梦中出现的魔鬼的化身吗?他们是来报复的,是来索命的吗?她的脑海中涌现出过去的一幅幅画面,未来的一幕幕死亡的景象。她认了,她可以被打成一堆肉泥,一滩肉浆。可她的儿孙们怎么办,他们必然已在他们手中,他们还那么年轻,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就因为她,他们陷入这无边的苦海,陪着她这个孤老太婆受到上天的处罚!心头的恐惧让她不寒而栗,她用手紧压住胸口,几乎无法在凳子上再坐下去!

“扑通”一声,她跪在地上,以头触地,“我知道我有罪,你们杀死我吧!千刀万剐也行!只是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孩子们,这么多年来,他们陪着我东躲西藏,出于孝顺,他们什么也没问过,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太苦了!求你们,放了他们吧!事实上,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美延三人大吃一惊。美延连忙蹲下身搀扶住她的胳膊,要拉她起来。她倔强地扒在地上,头上已磕出血印。

“老人家,我们已经说过了,我们只要答案,决不会伤害您,怎么会伤害您的儿孙呢?”

“好,我什么都说,”安老太太抬起带血的面庞,丧气地说道,“只要你们先放了他们。他们一平安离开,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们什么。”

“您老人家先起来说话,”叶云清也已俯下身来扶安老太太,“他们的确在我们手上,但我们不是为了伤害他们,而是为了你们一家不分离,好一起离开。”

安老太太被他们两个从地上硬搀起来,一时没听懂什么意思,困惑地看着叶云清。

美延将安老太太扶到床边坐下,叶云清一边给她处理伤口,一边说:“这银子我们迟早是要交还给官家的,以防万一,你们一家还是离开这里为好。”

“老人家,本来我不想多说,怕您起了疑心。可现在看您如此激动,就实话告诉您吧,我与这青玉鹦鹉的主家有些渊源。如果您对这青玉鹦鹉的原有者还有一份信任,那么也请您相信我们。”

“你是——你是——是?”安老太太霍地一下从床边站了起来,推开叶云清,踉踉跄跄上前紧紧拉住美延的手,仔细打量起来。“会吗?你是薛家的后人?”

“您看呢?”美延不置可否。

安老太太努力在美延脸上收索着她记忆深处的烙印,面上的表情一点点放松下来。“我想相信你,给我个凭证好吗?”

“他不是薛家的人,如何给你凭证?”周大成立起身来站到安老太太面前。

已有些放松的老人立刻又紧张起来,她后退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

美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周大成又接了先,“老太太,他虽不是薛家的人,却是薛家的亲威。他是景府的,你应该知道薛大爷是景大爷的什么人吧,当年你们那个大恩人的姐姐就是我们这位小爷的祖母。”

老太太用手支住茶几,眼睛来回在他们之间扫视。

周大成又急了,“你别不相信,我给你说件事儿。当年薛大爷偷拿了玉佩出来,为不想让薛夫人知道,只说是去姐姐家。当时他也是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就用得是景家的人给你们送过去的。你知道那个送去的人是谁吗?”周大成故意停顿了一下,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很认真地盯着他,这才满意地说道:“那人就是我爹!”

安老太太一惊,美延二人也是吃惊不小,这个周大成还给他们卖了这么大一个关子。

“看看我,”周大成又走近安老太太,“我和我爹像不像?”

安老太太没有出声,但这次她没有躲避,而是直视着周大成,仔细端详着。

“看明白没?”周大成根本不给老太太回想的时间,也不给美延讲话的时间,又自顾自地说:“还没看明白,我再告诉你个特点,我爹左手是个六指!”

