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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罪与罚(1 / 2)

书房里,墨子非用针挑了挑渐短的灯芯,近日他有了些起色,夜以继日的翻阅着药籍。十七小心的将药盏放在他手边,退到他的书房角落她的书案上钻研药典,他从不教她药理,她的医术都是她自己钻研,连墨子非都不能否认她的天份。

墨子非瞥了一眼她送来的药,合上了他手中的药典。褐色的药汁里一片花瓣沉浮,他捻起一枚银针将它挑起来放在他手中捻了一下,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眉间闪过一丝忧虑。

角落里的她抬眼看了他一下,有迅速低头翻着书页。墨子非侧身取了一本厚厚的书翻阅着,仿佛验证了什么,他合上了书籍,长叹了口气,整个人兀自就沉重了,脸上连一丝生气也没有了。他端起她送来的药,一饮而尽,用白色的手巾拭了拭嘴角继续查阅着药籍,做着批注。

十七再抬起头看他时,他已经睡着了,近来他十分嗜睡。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替他拨了拨面前的火炉,看着他额前那缕散落的发丝,她伸出手想替他理好,素手却停在半空中。

面前的他猛然睁开了双眼,黝黑的瞳孔里含着无尽的冷漠,他伸手拔下了他耳后的一枚银针放在桌案上‘’十七,你在做什么?‘’她匆忙收回了手,低头不语。

他冷笑着看着她:‘’药里你放了什么?那么想我死?‘’闻言她惊恐的抬起头,双眼里蕴满了泪水,看着她的样子他挥袖扫下那盏青瓷,一张药笺飘落。在她面前的地上‘’桃花与我的药相冲,无异于毒药,你不会不知道吧?眼里的冷漠让她心寒胆颤,头埋的更低了,‘’我喝下你给的药,就当还你四年前债,你走吧。‘’墨子非起身拂袖而去,书房里墨十七呆现在里面,泪无声的纵横她清秀的脸。

夜里,听着窗外风雨大作,他手边的蜡烛烛火飘摇不定,他不耐烦的抬起头冲屋外说道:‘’十七,蜡烛……‘’话未说完他就顿住了,她恐怕是走了吧。果然还是这样,他的徒弟没有一个不慕他头上的称号,何况他还是她的灭门之仇。他埋头继续看着药籍,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想了想他还是抓起竹伞灯笼冲了出去,刺骨的风雨让他打了个冷战‘’十七,十七‘’他嘶吼着在那片桃林里寻找着,四周并没有什么声音,他有些颓然,终究还是走了,撑着伞一步步向草庐走去。走到柴门外,刚想推开那扇门,他的手却顿住了。看着那团蜷缩的黑影他试探的用灯笼往哪里恍去‘’十七,是你吗?‘’昏黄的烛光下,她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不停的往角落缩去。

哪一瞬,他又想起了四年前他在大火里看见她的样子,一样的无助,一样的凄然。他将伞向她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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