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好一切出门刚刚好辰时,据砌玉打听刚巧是皇后娘娘用晨点的时刻,我由砌玉、玲珑陪着站在大门口等着车夫从马厩赶车来,突然感到脸颊上一凉,错愕的抬首,只见漫天盖地的雪花飘落下来,小片,大片地在空中飞舞着,有序又是那样零乱,好似那刚学会舞步的小小精灵。
玲珑看到雪无不的兴奋,露出孩子气的笑来,双手开心地拍着于原地打转,“下雪了下雪了。”
砌玉虽然开心但是还是比较规规矩矩,忙跑进府里去拿了伞出来替我撑着,随机又吩咐了丫鬟去拿新做的貂皮披肩来。这不,她似乎又想起什么要拿转身唤来一边侯着的丫鬟来撑伞,就要往内走去。
我笑着拉住她,“不用忙这忙那,这雪又不大,冷不着我。”
她却一脸义正严词地看着我,“那可不成,王妃是什么身份,容不得半分差错。”
看她的眉目越发精致,又想到那日她见到马怡哲的羞涩模样,不由笑出来。四个月,一年都过了三分之一。哪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成长,不还是有个砌玉么?松了手也就由着她去了。最初那个青涩却佯装老成的丫头到现在这个骨子里头就透着坚韧的丫头。呵,她也在这无形中成长了呢。
再举目看向玲珑,看她欢快地在雪地中打转,丝毫不管什么身份,什么规矩的。转眼又捧了一手的雪看过来冲着我笑,“王妃你看,今年的雪特别的纯白呢。”
我朝着她招招手,她虽然有些疑惑还是乖巧地走过来。待她走近了,我笑着替她打去那些落在她肩头,还有落在她发上的白雪,却没有说出口……她的笑比这皑皑白雪还纯净。突然希望她可以永永远远这样的无畏无惧,无忧无虑。
如斯一想又忆起她对辛麒动情的表现,不由眉心拧了起来。
砌玉在车里安好了暖炉才过来喊我,“王妃,该上车了,误了时辰就不得入宫了。”
我点头,让玲珑跟上,踩着踏凳走上马车。可在进车厢时突发奇想地回身一看。
空旷的街道,陡有那漫天飞扬的白雪,此景是美不胜收。
放下车帘走了进去,心思又乱了起来。今年的雪来的此般迟,是福是祸?敛敛羽睫,其实我也不必想那么多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是么?总之一切都要以不变应万变。人们不常常说嘛,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一路上玲珑兴奋地讲着一些民间关于白雪的故事,砌玉也听得静静有味。我的心湖却像浮了一只球,忽上忽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马车是由贤午门进去的,我让砌玉揭开马车帘子一角,问前面后来驾车的侍卫,“怎么马车还不停?”照理说,马车应该停在贤午门再由我步行进去的。
那名侍卫将缰绳递给一边的人,屈身贴近车帘道:“回王妃,赣闽王府的车是可以直达后宫的。”
高琰倒是好大的架子。我轻笑,后又觉得这声音分外耳熟,便自己弯身过去将车帘掀了个全开,落入眼里的青嫩少年的面庞也分外眼熟。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脑中似乎闪过一丝线索却又抓不住,于是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那少年低下头道,“奴才清风,王妃赴晚宴那日曾见过奴才。”
哦,原来是高琰的随身侍卫呀……不对,我皱眉望他,“你怎得不去跟着王爷?”
清风低着的头依旧未抬起,声音依旧不卑不亢,可我似乎听到他的声音里有丝不对劲的奇异情绪。他道:“启禀王妃,以后清风便是王妃的随身侍卫了。”
我看他一会,冷声道,“将头抬起来。”
清风挣扎了一下才将头抬起来,我轻易地捕捉到他眸中还来不及藏起的不屑与不甘心。心里虽然能想到理由体谅他,但面上却又冷了一分,“怎的,来做我的随身侍卫很不甘心?”你个混蛋高琰,临走还不忘丢一个不羁的人给我。不过转念一想,恐怕眼前这个少年也有惊人之处吧。
“奴才不敢。”清风复低下头去谦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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