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让薄雅泽傻在了原地。他甚至没有看到从背后突来的那个黑影，就双腿跪在了地上，接着轰然倒地。
他意识的最终点，就是黎梦染那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薄雅泽感觉到自己在一片虚无中浮沉，身体没有酥软无力。
只是在一片朦胧之间，感觉到女人的尖叫，不停闪烁的亮光，快门声，警笛声，和人们的议论声混合成为一曲罪恶的交响曲。
等到他完全清醒来时，他正瘫倒在临时审问室的躺椅上。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阵白色的光晕，同样出现的还有一张扭曲惨白的脸庞。那张曾经美艳绝伦的面孔，属于流行天后潘悦。可惜，美女的死状总是更加凄惨些。薄雅泽一想到自己就昏睡在潘悦不足一米的地方，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他抬起手，干涸的黑色与流淌的殷红混合在一起，像是潘悦那扭曲的面孔，嘲讽的冲他笑着。
如果他看到的是事实，那么他就被自己无比信任的人，这样轻易的送入这个境地。
“薄雅泽，你还不认罪吗？”国字脸的警官声音低沉，充满了威严。
“警官，我觉得你特别适合演刑侦剧，绝对的正面形象，你要不要来试试？”薄雅泽笑着说。轻松自在的姿态，仿佛正在喝下午茶，而不是被警察审讯。
他这样的作态，让警官很是不悦。
“薄雅泽，你杀了人还有心情开玩笑吗？！你置法律与何地？！”警官重重的一拍桌子，他面前的杯子里都发出哗的一声。
薄雅泽随意的将血抹在了衣服上，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凝固的血液，皱眉：“警官，你能把那杯水递给我吗？”
“你要做什么？难道是要袭警不成？！”警官戒备的站起身，手扶在枪套的搭扣上。
“小周，放松点。”一直坐在一旁的老者安抚道，“把那杯水给他。”
薄雅泽这才注意到这个一直没有说话，存在感薄弱的老者。花白的头发，松弛的皮肤，却有着凛然的正气，和睿智的双眼。他，是那样的熟悉。
薄雅泽接过水杯，用余光依然观察着老人。
老人却笑着对他说：“孩子，你还是和十二年前一样。防备着所有人。”
十二年前？这个时间，就像是一个节点，改变了薄雅泽的一生。他的母亲死去，他进入孤儿院，被迫长大，被迫独立。但是总有一个人会在他的生日时，为他送上一份生日蛋糕，直到他十八岁的时候。
“你……姓韩？”薄雅泽问。
“恩。”老者点点头，“我叫韩文奇，曾经是负责你母亲的案子的警察，你还记得吗？”
“我还咬过你？”
老者听后，哈哈大笑：“是啊！现在我手臂上还有一个印子呢！没想到，当年的小家伙儿，现在成了大明星了！”
“什么大明星啊！我就是个小透明。”薄雅泽终于擦干了手上的血迹，甩甩手。
“哎，我觉得你演的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楚狂歌的，演的挺不错！我女儿也很喜欢！”老人说。
“韩老！”国字脸警官低声的喊了一声，“您又跑题了！”
老者也意识到自己的跑题了，收起笑容：“孩子，你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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