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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鹰的巢穴(1 / 2)

鹰为何总喜欢把巢穴建在峭壁上?

这是在他站在洞穴口望着落霞满天时思考的问题。

今天的天空看起来格外的与众不同,隐约透着一股不祥和血腥的味道。这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因为不安而兴奋,或者说是一种即将获得自由的兴奋。马上就要拥抱外面广阔的天地了,这无疑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完全不是说笑,因为某种意义上,自由确实伴随着死亡的威胁。

但整整一百五十年的等待,似乎让他忘记了恐惧是何种滋味,一门心思就等着洞穴口的结界消失。

他知道现下这极为罕见的天象,一定和那个男人有关,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他整整叫了一百五十年的称呼,仅仅代表着一个高大伟岸,却永远遥不可及的背影。如今这道背影即将消失,挡在自己身前的障碍也会随之消失,本该值得高兴的事,可为什么他心里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种情绪显然不怎么让人愉快,理论上他与他是不会有太多感情的,即使对方消失,恐怕也不会引起什么大的波澜。那现在自己心里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别扭又是怎么回事儿?莫非真的就是传说中所谓的血缘羁绊吗?

少年嘴角噙着一抹苦笑,继续冷眼看着天边火红的云彩,不断地翻卷,变化,并总有一刻会恢复平静。他此刻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困住他一百五十年的结界,因那个男人的力量消失而消逝。事实上眼前结界的光晕已经很淡了,淡到几乎不存在。可他深知不管剩下多少,结界就是结界,他了解那个男人有多执着,心急只会造成无谓的伤害和疼痛,毫无意义。

一百五十岁的身体,看上去和人类十五岁差不多,即隐隐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轮廓,却尚未完全脱掉少年独有的柔韧和纤细。尤其是以现在这种姿势,倚靠在一边的石壁上站立,显得既慵懒,又随意。只是这掩饰不住他眼底的恨意和嘲讽,不再天真的眼睛,却出现在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的寿命是人类的十倍,这一点和他作为神的父亲一模一样,同样拥有漫长且无聊的时间。只是为何待遇就差了那么多,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却只能作为低下且遭人鄙夷的妖孽。难道就因为血统不纯,造成了这云泥之别?

他无数次地问过那个男人关于他的生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并且有如此大的魅力吸引他不顾种族的障碍,甚至不惜逾越宇宙的规则,也要和她结合,并生下本不该存在的他。可每次回答他的都是一个火红色的背影,别无其他。那个男人一贯穿着的火红凤袍,明明是明亮到刺目的眼色,却每每在他问出类似的问题时黯淡下去。

无论怎么旁敲侧击,得到的都只是这样一个冷硬且沉默的背影。而他自从学会爬行,自己独个儿爬到这洞穴边,便已经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不可告人的存在。且迄今为止,当时指尖传来的刺痛依然记忆犹新,如同烙印,深深在他的灵魂深处留下印记。

十岁的他曾经伸出过幼嫩的手指,试图穿过结界。可那五彩斑斓半透明的薄膜,却在瞬间将他的身体弹开。烧灼的触感清晰地让他难以忘怀,毕竟是平生第一次受伤,过分强烈的神经反应只会让他怔愣。可当臀部重重摔到地面上时,幼时的他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但却没有人会冲过来安慰他,也没有人会抱他,因为大部分时间,洞穴里都只会是他一个人。

如此的哭声响彻了整个洞穴,甚至是整个冰魄山脉,伴着无尽的孤独和无助。但无论多么强烈的感情,都抵不过时间的消磨。疑惑和控诉终究会化成绝望,大哭也从呜咽变成最后的悄无声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归于一片死寂。

直到又过了二十年,那个男人才突然出现,如此他才算是第一次见到了除自己之外的第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第一个人形的生物。而那个男人丢下了一堆书籍,并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后,便不再多言。

“父亲”这个称谓,重重冲撞着他的心灵。就像沙漠中的旅人,突然找到了水源一般,长期缺乏关爱的他,也以为终于找到了依靠。于是从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依赖,并没有花去多少时间。事实上他所谓的“父亲”也不会施舍给他多少时间,短短一年,教会他必要的知识,便又像来时一样突然地消失了,连一声招呼都不屑。

一年对神来说就是一瞬间,甚至几百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即便心里有些不满,他也只能很没出息地抱着这一瞬的温存,度过以后寂寞的时光。埋首于书籍,尽可能地补充知识,期望下次见到父亲的时候,能得到赞赏。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足矣了。

于是沉浸在自己幻想出来的满足中又度过了十年,那个男人再次出现,这次扔给他一把匕首。理由是他现在的身体还太矮小,根本拿不起长剑,就只能先学会用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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