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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突发事故(1 / 2)

六月的承德市是如此的炎热,高温让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快变成了蒸汽。夏天虽然是个畅快的季节,但是持续的高温总是让人无法忍受。

然而温度再高,天气再热,世界也要照常运转。上班族依然要按时上下班,学生们也要照常上下学。

某个周一,稍显凉快的早晨。

“科学家设想的远程授课什么时候能够开发出来呢!这样的话不管是像这样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都可以窝在家里上课了。”徐默一边大口吐着热气,一边抱怨道。

当他步行道十字路口伴随着亮起的红灯而停下前往学校的脚步时,下一刹那,事故突然发生!

左侧道路急速驶来的一辆黑色轿车与右侧道路驶来的一辆白色轿车,轰然相撞!黑白两个车头接触的那一瞬间,徐默分明看到了两者激烈碰撞所摩擦出的火花!伴随着汽车相撞的,还有两声惨叫!仿佛垂死之际的惨叫般撕心裂肺!

接着,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一切都静止了。

徐默的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他似乎失去了听觉,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人也是呆若木鸡,甚至连突如其来的惊吓而导致的应有的惊呼都没发出来。他就那么呆呆地站在路口,站在两车相撞的事故现场仅仅不到两米的红绿灯下。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被周围行人的尖叫声惊醒了,有人在呼喊着,报警、叫救护车、以及无意义的惊恐的喊叫。很快周围就聚集了一大片人。

徐默缓缓低头,看着右边那辆白色轿车。因强烈撞击而扭曲的车门,从下面的缝隙中流出了一滩深红的液体,那一滩深红,不断扩大,几乎要覆盖整个路面!徐默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惊恐,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甚至于血液的流动!

突然,车门似乎动了动!徐默深吸了一口气,没错,车门在动!微微的抖动!里面的人似乎在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在挣扎,车门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也许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以来轻而易举可以打开的车门,此刻用尽全身力气都难以突破吧。

徐默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终于,几乎已经看不到原样的扭曲车门被里面的人顶开了。此刻徐默早已忘记了呼吸,依然屏着刚刚那一口气,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缓缓从驾驶室爬出来的男人,上半身几乎全都被自己的血液染红,白色的衬衣在清晨的阳光下似乎散发着红色光芒一般的鲜艳。徐默将一切看在眼中,他看到那个人上半身爬出驾驶室后马上趴到了地上,满是鲜血的手艰难地在布满自己血液的路面上做出往前爬的姿势。他看到那个人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的上半身,他看到那变形的头颅上扎满了玻璃渣,他看到那个人的大半张脸已经变形!有一只眼珠挂在残破不堪的脸上——仿佛在看着他!

“啊!”徐默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连刚刚赶到了急救人员以及前来调查现场的交警都被吓到了。

“麻烦你先站到一边去!”接着一只手将他推到了一边,徐默这才发现,周围早已站满了围观的群众,交警正在忙着维护治安,疏通道路。

即使人们都在大声议论,即使远处的车辆喇叭和蝉鸣不绝于耳,警察们也在大声呵斥着努力维持现场秩序。在这嘈杂到声音稍小一点的话语都听不到的环境下,处在人群中的徐默,依然能听到两声微弱的、艰难的喘息声,一种似乎马上要停止的残喘。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知道,那是那个从白色轿车里爬出来的衬衣男和黑色轿车里车主的声音!

此刻两人都已经被抬上了担架,“也许是最后的气息了吧。”徐默这样想道,接着连他自己都被这诡异的想法吓了一跳,顿时感到背脊一阵凉意。

接着,令他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似乎感觉到,黑色轿车车主的气息,消失了……

“吴队长,黑色轿车上的这个人断气了!”

徐默感觉到,这个夏天,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好像,有点冷。

他站在一旁看着急救人员将两个人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不知为何,那种怪异的感觉一直在他脑海里游荡。他感到,那个西装男的气息,也在逐渐消退,从他爬出车门,到被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

救护车缓缓起步,快速离徐默远去,离人群去远去,离事故地点远去……那微弱的气息变得更加细微,尽管如此,徐默却感觉到,那逐渐微弱的气息,并不是因为越来越远的距离。

自己这是在做梦么,好诡异的感觉!这感觉,仿佛自己就是死神一般,而逐渐远去的那一团,就是生者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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