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戏说中也有八分真实的。我勉勉强强地笑了出来:“娘说此话是要做什么?王爷的青梅竹马就不能做贵妃了?嫱儿既然决心要嫁于王爷,这些陈年老事还去提它做什么?”
娘明显滞了一下,拧了眉看我,似乎又在犹豫要不要将腹底的话说出来。
我暗自在心底叹息,果真,娘不同了。曾经的娘岂会因为说句话而这么畏畏缩缩的?收了眼脸,道:“娘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娘再看了窗外一眼,深吸了口气,道:“嫱儿,你知晓其一,不知晓其二。”她停了一下,又鼓起气再说下去,“后宫轶闻多了,闲话更多。但是有一件事情不止是轶闻闲话而已,可是切切实实的!那就是关于赣闽王与皖贵妃之间有染之事。王爷月月可都是定期到皖贵妃宫中弹琴对饮,毫不避嫌,夜深出不了宫也不回他在宫中的住处句在皖贵妃的宫中就寝,而皇上则是碍于他的功绩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怒不可竭地打断娘的话,“娘,说话应当点到为止。”
娘似乎被我的怒意吓到,愣愣地不知所措。
我冷冷道:“这些话可不能随便说的。今日,你说与我听也就作罢,若是与别人去嚼舌根,不小心给传了出去,这下场……哼,恐怕谁也能猜到吧?”
“为娘这……这也是都是替你着想啊。”娘被我冷声一喝,揪着衣角不安地辩解。
我缓了口气,压住心底翻涌而上的怒意,主动去拉娘的手以表亲近,“嫱儿自当是明白娘你是为了我好。只是这些事断然是不能乱说的,即使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皇家可不是普通的人家,这一句话说错都是要抵命的,嫱儿未嫁入皇家也明了,娘随了干爹都这么些日子了还没有弄清楚这些么?”
“唉……”娘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声,反手拍拍我,“娘老了,不中用了,嫱儿你自己小心些吧。为娘……乏了,去歇息了。”
说完,娘就站起来,朝着外头走去。
我紧紧抿唇,看着她走向门的背影有少许的蹒跚,不禁心头一股热泉向上涌起,险些就要喊住她,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人需要狠的时候绝不可以心软,做的要干净利落,不可以因为私欲而埋下大患。金姨的话仿若昨日才说过。
我闭上眼,真的好累。但是刚才说得这一席话,我倒是不后悔说。要叫娘明白一些话不该讲,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人。这样一来,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她都是好事,即使她的本意是为了我好。
“小姐,水放好了。”砌玉走进来,表情有些奇怪,稍稍犹豫了一下,“夫人面色惨白的出去,是不是身体不适?”
我无奈地以手抵额,“等会你从那些姨太太们送来的药材中挑些补品给夫人送去吧。”近日来,谢府那些妾室都纷纷送礼来讨好我,刚好拿这些东西给娘好生补补。
“小姐怎的一副很累的模样?”砌玉体贴地走过来,帮我捏捏肩膀。
巧手。我闭上眼,身体因为砌玉一双巧手轻重适宜的拿捏而松弛开来,脑中只冒出这么两个字来形容砌玉。这般优秀如她,为我的婢女,着实委屈她了。
人美,口齿伶俐,手巧。
但这等佳人若是留在金屋,那也倒是糟蹋了。
“砌玉。”我反手搭在她的手上,低低唤道。
砌玉站在我背后,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可以猜到她现下应该是面带微笑,处世不惊的样子,然后会问……
“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低低笑了。果然。
“砌玉,我可以信任你么?”完完全全的那种。可不可以,就此一搏。娘方才的话引起了我警觉,有预感就要被卷入一个漩涡中。而在卷入战争之前我必须要招好兵买好马,才不致于乱了手脚。
感到手覆住的玉手僵住,然后手被抽走,砌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正对面两步的地方,双膝下跪,“砌玉愿意誓死追随小姐!”
她起誓的模样,像极了三个月前的我。
捋了捋衣袖,我站起来,“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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