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子一副书呆子气,见夫郎如此,颠了颠怀里的孩子,也跟着朝她点头,却没说什么。
“桐,锦书长途跋涉,在铜城没有落脚的地方,能让她们……”
顾锦涵紧张地看着赵桐,声音中带有丝丝恳求,却不料,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没有落脚的地方?”
这里不就是她们的家吗?看着顾锦涵和自己那么见外,赵桐有点生气,两人的关系都这么亲密了,怎么还拿她当外人,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懂吗?
可赵桐不懂这里的规矩,男子出嫁后,就是女方家的人了,和亲人就断了关系,从此生老病死,富贵荣华,各不相干,若是双亲去世,遇到个通情理家的,还让回去给父母守孝,有的家规苛刻的,连回去见一面都不能。
双亲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兄弟姊妹,说白了,这一切还是要归咎于男人地位低下的原因。
顾锦书也是个硬性子的,大户人家出身的公子,终归不能像市井小民那样为求一席安身之地巴结讨好,更不愿让哥哥为难。
强忍着心里的不舍,走到赵桐面前说道:“家主见谅,突然造访,有失礼数,如今天色不早,就不叨扰了,这就离去。”
顾锦涵一把拉住他,“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身上又没有多少银子,能往哪儿去?”说着,转头看向赵桐,咽着眼泪乞求道:“桐,让书儿留下来吧,至少得让他找个安身的地方再走。”
赵桐被他们这一唱一和彻底弄懵了,她有说过不让他们留下吗?怎么弄得好像她有多么的不通情理是的,还有那个令言,当初自己不是挺赞成他去寻亲的吗?也不给解释解释,好像自己有多么冷酷无情是的!
赵桐揽过顾锦涵,冲顾锦书他们开口道:“留下来吧,房子不大,只能委屈你们住厢房了。”
叹笑一声,不愧是兄弟两,都是一个样子,明明心里很怕,却仍然要强装镇定,好像这样就能保护好自己,吓走所有伤害。
偏偏,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怜惜,越想捧在手心里呵护!
“厢房不大,婆婆的房间得留着,就委屈令言睡耳房了。”当初盘炕的时候,想着就自己一个人住,就没盘那么大的炕,三个人睡还好,再加个人,就有点挤了。
“家主何出此言?令言是仆,睡耳房天经地义,何来委屈一说!”令言赶忙挥手推辞,以前大家关系不明不白,主仆俩占着主屋也就算了,现在少爷和家主的关系明显不一般,在外人面前,该有的规矩绝对不能少。
顾锦书听了,也忙说:“家主愿意收留,已是盛情,怎敢多方叨扰,令言就和我们睡吧。”那耳房在男人月事期间,也是家主睡得地方,令言睡在那里也不和规矩。
赵桐见他们这么说,就没再坚持,她深知寄人篱下的感觉,不想他们住得不安。
大家一起将顾锦书一家的行李搬到厢房,东西不多,除了婴儿用品,就只剩几本书,两人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有,看得顾锦涵直心酸,忍不住掉眼泪。
顾锦书的夫郎原本是书香门第的公子,名唤袁恭,熟习礼仪诗书,顾锦书出身名门,才学不浅,两人琴瑟和鸣,倒也相配。
于落魄之际相交,原本是顾锦书高攀,可天有不测风云,袁恭的娘亲突生恶疾,不久离世,原本身处于单亲家庭的袁恭一夜之间孑然一身,生活一日不如一日,慢慢的,就成了两人相互扶持,结成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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