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胭脂铺老板这么说,一直冷着脸的她蹙起了眉,无声地看向那个老板,似乎在问:她真的有清高的样子么?
我微微笑了,看来,她也不是故意要有这样的一个姿态呐。
“你愿意跟我走么?”我笑着问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直觉告诉我,她是孑然一人,连一个伴都不会有。
其实想想觉得这种猜测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只有一个人独自守护自己才会自然而然露出那种防备的姿态来。去年的我至少还有娘的陪伴,身上透出的气息也仅仅是一种早熟,但是舞竹不一样。
那种如刺猬竖起全身的刺一般的样子,定是一个人孤苦久了。
面对我的邀请,她突然不语了,只是直直地看着我。
她比我还高些,看起来约莫长我一岁至两岁,但是那股浑天独厚的气势让我头皮不禁感到有些发麻。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认为她不会答应我这突兀的邀请的时候,她才开口。依旧是简洁明了的回答。
“好。”
于是,我就把她带回了金屋,带到了金姨的面前恳求金姨收留她。
本来以为这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谁知金姨一眼就相中了她,还特例收她为干女儿,并且改名为金舞竹。
后来的三年内,舞竹都是与我一起在金姨的金楼同住,直到我十一岁,她十二岁那年。
金姨突然把她送走了。
就如舞竹出现在我面前一样突然,她就这样突然消失在我眼前。
渺无音讯。
“别哭了。”尽管舞竹的声音依旧冷淡,但隐隐之中我还是能察觉到她安慰我的味道。心头一暖,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
见我继续哭个不停,舞竹又扔出下一句话来。“你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哭了么?”
我呆了一下,硬生生地收起眼泪。
是的,我曾答应过舞竹再也不哭,是再也。可是这一刻,我却毁约了。
那是舞竹要被送走的前一夜,我与她互相拥抱着哭到天亮。在鸡啼的那一刻,舞竹拭干眼泪,用她那双即使是红肿却依旧冷意凌人的眸子凝睇我。
她说:“哭太懦弱了,往后别再哭了。”
当时对于我而言,舞竹的话就是真理,所以我傻傻地点了头说:“好。”
我答应过舞竹的话从来没有失信过。
直到看着她登上马车,看着她所乘坐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我也一滴泪未落。可现在,我真的是只想哭,非常想哭。
“起来吧,我们该走了。”
我呆呆地看着舞竹难的微笑的容颜,原来舞竹笑起来的样子这么好看。
然后,我问她,神情疑惑。
“去哪里?”
“珍轩庄。”舞竹冷然的嗓音在我耳边扬起,略显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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