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术后恢复良好,燕尔先生双目蒙布,除了一开始起居上稍有些不习惯,但凭他长年习武听力极好,不能眼视使其他感官的触感越强,百米内的物件他亦能感知方位。崔静娴知晓后又是哭又是闹,恨不得将云倾砍成肉泥。沐挽挽是心脉放血驱毒,虚弱无比;云寺是开喉搭管通血,不能进水。两人恢复较慢,但好歹已经熬过危险的十二时辰。
云倾接到徐秞密报,弘元帝似起疑心,为恐夜长梦多,与燕尔先生一商议,起启回绍靖刻不容缓。
沐挽挽醒来两次,在药物作用下又沉睡过去,脸色仍难看,但精神是越来越好,已经能喂进药水,也能辩听周边的声音,和辨认周边虚幻的影子。
前面已提过沙河连猿人攀岩也不得过,但经四方军各种尝试,终于连接上缆绳和缆篮,轴承来回运往,通行后设关卡,对往来农户商人一一核查户籍方可通过。
临行前,云倾正“坐”在床沿边为沐挽挽细细擦拭脸面,正对上幽幽转醒的沐挽挽,他对上那一双迷离的凤眸,心跳如鼓捶。
这一眼,仿佛从远古洪荒徒步穿过浩瀚的时光细沙,穷尽一生,满身风霜。
他握着她瘦骨嶙嶙的纤手,冰凉如玉。
沐挽挽看着他,他虽枯荣憔悴,却掩不住濯濯出尘气质,一如经年,公子世无双。
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
“挽挽。”一句挽挽,勾起陈年往事,却已断绝于那一张休纸。
若不是他先弃了她。
若不是他葬送了她。
沐挽挽目光凉如水,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虽有他的倒影,焦距却像是透过他看别的东西。
她若能骂他一顿他也甘愿。
她若能刺他一剑他也甘愿。
而她站在朱门前,任大雨浇透,无悲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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