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童年被抛飞在空中一样,粉红的帽子在天空划过一道悠长的弧线,飞过树梢,长长的电线杆被远远抛在了脑后。一同被抛在脑后的,还有那儿时的时光、悠悠的童年……车队渐行渐远,近处的风景一点一点从车窗边像走马灯似的掠过眼迹。
风卷着帽檐飘飞,铁旋爷爷跟着车队向前跑去,帽子向着左飞,他便将方向转向左,一阵风将帽子的轨迹吹向右边,铁旋爷爷向着那个方向一跃而起,接住了那顶风中飞扬的帽子。在他身前,车队在白茫茫的雪中渐行渐远了,仅留下雪地里几条长长的轨迹。铁旋爷爷望着车队渐渐远去的背影,再凝视着手中棉铃遗留下的帽子,他发现在帽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片淡绿的橘叶……
“她早上去过橘园了吗?”铁旋爷爷一愣,静静地望着帽中躺着的那枚淡绿色的橘叶。抬头望望车队已经行远的背影,想起棉铃离开海格伦特时的那种不舍,还有这份依托着思念的橘叶,铁旋爷爷握着帽子的手在颤抖。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她的心里,能承受下那么多吗……
窗外的景色在风中游走,在这条苍白漫长的道路上究竟要前行多久,车内的温度渐渐温暖了寒雪的冰冷深邃,却无法温暖那颗深埋的心。
匆匆的流水是时间的飞逝,隔开的却是无尽的天涯。两个孩子,因为命运的捉弄,各自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等待他们的,一方是天堂的囚笼,一方是黑暗的求索……
坐在车上的棉铃渐渐睡着了,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张纸条渐渐从她手中落了下来,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
“棉铃,我走了……”
窗外和风吹拂,一滩残雪从枝头打落在车窗,旋即被雨刷一扫而过。车队像一支浩荡的长龙,碾过积雪,毫无阻拦地向着爱尔兰边境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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