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咖啡厅，程子令就后悔了，一路小跑追上宣冉，尴尬着刚才的决定：“冉冉，我看还是换一招吧，这个办法我真的办不来。回国后徐西忱看得很明白，我对他不可能还像过去那样成天跟个花痴一样在周围打转，现在的程子令怎么可能会为了徐西忱特意跑到香港去主动示好，徐西忱可不是傻子。而且，我找不到理由跟哥哥说去香港几天。”
宣冉撇了撇嘴，目光中透出一些不快，这让程子令更加不好意思，她拉着宣冉的手摇晃着，两个人好像回到了大学那段单纯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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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令毫无理由地信任宣冉，甚至成为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是经历了血色浪漫的，确切的说宣冉是能为程子令抛头颅洒热血的挚友。说来惭愧，大二那年她真的为程子令流过200cc的血。每逢进入秋冬季，全市的血库就会告急，秋末冬初时沥州开展了新一轮的无偿献血校园行行动，各大高校的青年们都是献血主力军。原来打算主动加入光荣行列的程子令听到隔壁的同学说采血针头跟牙签一样粗，吓得当场就退缩了，那女生看到她脸色苍白，热心的补了一句，“有的大夫扎一点都不疼的哦”。宣冉在后面戳着她：“靳然刚才跟我说，徐西忱是他们系第一个报名的，一会儿就去献血。”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连智障都不如，程子令立马变得斗志盎然，拉着宣冉的手：“我也去。”
两个人里至少还要一个人保持冷静，宣冉拖着她誓死不肯往前多走一步：“子令啊，咱们女生每个月都要献血30~50毫升，为人民服务的事还是交给男生吧。”
“你没看见宣传报上写着，献血后刺激了造血功能，失去的血细胞很快就会得到补充，奉献你的爱心挽救他人的生命。我要让西忱看看，对于这种救死扶伤的事程子令绝对是义不容辞的。”
宣冉示弱，害怕摔到地上，她没有松手：“那也不用去f大献血，我们是q大的，到时候还会有补贴和加分。”
她才不需要这些，程子令的目的明确，这项光荣的使命她要在徐西忱的眼皮底下完成。她们俩就这样“闲逛”到了f大采血点，眼看“胜利在望”，万万没想到程子令竟然败在体重不达标，程子令满脸的失望让医护人员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太好了，宣冉在一旁哭笑不得，捶胸跟靳然说：“太沉痛了，果然治病还得对症下药，他们根本不知道程子令是脑子出了问题。”靳然也无奈，他收到短信就跟宣冉说：“求求你们俩别凑热闹了，回头身体扛不住没人照顾你们，赶紧带着程子令走，我看她已经疯了。我过去献血了，西忱给我发的短信，马上到我们了。”
有些人的耳朵只听关键词，程子令刷一下转头，握着靳然的手臂：“我也要去。”
靳然的余光从头到脚扫过，满满的嫌弃：“谁让你瘦！”
程子令靠在宣冉肩上，看着少年奔赴远方悲痛欲绝：“当个好人可真难。”
“别烦了，写你的名字，这血我出。”宣冉在程子令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突然的决定把程子令吓了一跳：“这样不好吧！”
“没事，这事千万别跟靳然和西忱说，回头你只要给靳然秀个献血证他就去西忱那吹枕边风了，反正咱现在过去也赶不上同一批。”
她当时被宣冉唬了几句，说很多单位有硬性指标，身体不达标却在名单中的人，都会花钱找人帮着献，然后她就真的答应了。看到针头扎进皮肤的时候，程子令就站在宣冉身后，感激与崇拜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待宣冉比亲姐姐还好。一袋子鲜血让宣冉虚了半天，第二天起床又活泼乱跳的，程子令被网上的献血帖子吓得不轻，每天找饭店做三份甲鱼汤，一份给宣冉，另外两份送给西忱和靳然。半个月后宣冉看见甲鱼脸都绿了，叫嚷着再吃都快成龟孙了。
子令很认真的告诉宣冉：“乌龟和甲鱼是不同的动物。”
宣冉看着勺中的甲鱼汤犯恶心：“龟孙不就是王八的孙子。”
“王八是甲鱼，乌龟是乌龟，不信你上网查。”
“反正我肯定不吃了，您可千万别担心我营养不良，我现在就担心营养过剩。”宣冉痛心，这程子令表达爱意也不能半个月不换菜色，西忱那边还没感天动地，倒让宿舍那边的兔崽子们占了便宜，可怜她每天只能一个人跟王八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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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程子令不好意思地笑笑，出国后她们再也没有联系：“喂你吃了半个月王八，半个月鸽子，你肯定恨死我了。”
记忆在猛然间被唤醒，拨动的弦乐好像漏了一个节拍，心口乱了节奏，噗嗤一笑，纤细的手指戳了一下子令：“别提了，现在想起来我都会打嗝，你都不知道，有段时间我在办公室看见别人养的小乌龟都会有罪恶感。”
哎！还要解释多少遍，子令受不了的摇头：“冉冉，乌龟是硬壳，王八是软壳，一个头圆一个头尖。”
宣冉举手求饶，随即又拉下脸严肃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可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以前的同事，人家都答应了。”看她犹豫不决，宣冉只能再想对策：“我知道你怕什么，不然这样，我跟那同事商量一下换种办法，不过就这样麻烦人家你可能得出点钱。”
子令不解，不过花钱找人办事也是天经地义的：“这事只要不传到我哥耳朵，出多少钱都行。”
“别看徐西忱是主持行业的，那也是公众人物，最怕闹出有损形象的花边。他身边那个郁清新是台领导的侄女，要是闹出个偷腥啊出轨之类的新闻领导能放过他吗？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年体育频道有位名主持就因为家事闹到台里，差点就饭碗不保，公众人物最在乎的就是形象。我想了想，到时你去他房间谈侄女的事，想办法再让他送你出门，记者拍到照片可以不发出去，你拿照片威胁他。这样的话，你还能一天往返，不会被你哥哥怀疑。”
“威胁！”程子令心里一阵紧张：“不太好吧，他要是报警怎么办？”
“又不要钱，说出去都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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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在曾晋鹏病房门口徘徊，向婉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愣了一下：“唐医生，你怎么不进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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