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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囚徒(2 / 2)

智臣意识到自己还在用手电筒直射伊陆的脸,赶紧拿偏了一点,然后跑到伊陆面前:“你怎么在这儿?”听那语气是掺杂了害怕和喜悦的。

伊陆受伤了,手背上有淤青。

“智……臣……”伊陆连说话都很困难,他在裤子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但似乎什么也没找到,他无力地拍了大腿一下——那是伊陆放手机的口袋。他突然像是要晕倒了一样摇晃起来,智臣赶紧扶住了他。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楼梯移动。

“你……为什么……来这儿……?”伊陆问。

他们踏上楼梯,智臣先走一截,然后再扶着伊陆的胳膊等他上来,接着自己才走下一截,等他们回到一楼的门洞前,智臣才开始说话:“我想来找找有没有凶杀案的线索……”

“你……不该……来的……”伊陆一边艰难地喘气一边说,智臣没有说话。

“那……伊陆你又来做什么呢?”智臣问。

“和你一样……有点在意就来了……”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智臣一听这话,像快哭了一样,大声嗔怪着,“我们都不该来的!”

“这里……有人…………”伊陆说着,拍了拍智臣扶住自己的手,示意他松开,然后单手撑着墙走到自己的手电筒旁边,弯腰把手电筒捡了起来,重新起身的时候,他在原地闭上眼睛大口喘气,缓了很久。

“我知道……可是那些人应该已经走了。”智臣一边说一边走到伊陆身旁,伸手又扶住了他。

“走……?这里不是……他们的据点吗?”伊陆问。

两个人向外走去,一边走,智臣一边说:“应该是把你打伤之后才走的,否则刚才我就和你一样被人关起来了。”

伊陆费力地点了点头,问:“说到底……你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智臣没有说话,这份沉默就一直留到他们回到街上为止。

直到经过他们常玩的公园时,智臣才说话:“我想……做个侦探……这可能是第一步,所以不想退缩,其实昨天就来过一次了,不过我太胆小,怕黑,又忘记带手电筒,所以跑了,想要今天做好准备再来……”他小心翼翼地说着,听上去像是害怕被训斥又不想撒谎一样。

伊陆叹了一口气,不过老实说,他现在这个虚弱的状态,呼吸时就很像叹气了,所以智臣也未必听得出这是叹气。“第一个要调查的案子就是杀人案,你不觉得有点快吗……”他这样说。

“诶?”智臣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伊陆,结果伊陆脚下被轻轻绊了一下,导致智臣不得不再帮他盯紧地面,不过他心中还是很惊讶,本来以为自己会被训斥“你还太小不要异想天开”之类的,但伊陆意外地尊重自己的想法,这让智臣觉得很难得。

后来智臣转念一想,伊陆也只比自己大两岁而已,在大人眼中也只是个孩子,还不是一样深夜跑到这里来冒险了吗?说明伊陆在这种事情上的立场和自己是一样的。

智臣把伊陆送到了欧文别墅前,敲响了房门。

门立刻打开了,辽诗蕊和克丽丝蒂娜的衣着打扮丝毫不像从睡梦中爬起来的样子,看来是穿好衣服打算出门找他了。辽诗蕊的脸上写满了担心,把伊陆从智臣手中接过,之后对智臣说了声谢谢,也没来得及问他是谁,就把伊陆扶到客厅了的沙发上。

克丽丝蒂娜把门敞开,站在门口看着智臣,智臣羞涩地小幅度鞠了一躬,然后在玄关把鞋子换成了拖鞋,走了进去,克丽丝蒂娜也随手关上了门。

“你们还没睡啊……”伊陆虚弱地问。

诗蕊给伊陆递了一杯水,说:“你的手机被扔在家门口,还在放音乐。”伊陆结果水杯,而克丽丝蒂娜则不发一语地把手机给了伊陆。手机保留在编辑短信的页面,编辑区域是被事先打好的一行字:“我没事,不用担心。”

“还真是恶趣味……”伊陆嘟囔着将手机接了过来,然后喝了一口水。

“伊陆……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智臣站起来,一边说一边准备离开,却被伊陆叫住了:“智臣!”

“诶?”

“这么晚你还真打算一个人回家么?”伊陆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说话也更流利了。

诗蕊也站起来,对智臣说:“对啊,要不留下来吧?一楼有个空房间,就在伊陆卧室隔壁,你住那吧?”

智臣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我爷爷一个人在家,明天早上他醒过来发现我不在一定会发飙的,我今天出来也没跟爷爷打招呼,所以……”

伊陆站起身,说:“那我送你回去吧,谁知道那帮人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诗蕊按住伊陆的肩膀,把他生生按回座位上,然后对克丽丝蒂娜说:“你去送他吧。”克丽丝蒂娜微微点头,然后径直走到门口,换上了黑色的皮靴。

智臣疑惑地看了看克丽丝蒂娜,又看了看伊陆,伊陆说:“她一直这样,不用担心。”智臣这才放心,跟克丽丝蒂娜一起出了门。

伊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想起今天险些惨死在杀人机关下,他就会打一个冷战。

再想起自己可能被人追杀,伊陆又觉得烦躁极了。

“每次都有这么一堆破事儿,还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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