这次安老太太的眼睛亮了,他再次盯住周大成,半日方才长吁了一口气,“我信了,如果你们不是当年经过此事的后人,你们如何会知道这些细节?而且这位大爷真得与当年送玉之人的身形有几份相似。”

大家兴奋地交换着眼神,却不见老太太再有下文。

“老人家,”叶云清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们并不是想去刺探别人的隐私,实在是心里有结。此事不但关系一个家族的声誉,更关系着多少人的生死。如果我们只是为了一已之私,我们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把官银献上去,岂不皆大欢喜。但我们知道,如果官府一但介入,一查到底的话,老人家能否脱得了干系?到时候当年的旧案再翻出来,朝廷时否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

安老太太点了点头,“我活了这大把年纪,也算是阅人无数,几位话中的诚意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那您就告诉我们吧,也省得我们在这儿干着急。”周大成又咋咋呼呼起来。

安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声:“也罢,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多少年了,我时时担心哪一天会有人来向我索命,今天我们能相遇,也许正是老天要你们来解脱我的。”

老太太重新坐到几边,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像是要开始长篇大论前的准备。“你知道我是什么出身吗?”老太太脸红了,带着一丝羞怯。原来天生丽质就是这样,即使是在红颜老去后,依然有一份无法言传的神韵。

“我这个年纪只是有些耳闻。”周大成这句话说得文雅,连美延与叶云清都有些吃惊。

“不用太顾忌我的情绪,我的确是出身低贱,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老太太很感激地看了周大成一眼,平静地说道,“我们家太穷,我不得已走了这一步,可我是个要强的,我努力,在所有方面。我想的就是有一天凭着自己的美貌和才艺可以找到一个有情郎。有许多王孙公子富贾大商出大价钱给我赎身,但我知道他们只是贪恋我的美色,一但我人老色衰,必定会被弃之如敝履!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他也许永远不会来我们这种地方,这就是缘份吧!他与别人一样陷了下去,可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个有情人!”老太太停顿下来,面色更加红润,眼里的灵光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般。“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吏!可我认定他了。可他哪里有那么多钱给我赎身?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能够。像他这样的人,去求亲问友也难,谁会相信一个花魁会看上他?我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与他,而当他与朋友闲谈讲出我的诚心里,感动了他的一个朋友!”老太太看了美延一眼,才又接着说道,“那就是薛大哥!他当时刚从北地戍边回来,这青玉鹦鹉佩就是他夫人之物,是他偷拿出来给我们的。”

真想不出一本正经的舅爷竟然也有这段似水柔情。

“后来我们以为可以幸福地在一起!”老人突然不语,一种尖锐痛楚的、如同灵魂裂变而引发的可怕抽搐在老人脸上显现出来,房间里顷刻间弥漫起一股阴郁苦楚之气。

“应该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叶云清轻缓的声音,使这一段沉默戛然而止。

“是的,”老人抬起眼眸,里面蓄满泪水。

“您要不想回忆,那我们跳过这段好了。”美延善解人意地说。

“这么多年来,我每天做些无关紧要却又耗费精力的琐碎事,让自己忙碌再忙碌!为得就是逃避心里的回忆。可夜幕降临后,在我无法控制得梦里,一切就如同树梢尖上飞来飞去的乌鸦,呱呱叫着来了!我无法和别人述说,只能一个人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地挨下去!今天也算是你们给了我一个宣泄的机会。”

美延坦率地轻轻一笑,说道:“只要您不为难就好。”

老人的脸色再次变得灰白,忧郁愤懑而且变了样。“那时候我还有一位狂热的追求者,无论从家世、人才、官位、样貌,都比我后来的丈夫强上许多。我不能说他对我没有一点真情,可我知道对于他来讲,得到我,更是他可以炫耀的一件资本;而他比海底还要深的心机,更让我害怕,甚至是恐惧!我身不由己,不得不与其虚与委蛇,本想当他知道我已嫁作人妇后,会放弃作罢,可我低估了他的自尊心!被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家世没有才貌的小吏打败,使他滋生出一种仇恨,一种贪婪、凶狠、粗暴的仇恨!他疯狂得加害于我们,先是让我丈夫家里人愤恨我,后又设计官银被盗,逼我们无法见天日;我们只能逃离,可逃到哪里,他就寻到哪里;在江南他终于在江上拦截到我们。本来他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可他万万没想到为了保护我,我丈夫会投江自尽……”这时老人的声音已经完全走了调,尖声尖气,接着便泣不成声,浑身打着可怖的冷颤,整齐的青丝也似受了惊吓后,仓皇奔跑后的样子,零乱地搭在鬓边。

