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刷——”
“幺妹哎——我哎——猎点野味去哎——”
“刷刷——刷刷——”
“不用打猎啦——官府赋税交足啦——”
“刷刷——刷刷——”
“我晓得哎——”
“刷刷——刷刷——”
“一人一天——一文铜钱——这月已清——”
“刷刷——刷刷——”
“我晓得哎——”
“刷刷——刷刷——”
“你太辛苦——不要这样啦——”
“刷刷——刷刷——”
“给儿子的——”
“刷刷——刷刷——”
“什么——”
“刷刷——刷刷——”
“儿子饥饿——打猎吃肉——”
“刷刷——刷刷——”
少妇抹了抹眼角，笑出了声，喊道：“粥好啦——快点回家——”
“我晓得哎——”
“刷刷——刷刷——”
少妇再次踮脚伸颈，无奈山深林密，实不可知人踪，只得返回厨房，想了想，又从破旧木柜里取出一个最大的山芋，用井水清洗干净，放入稀粥中。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名矫健男子肩扛一头成年野鹿，手提一只成年肥兔，跨进柴门，步入厨房，将猎物轻放在那张破旧木桌，然后搓搓冻得麻木的手，走近土灶。少妇连忙把他拖到灶台烧火处，借着温暖的火苗，男子很快又谈笑风生。
男子笑道：“这回咱儿子该饿不着了！省得这小兔崽子成天嚷嚷着咱们当爹妈的虐待他了！哈哈，这鹿、这兔，你看肥的！”
少妇举起锅铲作势要敲丈夫的额头，语气不满的说：“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不作为！不教他好好读书，指不定将来考个功名大富大贵多好！偏教他怎么玩！怎么漫山遍野的乱窜！你看咱们村村长的孙子卓不凡，都是同龄人，咱儿子现在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人卓不凡都已经熟读《诗经》啦！长得温文尔雅、谦逊有礼，逢人叔叔阿姨的甜嘴，咱儿子只知道摸头傻笑！跟你这个当老子的一个德行，这么大个人了，七大姑八大姨还分不清谁是谁！”
“嘿嘿。”男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傻笑。
少妇一看稀粥熬好了，也顾不得给自己丈夫普及科举改变人生的重要性，转身走到茅草屋内，扭着一名清秀少年的耳朵，吼道：
“月羽飞！太阳晒屁股啦！还不给老娘起来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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