她的的话语通过美延的耳朵只钻进他的心里,有个念头打了个滚儿,在他心中留下道印痕后,簌地一声消失了。

叶云清的内心被这泪水所感动,周大成愤怒地握起了拳头。

叶云清起身给老人斟上一盏茶,像晚辈那样抚着老人的肩头,轻轻安慰着;美延则从床头上拿过一块帕子,递到老人手中。

老人接过手帕,拭了拭脸上的泪珠;出乎意外,她抬头时竟然挤出一个笑容,“几十年了,我还从没像现在这样无所顾忌地大哭过,这让我觉得我不再独自一人承受不幸。”

“噢!噢……”老人抚着胸口,像那里有一个刺破的伤口直抵心窝,“他把我的侍女也抛进江中,让我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江心翻滚挣扎,再被无情的江水吞噬。强烈的痛苦攫住我的心,抽打着我的神经,让我坠入无边的绝望之中。我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想要随丈夫而去,可他的手下紧紧拖住了我。他对自己的花招十分满意,看到生不如死的我对不公的命运愤慨万端,对他切齿痛恨时,他快活而嘲弄地笑了!我不会让他得逞!他永远打不垮我的精神!我把发簪刺入了自己的胸膛!我没想到自己在身负重伤、又在江水里飘流了一天一夜后还能活下来!这是命!我认命!我要活下去,为了我丈夫活下去!我给自己改姓安,在中原住了段时间,又在江南住了几年,并且收养了安仁。又是命运的安排,几年后,我们竟然又见面了!他惊讶于我生命力的同时,又想到另一个办法来摧残我!他告诉我,他调包了一百万两军饷银!他要让当年所有帮助过我们的人都不得安生。他逼我搬到这里,看守这些银子!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为这银子差一点让西北大营所有的军官被充军发配!想来因为当年是景家人出面给我们凑齐的赎身银子,这人就把这一笔帐算到了景家人身上。幸而老天有眼,好像是在危难时,景将军恰好得到别人支助给顶了过来。让他的诡计没有得逞。”

美延心中轻叹道,有些人经常以玩弄诡诈、报复别人为能事!即使祖父没有帮助过安老太太,那个人一样会耍花招、玩阴谋,为了权力、为了地位、为了财富,甚至就是为了玩乐!

“他把藏银子的地方告诉了我,就是你们下去的那个暗室。”老人吃了口茶,接着说,“当年薛大哥为帮我赎身,给了我们一付青玉鹦鹉佩,这玉佩我没舍得变卖,其实我当年逼我丈夫到处求告,也是为了最后试探一下他的心意。我自己这些年,得下的银子珠宝何止万两。我就用自己的积蓄赎了身,而把那玉佩一分为二,一只在我身上,一只在我丈夫身上。那只随他葬身江中,这只一直在我身上。他知道这事,就用本质仿做了一对,上面有暗室的路线图,一只在他身上,一只在我身上。他还给我离下一百锭官银,让我好好收着。我知道他是要我因为这些银子就在家中而更加恐惧。可我那时一点也不敢违逆他,怕他对仁儿不利。他清楚这一点,利用我的软肋再次折磨我,让我死死守着这一大堆银子,看着机会,却不能报答自己的恩人!揭发自己的仇人!”

“您说那只木质鹦鹉佩在你仇人手上?”周大成冲着安老太太说,眼睛却看着美延。

“是啊?”老人立刻又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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